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溺(7)
“哦,你这么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当然不知道学校的一些事了,”张昊理所当然道,“自从那个混血儿冯寻柯转到我们学校之后,基本上隔断时间就会被人找麻烦一次,他的名字几乎全校都知道了,不过像这样被打得这么惨还是第一次,他啊……哎,庸庸,你干嘛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高庸往前跑。
高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冯寻柯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凌乱微卷的金发,覆该在脸上,狼狈至极。
一群少年围着他骂脏话,“窝囊废,来叫声爷爷我就放了你。”“小杂种,被踢几下就爬不起来了哈哈……”
另一个少年突然又是抬起脚就用力地踩在冯寻柯的肚子上。
高庸觉得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等他清醒过来,他已经将踩在冯寻柯身上的少年压在身下,一拳已经打了过去。
因为刚刚这群人没有注意到高庸,让突如其来的高庸占上了优势,此时他们反应过来,全都一拥而上的围上高庸,身下被压的那个人更是一下将高庸翻到在地,狠狠地甩了高庸两巴掌,直让高庸晕头转向。
可是下一刻,“啊!”身上的少年惨叫一声,鲜血模糊了他的额头,冯寻柯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块砖头,“你也敢伤他?”说完再次扑向流血的少年,高举起手,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直视着,诡丽又阴狠。
高庸立刻知道冯寻柯要干嘛,只要再一手下去,那少年绝对会出事,“冯寻柯,你住手!冯寻柯!你快给我住手!”他抱住冯寻柯,几乎是尖叫喊出来的,他不能让冯寻柯就这样毁了。
冯寻柯看着已经满脸泪水的高庸,他放下手中砖块,“庸庸,你别哭。”
砸伤的少年捂着头发出□□,另外几个少年看到同伴满脸是血,也都吓到,他们都才十一二岁,让他们真正闹出人命也是不敢的。
这时候外面的巷口突然有人喊,“老师来了!”
几个慌张的少年立刻乱成一团,扶起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同伴,就匆匆冲出巷口。那个时候的中学生还是对老师有深深惧意,更何况他们还没到更加胆大妄为的年纪。
而外面围观的学生也一离下就散开了。
张昊跑进巷子,他害怕的叫道:“你们赶快走,他们别又折回来了!”刚刚是他喊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师,没想到真的把那些人骗过去了,“我……我先走了。”说完张昊就匆匆跑开了,他胆子一向小,是个生怕沾事的主,现在敢趟这浑水,虽然只是这么一下,也说明他把高庸实在的当朋友。
天色有些黑了,为了尽快回家,高庸搀扶着冯寻柯抄近路走小道。
高庸看着冯寻柯的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在加上他的皮肤白,就显得更加明显,又见他一只手一直捂着肚子,心里像被扎进刺,又疼又酸,他问道:“冯寻柯,你浑身都非常痛吗?”
冯寻柯摇摇头,“只有这里最疼”他指指肚子处,刚刚那几脚真是踢得很了。
高庸卷起他的衬衫,到吸一口凉气,发现肚子那块都乌青了。
“也不是很痛,只要庸庸摸摸就好了。”说着冯寻柯就突然抓住高庸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的受伤处。
高庸一愣,马上收回手,“别瞎说了,我又不会法术。”
冯寻柯蓝色双眸静静的认真的看着高庸,“庸庸,我现在浑身都很疼很疼,你不能对我用力的。”接着笑了起来:“所以你不能推开我。”
“啊?”高庸不明所以。
下一刻,冯寻柯双手搭在高庸的肩膀,然后低下头,有些冰凉的唇碰上高庸的唇。
高庸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但是猛地想起冯寻柯刚刚说的“庸庸,我现在浑身都很疼很疼,你不能对我用力的”这句话,抵在他胸膛的手,又放了下来,脸颊微热,不知所措。
高庸能看清对方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双漂亮的蓝眸里睁大眼睛的自己。
彼时都是少年,初吻如蜻蜓点水,也没有浑浊的□□,干净的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庸庸,你不要再抛弃我了,不要再像七年前那样甩开我了。”冯寻柯的唇移到高庸的耳边,轻轻道。
高庸怔然,原来他一直都在意着那件事,脑海里突然出现五岁的冯寻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远处,落寞地看着他的样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冯寻柯蓝色的眼睛瞬间光亮了起来,笑道,“庸庸答应我了,不能反悔了。” 他笑的漂亮,好像刚刚所受的欺辱,似乎也抛弃在脑后。
如果有人恰巧也经过这条小路,会听到两个搀扶在一起的少年这样的对话。
“唔……你以后不能亲我。”
“为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把庸庸当做我的新娘了”
“男的和男的怎么接吻?这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以后还要做夫妻之间的事。”
“冯寻柯,你……”
“庸庸脸红了。”
两人刚回到小区,就看到刘桂丽焦急地朝着高庸过来,“庸庸啊,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在学校补作业去了。” 高庸随意扯了个理由,赶紧低下头,天色有些黑,刘桂丽还没发现他脸上的红肿。
