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个直男(135)

　　阿尔瓦与亚尔维斯默默对视片刻, 他移开视线道：“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
　　亚尔维斯点了点头, 此时小船靠近了战舰, 上面有人接应他们两个，就在登上梯子的那一刻。阿尔瓦忽然听见亚尔维斯在身后道：“包括你和那条人鱼的事情, 也实话实说吗？”
　　阿尔瓦浑身一僵, 扭过头看着身后的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亚尔维斯快步从阿尔瓦身边经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阿尔瓦听见他道：“你回来的样子很多人都看见了，我劝你还是尽快想清楚到时候该怎么说。”
　　望着亚尔维斯的背影, 阿尔瓦的双腿仿佛生了根。这艘他期盼已久的救援战舰忽然就变得可怕起来, 自己仿佛正在踏进一只嗜人猛兽的嘴里。
　　晏戈眼看着亚尔维斯等上了战舰，他低下头，银河被他拽着尾巴暂时醒不过来。原以为凿沉战舰, 银河不再和原剧情一样被人类捉住，他和阿尔瓦之间的感情也会产生变化。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羁绊这么大，即使剧情已经面目全非了，银河依旧爱上了阿尔瓦。
　　晏戈想了想，钻进了海里跟着战舰后面。
　　这还是这多天里亚尔维斯第一次洗热水澡，当热水浇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换上崭新的军装，亚尔维斯走出卧室准备取餐厅吃饭。这些天里不是鱼就是贝壳，他迫切的想要换换口味。
　　刚走到走廊的尽头，阿尔瓦就从拐角处走来了，亚尔维斯笑着打招呼道：“嗨，我猜你是从餐厅过来。”
　　“你猜错了。”阿尔瓦冷冷的道：“威廉上将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亚尔维斯瞳孔瞬间收缩，问道：“你刚从上将办公室回来？”
　　阿尔瓦点了点头，然后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去。亚尔维斯看着他离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叩叩叩。”
　　“进来。”
　　亚尔维斯推开门，办公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是开着的。他走了过去，行了个军礼道：“上将，您找我？”
　　“请坐。”五十岁的威廉上将嘴唇之上留着很漂亮的胡子，他也很爱惜他的胡子，手总是会无疑的抚摸自己的胡子。他对着亚尔维斯笑了一下，道：“上次见面你还是个新人。”
　　亚尔维斯也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威廉上将开门见山道：“你们这次遇到了人鱼？军舰就是被人鱼凿毁的？”
　　“是的。”亚尔维斯没有丝毫犹豫的道。
　　威廉上将点了点头道：“具体事情我已经找阿尔瓦了解过了，不过我还想让你再说一遍。你知道的，不同的人可能对细节的了解不一样。”
　　亚尔维斯就从战舰受到袭击开始说起，中间隐瞒了他消失的那三天，以及阿尔瓦回来后的一些事情。听完之后威廉道：“和阿尔瓦说的差不多，不过有一点你是不是忘了？有士兵说你中间消失了三天，三天过后你不仅是和一群人鱼一起回来的，而且他们还送回了你们的衣服。”
　　“是的。”亚尔维斯的嘴唇有点发白，他道：“那天我和几个士兵一起划小船去捕鱼，因为想要去周围的礁石群看看所以没有和大家一起回岛，之后我就碰到了人鱼。人鱼将我抓到了一个山洞里，我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想吃了我，后来发现不是这样。”
　　威廉的身体微微前倾，“他们抓你做什么？”
　　“治病，准确的说是处理伤口。”亚尔维斯道：“人鱼缴获了我们所有东西，包括枪支。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用法，在随意把玩的过程中有一条人鱼被走火的枪弄伤了。人鱼并不掌握任何医疗条件，所以他们就抓了我来给人治病。我觉得是因为伤势我们的东西造成的，所以他们才会想到找人类帮忙。”
　　亚尔维斯一口气说到这里，对着威廉歉意的道：“上将我能喝水吗？从登上战舰到现在，我还没有喝过水。”
　　“当然可以。”威廉亲自给亚尔维斯倒了一杯水，亚尔维斯咕咚咕咚将杯子里的水喝尽了，接着道：“我用他们缴获的医药箱帮助人鱼处理了伤口，一直在人鱼的栖息的地方待了三天，直到那条人鱼的伤势明显好转，才被允许离开。”
　　威廉有些疑惑道：“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鱼跟着你回来？”
　　“他们是帮忙送衣服回来的。”亚尔维斯笑了笑道：“我治好了人鱼的伤，离开的时候表示想要回衣服。可能是因为衣服堆人鱼没什么用，他们同样了，并且帮忙送了回来。”
　　“这么说人鱼有智慧，并且可以和人类交流？”
　　“我想是的。”亚尔维斯道：“不过我觉得和猴子猩猩差不多吧，并没有达到人类这种程度。我和他们交流的也很费尽，他们很原始，甚至不会使用工具。”
　　“啊哈哈哈……”威廉笑了起来，“亚尔维斯你想什么呢？如果人鱼和人类有着相等的智慧，那现在的地球又怎么可能只有人类是主宰？这次虽然损失了几艘战舰，不过能够发现人鱼就是最大的收获了，你放心好了这次你们不仅不会受处分，说不定还会有嘉奖呢。”
　　亚尔维斯谦虚的笑道：“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能了解这么多已经很好了。”威廉道：“在你消失后的一天，阿尔瓦也消失了，你们有在人鱼的地盘见到吗？”
　　“没有。”亚尔维斯实话实说道：“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他。”
　　“这样我，那你清楚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吗？”威廉道：“他回来之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亚尔维斯道：“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大概也是被人鱼捉去治病了？”
