反派他冷艳逼人(141)
江何闻言愈发尴尬,心里又想,难道真是他小题大做了?沈清宵说的好像也对,就是一块睡了也没什么,他这莫名其妙的惊吓什么?
沈清宵说着说着,捂住胸口咳嗽几声,立马将江何心绪拉回来。
江何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笑着问:“你没事吧?”
他一个成年男人体重必须不能太轻,看沈清宵这样,难不成真是被他压了一夜,被压出病来了?
江何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沈清宵斜他一眼,凤眸里似是含着几分怨气,“你说呢?”
江何心说他怎么知道会这样,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啊!
“不过。”沈清宵忽然来了个转折,吓得江何双目炯炯,他脸色也认真起来,道:“你这幅表情,难道以为虚弱成这样的我对你做了什么?”
江何忙点头,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摇头,摆手道:“不是。”
沈清宵好笑道:“是还是不是?”
江何欲哭无泪摇头,艰难道:“真的不是。”沈清宵现在虚弱成这样,他当然知道他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只会猜测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沈清宵做了什么,说起来他也相当不解,昨晚他怎么会突然睡着呢?
没等他想出什么,沈清宵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听起来几欲撕心裂肺,虚弱至极,江何手足无措站在一边,“要不我还是把沈凉叫回来吧?”
沈清宵边咳嗽边摇头,咳过这一阵后,摆手道:“不必,方才与你说笑罢了,这只是解寒毒时留下的后遗症,喝过药,过两天就好了。”
如此江何才彻底放心,摸摸心口,心跳也安稳了些。
沈清宵将他的所有反应收入眼底,眸中一黯,又道:“正好,我有一事想跟你说,再过两日我会去找雪幽草,到时我们一起走。”
“过两天就走?”江何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这么急,你才刚解了寒毒,身上还没好健全呢……”
“有阿凉在过两日便能恢复。”沈清宵道:“事不宜迟,早日找到雪幽草你我都能放心,不是吗?”
他的话说得也对,但江何就是还有些担心,面露纠结。
沈清宵嘱咐:“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此行不会太简单。”
江何只好点头,踌躇半晌,还是听他的话转身要出去。
不过这时沈清宵低笑一声,又招手将他喊回来,“等等,先过来。”
江何被吓得还有些余惊未定,迟疑靠近床沿,“还有事?”
沈清宵笑着朝他伸出手,他的手比江何的要大一些,生得相当好看,五指修长肤色白皙,如玉雕琢而成,在江何看来就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会儿沈清宵伸手扣住江何手腕,江何手上一抖,而后僵住,沈清宵不可能没察觉到,他还是拉着江何的手将人带到跟前来,然后叫他坐下。
“做什么?”江何小声询问,仍是听话坐在床沿,总之沈清宵不会伤他,虽然是这么想,他还是有点不安。
沈清宵摇摇头,却冲他一笑,微微勾起的嫣红唇瓣衬着雪色的肌肤,宛如极北冰川中在雪地里坚韧生长的雪莲缓缓绽放时的艳色,清丽艳绝,似乎连周遭刺骨的冰冷都完全遮盖过去,这一刻天地失色,眼里只余下他。
趁着江何呆愣之时,沈清宵扯下他脑袋上松松垮垮的发带,举到他面前来,提醒道:“你衣衫不整从我这里走出去,再碰上其他人可怎么办?”
发丝随之滑落侧脸,江何迅速反应过来,抢过发带胡乱束发,要不是头发本就不太乱,也足够柔顺,也不知道要被他倒腾成什么鸡窝样子。
“我知道了……多亏你提醒。”
江何边扎头发边跟沈清宵道谢,沈清宵安然接受,见他束发时没法腾出手来,就伸出双手,一双手落到后颈处,微凉的温度激得江何细嫩的后颈肉上汗毛竖起,身上也抖了抖。
沈清宵一脸自若,手顺着衣襟往下,确实是在给江何整理衣襟,将略显凌乱的里衣外衫理的平平整整,最后掌心贴着他胸膛往下将衣衫抚平。
江何耳尖早已红透,这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顶多就是沈清宵为人细致贴心了一点,可他居然觉得这双手抚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在发烫,让他心跳得极快,又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僵着身体坐在床沿,神色难堪。
“好了。”
直到沈清宵开口,江何才如释重负般长出口气,逃也似的飞快起身远离床边,慌忙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沈清宵欣然点头,眸光落到他双颊上的红晕上,甚是满意。
不知这算不算是开了窍?只是还未想通,还是离最终目的太远了。
江何得了点头才敢走,步伐匆匆,根本不敢回头看。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胡思乱想,要知道沈清宵可是个男人,跟他一样的,可刚才沈清宵朝他笑时,他居然有种若沈清宵是女子恐怕他差点就会喜欢上他的错觉!
