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的自我修养。(88)

　　如今是夏季，晚上一点也不冷，两人随便躺下来就能休息。只是赶了一天路，身上黏湿又热，所以还是很想找个地方冲洗一下。
　　恰好不远处有个小湖。
　　封栾先下去了，试了下湖水温度跟深度，水只到他腰部，因为是野外没有想着要脱衣服，所以他叫霍汌一起下来洗。
　　霍汌迟疑了下，但想到封栾今天的进度又加了5，只剩下了最后的10，所以最终还是下去了。
　　湖面波光粼粼，温度正好，在月色下闪着光辉，看着十分清澈。
　　霍汌跟封栾起初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但也不知道是谁先往过凑了凑，忽然离得很久。
　　霍汌猛然一抬头，封栾就在自己眼前。
　　高大的身躯在水中漫着，上身也已经全湿，他眼中有些发红，突然低头吻住霍汌，手指也伸下去握在霍汌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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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原因, 霍汌看眼前一切觉得朦胧起来，似乎湖面上也有了温度，一层层热气在随着自己跟封栾体温的上升而往上飘着。
　　“阿汌……”封栾牙齿辗转轻咬在他耳侧皮肤上，轻轻地咬住又放开，在耳边黏腻道, “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很香甜, 让人很想吃……”
　　以往封栾说‘想吃’，那就肯定只是简单地‘想吃’, 但此时在这种情景下, 就连系统也知道，他肯定就不是单纯的这种意思了。
　　就算是再听话的狼，也还是会有占有欲的。
　　系统缩缩自己金色的羽毛, 立即将自己封闭起来。
　　霍汌身肢有些发软，面上再清冷隐忍着, 但他身体的发情期每一次都还是会如期而至。
　　此刻又再次被那种酥痒的感觉席卷全身着, 只要他没有完成任务一天，这种体质就会一直跟随着他。
　　霍汌闭了闭眼, 浓长的睫毛微颤，脸上也早已泛起了一层绯红，急促地喘息着。
　　这幅样子看着让人怜爱, 可也忍不住让人想要继续去侵略他。
　　封栾眼中通红, 真的就像是一匹饿狼, 猛然伸手去扯开他肩上衣服, 埋头去咬在他锁骨上。
　　*
　　做完一切，又清洗过后已经很晚。
　　好在霍汌包袱里多带了一套衣服，他将湿衣服晾在一旁草丛上，身上换了干净衣服之后，躺在地上。
　　封栾也换了衣服，很快过来跟他躺在一起。
　　两人无话，但是显得异常亲密，封栾侧身，将霍汌拥在怀里。
　　在看似两人都睡着了之后，系统悄声提醒：“封栾攻略进度+5.”只剩下最后的5了。
　　霍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如今离目标越来越近，他心里还是很期待着的。
　　一股喜悦从心底升起，但不知道为何竟然又降落了下去。
　　系统幽幽：“阿汌，你大概也是不舍得他们这些人了。”
　　就算面上再冰冷无情，但系统相信，霍汌的心里也肯定还是柔软着的。
　　“……”
　　霍汌不回应，只继续装作安稳睡着。
　　只剩下最后的5，但这仅剩的一点却又变得艰难起来。
　　是因为封栾心里还有最后的一丝担忧。
　　他之前没有出过堇国所以不知道，原来外面是这样一副天地，青山绿水，繁花似锦。
　　是他在堇国永远都看不到的，堇国只有漫天黄沙跟无休止的狂风。
　　他是那里的皇子，所以必须回去，可是霍汌原本是生长在外面的人，他真的愿意再跟自己回去吗？
　　随着离那一片黄沙越来越近，封栾心里的担忧也就越来越重，他时刻都害怕霍汌会反悔。
　　如今他已经根本无法再狠心想杀掉霍汌，若是这个人反悔，他怕是也会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霍汌感觉得到，封栾一日比一日小心翼翼起来。
　　在霍汌面前，他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开始尽心尽力地讨好起来，生怕自己最终会被辜负。
　　又十多天之后，终于到了他们来时的地方，经过一片黄土丘，到了堇国的疆土，封栾好似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系统提醒：“封栾进度+5，攻略完成。”
　　霍汌面上毫无变化，心中微微收缩了一下。
　　封栾满目悦色，两人早已没了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黄沙里走着。
　　“阿汌，”封栾道，“回去我就禀告父皇，迅速与你成婚。”
　　霍汌轻笑了一下，明眸皓齿，胜过封栾见过的所有风景。
　　霍汌低声地道：“殿下决定了就好。”
　　封栾有些痴愣地看他，不止是沉醉于这人的这张脸，而是沉溺于他身上的全部气息。
　　独一无二地令人心跳不止。
　　封栾简直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人突然消失了自己会怎么样？
　　所以他想着，将来老了一定是要自己先死。
　　*
　　虽然已经到了堇国的疆土，但由于是沙漠，所以走起来很费力，到了夜晚，也依然没有到有人烟的地方。
　　封栾计算着，大约是明天中午才能看到堇国的百姓。两人晚上还是得暂时先找一个地方休息。
　　到了沙漠里，晚上气候变得干冷起来。两人相拥着缩在一起。