一旁的冯寻柯也礼貌地打了招呼:“阿姨”
刘桂丽在看到冯寻柯之后,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但她也挤挤笑容,算是回应。
“快回家,都把我急死了!”然后刘桂丽拉着高庸就往前走。
高庸匆忙对冯寻柯道:“我先走了”,然后又回过头对冯寻柯做着口型:“去看医生。”
冯寻柯会意地点点头,蓝眸含笑,果然,这个世界只有他的庸庸对他最好。
就算内里已经快要面目全非,只要庸庸喜欢,他都可以伪装,虚弱也好,单纯也好,开朗也好,一切都好,都不是件难事。
“你回来了?”冯兮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白裙,阴冷又消瘦,她随意地看了一眼冯寻柯,悠悠道:“跟人打架了可别死得比我早。”
冯寻柯并未理会她,直接绕过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他脱下衣服,低下头看到肚子上那片乌青,蓝眸变得阴冷,他打开书包,包里是一把的尖锐的刀,他低声道:“没有用上。”
只是当他抬起手触碰到自己的嘴唇时,轻笑出声,“也并不遗憾。”
虽然他没有让那些人流出肠子,可是庸庸靠近了他。
只要能得到想要的,就算是故作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也是值得。
冯寻柯随意拿起一件黑色连衣帽,套在身上,再次开了房间,他对已经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的冯兮道,“晚上记得帮我开门。”
然后就出去了。
冯兮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小杀犯 ,咳咳咳咳……看看我养得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报复
天色已经很黑了,昏暗的路灯下,稀稀疏疏几个人。
章程哼着曲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下午放学和几个兄弟刚教训了冯寻柯之后,他又跑去玩桌球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但是今天他与初三的一个黄毛发生了争执,又打了一架,这才回家。
他转了个弯,经过一片小树林,后面就是他的家。此时只有他一人晃悠在小道上,周围静静的,两边更是阴阴树影,几声虫叫,平添几分诡异。
但是这些对章程来说也不算事,他经常夜里回家,走过这条小道没有百遍也有千遍了。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在章程哼着的曲子中,伴随着“哒哒”的沉重脚步声。
章程也马上就发现到了,他停止了哼唱,猛地转过身子,往后一看,并没有什么人。
他抬起脚又走了几步,认真地听着周围的声响,结果发现声音是从自己的脚下传来的,“靠,我自己的。”他停了下来恍然大悟道。
只是下一刻,“哒哒”得声音又开始响起,而此时他还没有抬起脚,章程惊慌地转过头,可他还没有看清后方人的脸,头上一黑,就被蒙住。
接着就是一棍一棍朝他的身上打过去。章程此时头上被套住了东西,完全看不见,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听到章程这样喊明显是慌了,手上也停了下来,似乎准备跑开。在这间隙之际,章程扯开套在头上黑袋,回过头,见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慌张往后跑,是他没错了,章程立刻拔腿就追了上去,那人跑的不快,章程抬起一脚就将那人从背后踹到。
在月光下,章程看清了那人的脸,“靠,果然是你这个黄毛!”今天章程跟他在打桌球的时候,发生了语言上争执,然后两人就动了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尾随他到这里。
黄毛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来,一边跑一边骂:“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章程也不甘示弱地回骂道:“看谁弄死谁。”
说完他拍拍身子就往前走,想着明天伙同几个哥们去堵黄毛。只是还没走出一米,脖子上突然被一根粗棍子横抵住,让章程连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接着章程就被身后的人往一个地方拖。
那人将章程拖到树林旁边的湖水边,横在喉咙的粗棍不见了,章程又想大喊,身后的人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手抓住他的后脑勺头发,然后就往湖水里按住,章程拼了命的仰着头,但是身后的人一脚踩在他的腰上,一痛呼,头再次被按了下去……
夜光下,身后的人露出瘦削精致的侧脸,还有微卷的金色头发。
“庸庸,你知道吗?咱们学校的那个章程昨天晚上差点死了,幸亏他爸妈发现的及时。”一大清早,张昊就迫不及待的对高庸说听到的大消息。
“章程就是五班的那个?”高庸对这个人有印象,他在学校跟他的那些好兄弟是出了名的混,经常欺打同学。
张昊连连点头,“就是昨天打冯寻柯他也参加了!没想到啊,立刻就遭到了抱应,我妈和他妈是同事,听我妈说当时他爸妈在屋子里看电视,外面狗叫的厉害,出去一看,就看到章程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打颤,嘴里说着胡话,身上还有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整个人都还在发烧,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吓得不轻。”
高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天他打了冯寻柯,然后晚上就出事了,他不敢多想,于是赶紧问道;“知道是谁做得吗?”