简直不可思议!
江何拍拍发烫的脸颊,快步出了后殿,低着头快步走着连前路都没看,居然撞上了人,江何这才抬头,望见的是沈凉同样微红的脸颊。
原来是他,江何暗松口气,又很纳闷,沈凉干嘛老是脸红?
沈凉这走向是要去后殿,江何便有些困惑,“你怎么又回来了了?”
沈凉自然没被他撞上撞疼,经过早上在沈清宵屋里看到的事,他心里已有了一杆秤,对江何愈发客气,“想起来还有些丹药要给宫主服下。”
“哦,那你去吧。”江何不欲跟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沈凉察觉到他反应有些古怪,不放心地追着他看。
谁料这时江何突然调头回来,思索了下,没忍住问起沈凉,“你也知道你们宫主过两天要离开无霜宫吧?”
这个是方才被江何打断的话题,沈凉点点头,“是。”
江何皱眉,“那你家宫主现在这样,过两日能恢复吗?”
沈凉心道原来是这事,笑道:“自然可以,解去寒毒后宫主会少一些桎梏,好生调养很快就能恢复。”
江何恍然点头,又问:“那,雪幽草和白玉玲珑、麒麟血芝这些东西真的能根治你家宫主的病吗?”
他想起来这个就问了,又想着上次沈清宵没由来的情绪低落,江何就不敢确定这些东西能不能让他活下去。
谁知这话问得沈凉一懵,“什么雪幽草白玉玲珑?”
江何有些错愕,“你不知道?”
沈凉看他反应不对,看看后殿忙又补救道:“原来宫主跟江城主说了?”
江何直觉哪里不对,盯着沈凉看了半晌,沈凉的笑也很快挂不住了,急中生智道:“江城主,多亏了你,我们宫主才找到了救命的药。”
这时候道谢就更不对劲了,江何心底掀起轩然大波,面上也彻底冷静下来,凝望着沈凉许久,才缓缓说道:“现在雪幽草还没有找到。”
“宫主已经为雪幽草在准备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沈凉现在大概明白沈清宵为何执意要雪幽草了,但明白归明白,这事要是在江何面前说漏了嘴,他可就别想好过了。
江何执拗地看着他,“那能治好吗?”
没再继续刚才的问题,沈凉暗松口气,却欲言又止,“江城主,宫主的怪病其实……根本无法根治。”
江何眉头皱紧,迫切的目光示意沈凉接着往下说。
沈凉也豁出去了,反正到底是要知道的,“其实宫主的病也不算是病,他的丹田里有些古怪。”
江何想起来些事,“他的丹田里的怪象像是有着一只饕餮,永远不知餍足的吸食着他身上的灵力。”
“是……”沈凉讶然道:“江城主也知道?”
江何嗯了一声,“上一回他病发时我曾帮他看过。”
沈凉叹息一声,解释道:“宫主每次病发,身上的灵力都会骤然消减,实则是被吸进丹田里,但丹田里有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再则,其实宫主的怪症一直都在吸取灵力,时刻不曾停下,偶尔会变得十分严重,这便是我们所见的病发。只要他身上还有灵力,就不可能根治,往日有大量灵力维持还好,一旦没了灵力支撑,丹田内还急需灵力,他便会极其痛苦。”
就像那次在北海神境里时一样,沈清宵身上的灵力忽然没了,又加之寒毒发作,说倒下便倒下了。
只是江何还有些半信半疑。
“宫主的病从少时刚开始修炼就出现了,应当是胎里带出来的,老师也帮他医治过多年,至今无药可解。因此宫主与我们的修行之道也截然不同,因为总会被抽去灵力,他比起我们修炼时要花费双倍,或是数倍的努力,即便如此,他体内的灵力远远不够消耗,每次病发之时他只能独自熬过去。”
竟是这么回事,江何却不肯死心,“真的无药可医?那他若没了灵力呢?彻底没了灵力怪病可还会在?”
“宫主不能废去他的修为,他也不会这么做,这无疑是另一条死路,况且还是个不定的结果。”沈凉摇头,“我与秦雪遥都看过,不知该怎么医。”
看来是真的了。江何心下一沉,抿着唇抬眸望向沈凉,忽然又问:“你方才不是说,雪幽草和白玉玲珑那些药是沈清宵的救命之药吗?”
“这……”沈凉没想到他居然又绕回去了,脑子转得再快也跟不上他,只得匆忙编造了个谎言,“是这样,这些药,也许可以缓解宫主的病。”
“当真?”江何问。
沈凉额角滑落一滴冷汗,在江何固执认真的目光下,他苦着脸道:“自然,宫主自不会骗江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