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我,相爱相杀![快穿](141)
此前侍从说的话在脑中浮现出来:你且好好表现,客人开心了,侯爷必有重赏。蒋毅身子一僵,瞬间明白了秦渊要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侯府的主人宴请宾客,他自然是来饮酒作陪,供客人消遣的。
秦渊面色冷漠,令蒋毅看的眼神一颤,脸上闪过一丝痛色。没想到,他离开了潇湘馆,竟还是摆脱不了拿身体取悦男人的命运。
“我……”蒋毅最后看了一眼秦渊,咬了咬牙,换上了一副媚笑的神色,道:“……自是再好不过。”
秦渊看着拓跋昌将蒋毅拉起身来搂紧怀里,重新落座后,拓跋昌便拿起酒壶给蒋毅满了一大杯酒,蒋毅二话不说便将那酒干进了肚中,脸上露出了讨好顺从的神色。
此时,乐师们已经又奏起乐来,拓跋昌与男人贴的很近,在蒋毅的耳边说了什么,已经让人听不清楚,但见他又为蒋毅满了两杯酒,蒋毅依旧十分干脆的全部干了。
拓跋昌的副手名为呼延柯,见酒席间气氛不错,便借着这机会向秦渊谈起了几桩生意的细节。拓跋昌时不时的会插上一两句,但大多时候都在给蒋毅灌酒,他似乎对怀里的这个美人十分满意,以至于秦渊在提出某些苛刻条件的时候,呼延柯拿不了主意,拓跋昌都爽快答应了。
秦渊在和呼延柯谈判的时候,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蒋毅,男人不知被拓跋昌灌了多少酒下肚,总是白皙的皮肤现在透着阵阵潮红,眼神好像都有些迷乱了。可那拓跋昌似是觉得逗弄蒋毅十分有趣,最后竟拿来了整支酒壶来,一手捏着蒋毅的脸颊,另一只手往他的嘴里灌酒。
秦渊桌台下的拳头握的紧了些,他刚想制止,却见蒋毅毫无为难之色,十分配合的微微探出了舌头,接住了那酒注,眼底带着勾人的笑意,当真是一副骚气至极的模样。
秦渊的额角爆出了几根不太明显的青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席上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蒋毅被拓跋昌整壶灌酒的模样,纷纷拍手起哄:“喝!喝!喝!”
蒋毅的衣服已经被拓跋昌揉乱了,琼浆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流过他修长的脖颈,接着浸湿了他的衣襟,透出了衣料之下肌肤的颜色,看起来淫乱无比。
他的眼虽然在笑着,眼睫却挂着水汽,拓跋昌将整壶酒灌进他肚中后,他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似是酒劲太猛,他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视野也开始有些模糊。
“好!”席上的胡人们纷纷兴奋的喊道。
蒋毅只觉自己胃里灼热的厉害,眼睛也被烧的有些看不清楚,浑身难受,耳边却有人在不停叫好。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趁着众人喧哗之际,低声与拓跋昌说道:“大人此前说若我喝下您桌上所有的酒,就不会与侯府为难,此话可还作数?”
拓跋昌难得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目光,他此前与蒋毅耳语,正是说的此事——他扬言若是蒋毅不能把他桌上的酒喝光,那么他与侯府的生意也就不做了,这话半真半假,也有些故意为难蒋毅的意思,却没想到蒋毅把这话当了真,真的一个人喝下了所有的酒。
拓跋昌见蒋毅身体摇摇欲坠,一手搂上了男人纤细的腰,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你对主子倒还真是忠心,也罢,我拓跋昌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自是不会反悔。”
接着,拓跋昌高声对秦渊说道:“侯爷,我拓跋昌敬重侯爷为人,除了刚才谈下的优惠条件以外,今后我塞外的一切生意进入中原,愿全部交由侯爷一人!”
拓跋昌是塞外胡人当中生意规模最大的商人,他愿意把进入中原的货全部交由秦渊经手,对秦渊来说可是重大利好,这样秦渊便再没有竞争对手,基本上算是独揽了拓跋昌货物在中原的分销大权。
秦渊闻言,自是大喜,道:“爽快!那我就在这里先敬拓跋兄一杯了!”
拓跋昌却举起一手,道:“且慢!我还有一个小小条件。”
秦渊:“拓跋兄请讲。”
拓跋昌看了看怀里搂的人,道:“我想向侯爷要一个人。”
秦渊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拓跋昌指了指蒋毅,笑道:“我要带他回草原!让他成为我的人!”