　　“哦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亚尔维斯你对人鱼的观察很不错，但是你对身边的人太不关心了。”威廉道：“阿尔瓦是在去找你的时候消失的，却在你之后回来，并且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明显的痕迹。”
　　“痕迹？”亚尔维斯表现得很惊讶，“什么痕迹？”
　　“呵呵。”威廉一挑眉冲着亚尔维斯暧昧的笑了笑，道：“是做/爱的痕迹。”
　　“怎么可能？”亚尔维斯扯了扯嘴角道：“难道这里有女人？”
　　“女人没有。”威廉道：“但是女性美人鱼还是有的。”
　　亚尔维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会吧……”
　　“科学发展到今天，你应该知道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威廉道：“我怀疑阿尔瓦是被雌性人鱼掳走了，并且发生关系。这说明人鱼对人类感兴趣，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亚尔维斯问道：“阿尔瓦承认了？”
　　“他没有。”威廉奇怪的笑了笑，“但是他也没有否认。”
　　亚尔维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不过威廉也没有在意，他道：“如果现在让你带路，你能找到人鱼栖息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亚尔维斯道：“我是被人鱼捉住从海里游过去的，人鱼的速度很快，一路上我都是在浮沉中度过，根本没办法记住路线和方向。”
　　亚尔维斯走出了威廉的办公室，外头的灯光晃的他头疼。他伸手在额头上轻轻擦了擦，摸到了一手的潮湿。这么长时间的紧绷突然放松下来，他甚至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亚尔维斯紧紧的抿着嘴唇，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推开房门，亚尔维斯走了进去翻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单手撑着门，不堪重负般的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啊。”突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谁？”亚尔维斯立刻开灯，灯光照耀下阿尔瓦的身影出现在了床边。
　　“是你呀。”亚尔维斯不悦道：“你吓到我了。”
　　阿尔瓦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坐在床上道：“上将问了你什么？”
　　亚尔维斯道：“和你一样。”
　　“他问你消失的那三天去了哪里吗？”阿尔瓦偏头去看亚尔维斯的表情。
　　“问了。”
　　“你回答了吗？”
　　“回答了。”
　　“真的？”阿尔瓦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真的说了？全部都说了？”
　　“我说了。”亚尔维斯脱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上级问话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可是你……”阿尔瓦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亚尔维斯那三天去了哪里。他所以为的只是他猜测的，他只知道亚尔维斯是被人鱼送回来的，与之一起的还有众人的衣服。但这只是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他没有见到亚尔维斯回来时候的样子。而自己不同，自己回来的时候没穿衣服身上痕迹明显，消失的两天发生过什么很容易猜到。
　　阿尔瓦眼神复杂的看着亚尔维斯，他道：“你在等上战舰时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亚尔维斯放下杯子，轻轻勾起了嘴角，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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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深海人鱼好可怕12
　　阿尔瓦冷着脸走了，亚尔维斯关上了房门, 靠在门边忧虑的叹了口气。
　　对于人鱼的事情他比阿尔瓦知道的更多, 如果他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那么后果会不堪设想的。至于阿尔瓦他并不担心，一来他知道的不多，二来有些事情威廉已经猜到了。只要自己不带人去找人鱼, 就没什么问题了。
　　亚尔维斯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让他想起了那个洞穴里夜明珠发出来的微弱光芒, 想起了在那个洞穴里三天的疯狂。
　　忽然他轻笑了一声，真是的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吗？亚尔维斯觉得一定是人鱼有魅惑人心的能力，自己一定是被人鱼迷惑了。被迷惑就算了, 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夜深了，星星都出现了。月光星光与海面的倒影交相辉映, 阿尔瓦站在甲板上吹风。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 他感到深深的懊悔, 那不像自己。自己凭什么以为亚尔维斯要替人鱼隐瞒什么？或者说他凭什么以为亚尔维斯和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