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43)
老夫人正顾着逗弄啾啾,没顾上抬头。
啾啾这会儿醒了。他是个极乖的宝宝,不哭不闹,尤其见了荆照秋还在一边儿看,即便这会儿是被陌生人抱着,也不嚷一句。只是抓着老夫人衣服上的珍珠坠子总想往衣服上嘴巴里塞。荆照秋拍开他的手,老夫人笑着哄着啾啾,一时便没听到文秀儿的话。
文秀儿心里有点恼,姨妈今天怎么回事,抱着别人的小孩有这么好玩吗?因为荆照秋也逗弄着孩子,文秀儿自动地把孩子认为是荆照秋的了。至于易之虞,她根本没考虑过。
开玩笑,表哥会有孩子,怎么可能呢?错过易之虞之前承认的话,文秀儿到现在都以为这孩子和易之虞毫无关系呢。
文秀儿又问了一遍:“姨妈,和秀儿说说,这位是谁呀?”
老夫人终于听见了,不过心思全在啾啾身上,不是很上心地随口答道:“这是你表哥的朋友荆照秋公子。”
“荆公子。”文秀儿款款施礼,身段不知多么曼妙玲珑。只是荆照秋不吃这套,文秀儿无异于对牛弹琴。没找到存在感,文秀儿不死心。她深知这个表哥什么性情,要打动他,无异于登天,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易之虞会喜欢她。
其实,文秀儿想的并不算错,她错的是,以为易之虞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人。如此一来,想着打动易之虞不如打动老夫人来得容易。做多了,甚至还会惹得表哥不高兴。在这一点儿上,文秀儿其实是对的。因为文秀儿基本讨好的都是老夫人,甚少到易之虞面前,所以易之虞一直不怎么管她。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都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
因此,见老夫人似十分喜欢怀里的孩子,文秀儿便想着投其所好,夸赞啾啾的相貌来。虽然,她根本不理解,抱着别人家的孩子有必要笑得这么开心吗?
有她心里未必觉得孩子有多可爱,只是见老夫人甚是喜爱,便脱口而出拍老夫人马屁。
“这孩子可真可爱。”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孩子和表哥很像,应该是看错了,婴儿不都长得差不多嘛,“好可爱的孩子,姨妈给我抱抱吧。”
做戏要做全套,文秀儿便想抱抱孩子,至少让姨妈觉得自己喜欢孩子。
此话一出,不等荆照秋有什么反应,文秀儿径直伸手过来,便要接住啾啾。文秀儿身上施多了的脂粉气,略一靠近,啾啾便打了个喷嚏。她正接过手,忽得啾啾朝天撒了一泡尿,全溅到文秀儿身上。
文秀儿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慌忙就要丢开啾啾,还好老夫人并未松手,只是啾啾这一下被文秀儿吓住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荆照秋绿着脸连忙把啾啾抱起来哄。
看着自己新买的裙子被尿了,文秀儿的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老夫人也很尴尬,这……尿到人家身上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啾啾是她孙子,老妇人自然为啾啾道歉说好话。
“都是姨妈对不住你,你看这弄得,快去把衣服换了。”想到文秀儿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难免觉得丢脸,所以一边又宽慰她说,“小孩子的尿不臭的,立马去洗了就没事了。”
一听这话,文秀儿心里的怨气全部涌了上来,她不敢怼老夫人,便瞪着荆照秋。
“这可是我新买的云锦石榴裙,才刚刚穿上不过一炷香,就被弄脏了!做人家长的,也不知道教教孩子,尽让孩子给人添麻烦,没一点儿家……”教字还没说出口,文秀儿突然便一个字不敢再说。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文秀儿没听到易之虞亲口承认孩子的爹,他们可是听见了。这个表妹平时指手画脚,一副易家未来女主人的姿态,给他们脸色看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指着鼻子说孩子的家长不教教孩子。天,孩子才多少天,怎么教?再说,她那句没说完的话,谁都知道是什么了。
没家教这种话说出来是要找死吗?
众人本来是抱着别的想法而来,这会儿便只记得看热闹。
文秀儿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炸雷的话。没那么严重吧……她骂的是那个荆照秋,又不是表哥和姨妈。
可荆照秋光顾着哄啾啾不哭,根本没空理会文秀儿。反而是老夫人的脸色立刻青了,更别提身上冷气直往下降的易之虞。
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原先对文秀儿还有几分怜惜,这会儿一个字也不想对他说。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夫人,头回冷着脸对文秀儿道:“我这个没教好孩子的长辈,真是对不住你了。”
文秀儿一愣,姨妈这是什么话。
“姨妈,您说什么呢。我是谁这孩子家长……”
显然,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啾啾哭个不停,荆照秋哄了会儿,把啾啾抱给易之虞。
“孩子家长怎么了?”荆照秋是个护短的人,若是自己的孩子错,自然会好好认错,可一是这人非要争着抢着抱啾啾,二是啾啾撒尿也不是故意为之,若文秀儿态度稍稍好些,他这个做家长的,自然不会推卸责任。
“你说说,孩子家长怎么了?”荆照秋没了平时的温和,语气很硬。
文秀儿被抢白了一句,脸色通红,她发现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她热闹。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没一点儿礼数。你既是我表哥请来的客人,易府礼遇于你是应该的,可你这个客人在主人家里发火数落主人家,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文秀儿回避刚才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攻击荆照秋的态度,当着表哥和姨妈的面,这人就一副主人家的态度,也太自来熟了。
“客人?”荆照秋笑了一下,本来并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说这句话的,“谁告诉你我是家里的客人?”