第99章
蒋毅听道拓跋昌这句话的时候, 顿时浑身一僵。
然而他已经被酒意烧的有些神志不清,想要从拓跋昌的怀中抽出身来,却被拓跋昌搂的更紧了。
蒋毅努力的抬头,看向秦渊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的缘故, 他的视野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秦渊与柳晔并肩坐在酒席的主位之上, 根本看不清楚秦渊的神色。
秦渊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传蒋毅前来出席酒宴并非他本意, 只是那拓跋昌在进京的路上,不知从何人口中听闻他在边疆小镇一掷千金为美人赎身的“趣闻”,在酒席上, 几杯酒下肚,便提出要见见此人真容的要求。本来,柳晔就在现场, 秦渊想要将此事含糊带过,只说柳晔便是那人, 然后迅速引开话题, 谁知柳晔却先一步道出了实情, 说是那坊间传说的“美人”另有其人, 且就在府中。
秦渊几乎是瞬间就对柳晔起了杀心,奈何场面特殊,他不能发作,一来, 过度维护蒋毅,遮遮掩掩,会令柳晔对蒋毅起疑心,二来,拓跋昌又是他极为重要的生意伙伴,若非必要,他还不想把关系闹僵,权衡之下,这才传了蒋毅前来,想着见机行事。
但蒋毅出现之后,一切就开始有些脱轨。
拓跋昌从见到蒋毅起,眼神就有些不对,偏偏蒋毅居然还一副十分享受男人们注视的目光一般,非但没有与拓跋昌保持距离,反倒全身没了骨头一般的往上倒贴。
秦渊虽然做出一副不很在意的样子,对待蒋毅就如对待任何一个服侍人的男宠,但期间却一直留意着蒋毅的动向。所以蒋毅全程卖笑陪酒,与拓跋昌耳语调笑,又筋骨酥麻一般倒在拓跋昌身上的样子,他全部看在眼中。
男人完全没有半点被强迫的神色,反而对这种场合十分得心应手,看着看着,秦渊只觉自己此前为蒋毅的担心简直荒唐。
他不敢想象,不久之前,他还升起了至柳晔于死地的念头,柳晔是皇帝派来的人,若是有一日死在侯府,那么他面临的恐怕不是一般的麻烦。
秦渊惊觉自己这段时间,似乎被蒋毅牵扯了太多的精力,若不悬崖勒马,只怕事情会更加失控。
对方是仇人之子,他怎可轻易就这么饶恕了此人?
秦渊看向拓跋昌,道:“拓跋兄若是看上了此人,带回去玩个一两夜也并不不可。只是你此前也听说了他的出身,我听闻你们塞外很是介意伴侣身体不洁,就算这样,拓跋兄也不介意吗?”
秦渊此话一出,柳晔没能忍住心下的震惊,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秦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毫无破绽,像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此前,经过了湖心小亭作画和玉璜被盗一事后,柳晔几乎可以确定秦渊对蒋毅怕是心思不一般,京城早就有流言蜚语传说秦渊为蒋毅赎身的事,可依他对秦渊的认识,这个人绝不像是会沉迷美色、行事冲动之人,更何况蒋毅已经不再年轻了,要说绝世美色,应该有更多年轻可口的男孩子更合秦渊的胃口才对,怎么偏偏秦渊会对一个蒋毅如此上心?
秦渊不仅将蒋毅不远万里从边陲一带带回了侯府,发现他私自出府、出入柳巷后,也只是罚其禁闭,没有按照侯府的规矩处之,反倒还给他的别院添置了不少东西;更有甚者,就连得知蒋毅“偷盗”了御赐圣物之后,都还是没有将其处死,这分明是在袒护蒋毅。
当然更叫柳晔在意的,是秦渊在湖心小亭画下的那副画,那分明是心有所想、笔下有之的情形,如果秦渊是有意为之还好,若是下意识的行为,那便更引人深思了。是什么样的关注、在意,才能让秦渊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行为?
柳晔已经开始对蒋毅的背景生出了几分怀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似乎与秦渊有着些不寻常的过往。
柳晔本已着手准备调查蒋毅的过去,然而此时,秦渊却毫不在意的与拓跋昌谈论着蒋毅,像是在谈论一件可以赠送、买卖的物品。这着实让柳晔有些看不明白了。
柳晔又看向蒋毅,与秦渊的漠然不同,男人的脸色惨白的厉害,似乎也被秦渊的话震住了。
拓跋昌大笑了一声,“是有这样的说法没错,但对于我来说,那都不算什么!只要我拓跋昌看上的人,不管他经历过什么,我都要得到他!”
跟随拓跋昌一起来的胡人们又是一阵起哄,大家都喝了不少,加上拓跋昌一向行事粗狂,大家早有所了解,当下也都见怪不怪了。
秦渊没再说什么,拓跋昌干脆将蒋毅扛在了肩头,直接离席了,走之前,还说道:“后面的事情请侯爷与我的副手呼延柯来谈,我先走一步!”
柳晔不可思议的看着拓跋昌当众携蒋毅离席,蒋毅一动不动的任由拓跋昌扛着,神色空洞,似乎听了秦渊的话之后,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这一刻,柳晔甚至有些同情蒋毅,升起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绪。当初皇帝将他一个口谕便赐给了秦渊,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他,不也是类似这样的情形?他与蒋毅,竟有着如此相似的命运,他看的出蒋毅对秦渊也是有几分动情的,否则不会在秦渊说出将他送给拓跋昌的话后,露出那样心如死灰的神色。
曾经,他也动过念头,要好好与皇帝相处下去,既然已经摆脱不了“后宫男宠”的身份,他也不想再抗争下去,若对方肯真心相待,就算起初看上的是他的皮囊,他也愿意给两人一次机会。可造化弄人,他们终究都将心交给了不该交付的人,帝王将相之后,又有几人愿将真心托付于人?他们最终不过是引火自焚,自食苦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