　　系统问道：“阿汌，你真的要回去跟他成婚吗？”
　　已经是最后一个，如果霍汌愿意，跟封栾一直相处到老，然后再离开也是可以的。
　　霍汌却坚定道：“今晚就走。”
　　所有的一切，看来都还是比不上他对结果的期待。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之后，得到的会是怎样一份答案。
　　系统僵了僵羽毛，道：“好吧。”
　　霍汌闭着眼，却始终没有去睡，在月亮升到很高的时候，感觉自己灵魂开始离体。
　　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系统提示：“所有任务完成。”
　　霍汌飘荡在空中，看到封栾醒来，他还在满目爱意地亲吻着怀中的人，却突然脸色苍白起来。
　　霍汌不想看到最后，对系统道：“走吧。”
　　系统：“嗯。”
　　霍汌眼前一阵晕眩，然后意识陷入混沌不清，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他知晓自己一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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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霍汌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睁眼后会有真实的身体，可这次他却没有实体, 而是跟灵魂一样, 是半虚化在空气里的。自己的手指可以穿过自己的手臂。
　　霍汌紧皱着眉：“毛毛？”
　　系统舒展着自己，突然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 是一支金色羽毛的形状在空中飘浮着，然后缓缓落地变成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孩子模样。
　　它仰起头，金色的眼睛望着霍汌, 奶气又很认真地道：“谢谢你, 阿汌。”
　　霍汌怔愣，有些诧异：“你是毛毛？”
　　系统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它就只是一根羽毛而已, 但是霍汌给它起了“毛毛”这个名字, 所以它认真点头：“嗯阿汌, 是我。”
　　霍汌觉得脑中一阵混乱, 他完成任务是想知道自己是谁, 可怎么竟然又到了这样一个他完全分辨不出是哪的地方。
　　系统原来是可以从他身体里出来变成人的, 他为这点而高兴，可也因为眼前的一切而觉得失望。
　　望眼看去全部都是一片发白空荡荡的, 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人，难道他做了一切，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无法知道？
　　霍汌一向隐忍、情绪不外露, 可此时大概是真的失望, 所以才全部展露了出来。
　　系统发觉了, 很快道：“阿汌，你不要着急。”
　　它伸手去握霍汌的手指，竟然真的可以握到。
　　霍汌低头看它，英俊的眉紧皱着，并不说话。
　　系统也跟着皱了皱眉，它从一开始讨厌霍汌，所以才不断说霍汌是妖，但如今这么久相处下来，它已经将霍汌当朋友。认真道：“阿汌，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周围便突然渐渐有了变化，有了房屋有了人。
　　系统的身体也再次变回了羽毛，它飘入进了霍汌脑中，在脑中对霍汌道：“阿汌你很快就会看到一切。”
　　眼前的房屋是霍汌之前从未见过的，一排排十分整齐。
　　霍汌身体在路上走着。
　　突然，看到一个婴儿被人丢在了路上，他没有看到丢婴儿的那人的脸，只看到婴儿在地上不断地哭。
　　霍汌想去抱起来，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在这里是虚化的，所以着急地看看四周。
　　过了很久，终于有一个人将孩子抱起了。
　　那人匆匆抱着孩子去了一个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门口上面似乎写着字，但可惜那些字跟霍汌所学的并不一样，所以他不认识。
　　看到那孩子被抱进去，然后被喂吃喂喝，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大大小小的孩子。
　　霍汌此时才看清，这里的人穿着奇怪，男的竟然都没有留发。
　　接下来一切便在霍汌眼前快速转动起来，那个被抱来的孩子很快长大，开始说话，开始会走路。
　　样貌十分漂亮。
　　一开始大家都因为他的模样而喜欢他，但渐渐地，也有人因为他的长相而排斥他。朝笑他长得像女孩。
　　漂亮得太过分了，就会被视为异类，会让其他人觉得充满危险，刻意地想要避开他。
　　那个小孩变得孤独起来，性格也变得沉默，开始不怎么爱说话。
　　霍汌一直看着他从一个孩子变成少年，再到青年。
　　他一直一个人孤独，并且越来越不合群，浑身透着冰冷，周围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也都只会远远看着，没有人敢去真正靠近他。
　　他身上穿上了白大衣，似乎突然对一件事情感了兴趣，然后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