文秀儿讶然:“这话说的。我打小易府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主子是谁客人是谁?”
说实话,老夫人也被荆照秋这话惊住了。这也是荆照秋本来不想说这种话的原因,在老夫人面前说这句话,显得他太过急切,倒像是奔着这易家的财产来的一般。
荆照秋无一丝心虚,十分坦然。他自信地笑着说:“你问问你表哥,我是这家里的客人吗?”
文秀儿想挤出不屑的表情,可荆照秋说的太自信,她紧张地看着易之虞。
易之虞刚把啾啾哄好了,温柔地在众人面前亲l亲啾啾的脸颊,举止温柔,全然是一个好爹爹的模样。
“有一件事表妹大概不知道,啾啾可是我的孩子。你若对他的家长不满,可以直接对我说。”
文秀儿如遭雷劈,脸色由通红迅速变成一片惨白,现在已经不是震惊为什么表哥又孩子的时候。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她指着表哥的孩子说没家教,家长没教好,怪不得姨妈脸色这么难看……
紧接着,易之虞说了更让她震惊的话。
同时,这句话也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照秋怎么会是易家的客人呢?”他抬起头,直视的是众人,这句话不只是对文秀儿说,更是对在场的所有人道,“以后可记住了,照秋是这易家毫无疑问的主人!”
第48章 母鸡
不只文秀儿懵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若木鸡, 连老太太也没反应过来。
“表哥你说什么呢?”文秀儿张着嘴, 喃喃道。文秀儿问的也是在场所有人想问的话。易三爷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明明是简单的话, 他们却听不懂。
易之虞难得耐心地回答文秀儿的问题。
“我易之虞的孩子还轮不到外人插手管教。”
文秀儿脸一白,她自小待在易府,早把自己当成半个易家人,怎么说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子了。这次是头一次指着鼻子被说是外人。她昨天还仗着自己的身份管教了那几个分支的人。她是家主的表妹老夫人的外甥女, 还是当今懿贵妃的亲妹妹,这些人没一个敢惹自己, 可今日就在那些她瞧不上的人面前被明明白白地说是外人。
她的脸往哪儿搁。
文秀儿不死心,怨恨地瞪着荆照秋。
“我是外人, 那他呢?他怎么可能是易家的主人。表哥, 你可别被某些无耻小人蒙蔽了眼睛, 分不清远近亲疏。”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
“劳烦表妹挂心,我的眼睛很好。”易之虞的声音提高了数倍, 这句话不只是对文秀儿说的,更是对在场的其他同样质疑的人, 声音冷冷的,像掺了寒冰, “我说过, 照秋是这家里毫无疑问的主人, 希望不会有人把这句话当成耳旁风。”
那些分支的易家子弟, 有的仍在讶异,有的不可置信,有的犹疑,但每个人都对易之虞说的这句话持有怀疑态度。
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三爷,您开玩笑的吧。这个人既不姓易又和易家没瓜葛的,怎么可能是易家的主人?”该死的,他们千方百计费尽心思想要的得到易家,怎么能被人轻易拿走。
同样是姓易的,易三掌握着整个主家,而他们这些分支,只能守着各自一份产业。这些产业比起主家的,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一个外姓凭什么,他们不服。
“三爷!您怕是老糊涂不顶事了。”甚至有人不客气地嘲讽起易之虞来。这句话一出,直接踩了本来还不生气毫无所觉的荆照秋他的雷点。
“哪来的野鸡咯咯叫唤,叫得人脑壳疼。”荆照秋瞥了眼嘲讽的男人,直接讽刺了回去。那男人今天穿的衣服红红橙橙的,体型又肥,倒真像只肥母鸡。
母鸡男气急败坏:“你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荆照秋不屑一顾:“凭我是这宅子的主人。”虽然对什么主人不主人没兴趣,不过易之虞都在这大庭广众这样说,他不必在此否认打易之虞的脸。
“主人?你有什么证明?难不成你还是先老爷的遗落在外的子嗣不可?”
荆照秋摇摇头,貌似头疼的样子。
“证明嘛我好像没有。”荆照秋拍拍手,“我就更不是先老爷的子嗣了。哦,也不可能是什么女主人。”
“这么说来,我好像是没有资格对不对?”荆照秋笑了笑,状似在问易之虞。
那母鸡男则得意地昂起头颅来,好似赢了一场大仗一般。这个荆照秋自己都承认没有资格,简直就是在打易三的脸了。
可荆照秋笑完,却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
“不好意思,找到一样东西,不知道这样东西能不能说明我有没有资格?”荆照秋摊开手心,家主的玉牌端端正正摆在他的手心里。
谁都认识这块牌子。可这会儿,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这块牌子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呢?
那之前易十一送回来的那块?
真的假的?可看易三并没有出言阻止,难不成这一块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