“章程醒来说是初三的赵成成做得,警察都来咱们学校找赵成成了,赵成成吓得都承认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高庸的心中好像落下来一块石头,不是冯寻柯就好,现在的他还小,他还不会做坏事,又或许这一世的冯寻柯早就与前世完全不同了。明明现在的冯寻柯一直是被欺负的,他真的不该这样猜测。
校长的办公室内,一个女人尖声指着惨白着脸的冯寻柯骂道:“你把我的儿子头砸出血了!你妈都不过来学校!有娘生没娘养是吧?”
花白头发的校长走上前好言道:“这位家长先别吵,听听怎么回事。”然后问冯寻柯,“你为什么要砸伤同学?”
冯寻柯撩开自己的衣服,“老师,是他们四个人突然围着我打,我一时着急,才砸伤他的头,我不还手会被打死的。”
校长和刚刚还刚刚还暴跳如雷嚣张不已的女人皆是愣住了。只见冯寻柯的肚子是一大块明显被踹伤的紫黑。
接着冯寻柯又推上袖子,胳膊上也是被棍子打得青青紫紫。
此时那女人看得也没了话说,他家孩子虽然被砸伤了头,但是包扎处理下没几天也就恢复了,这孩子的身上这么多伤伤痕痕,饶是她再怎么爱子心切,也没法责怪了,甚至理亏地想要快点离开。
校长看着女人的样子,也知道她不会再多做纠缠于是对冯寻柯道:“你先回教室吧,没事了。”
冯寻柯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勾唇冷笑,阴戾至极。
中午刚放学,初一五班里,杨旭大大咧咧地坐在赵兴的课桌上,“喂!小矮子,你自行车钥匙呢?”
赵兴不情不愿道,“我今天不能借,我的车子都有点坏了。”班上只有赵兴买了一辆最拉风的自行车,后面可以站着人,骑车得时候,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青春期的孩子最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些注意。
所以杨旭,何家宝,章程,彭文涛几个人常常来借赵兴的自行车,并且时常一借就是几天,如果赵兴不骑车到学校或者不借的话,他们就会用武力让赵兴屈服。
现在章程住了医院,彭文涛被砸伤了头,杨旭和何家宝觉得无聊就来借赵兴的车子,准备去隔壁初中找哥们玩。
“我靠,借一下又不是不还你!昨天我不是对你说了我要用吗?”一旁的何家宝非常不爽地推着赵兴的头,他抡拳头,威胁道:“别找麻烦。”
赵兴虽然气得直掉眼泪,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老实地从袋里掏出车钥匙。
看着拿到钥匙,嘻笑出去的两人,赵兴怨恨地想绝对会摔死你们的!
冯寻柯坐在后面,他静静地看着前方座位发生的一切,蓝眸深邃,似是在想什么,然后又迅速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翻着书,一副置身事外
全然不知之态。
初一五班的下午第一节课,一向早到教室十分钟的班主任没有来,同时班级中还空着两个学生的座位。
在同学都议论纷纷之际,赵兴紧张的直捏手,他战兢兢地看着何家宝和杨旭的空位,心中开始不断后悔起来。要是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要是没有那么做就好了,他们会不会出事,自己会不会犯法。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班主任突然从外面进来,他只是招呼了一声,“赵兴出来一下。”
赵兴煞白了脸站起来了,他知道,他们出事了。
赵兴走后,第二节课,消息就传过来了,何家宝和杨旭骑着自行车在下坡时直接撞上了迎面的出租车,两人现在都被紧急地送往了医院。
有别的班级亲眼看到当时情况的同学说,当时他们两被撞了有几米高,一地的血,真的非常惨烈。
冯寻柯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双手撑着下巴,轻笑,然后低声道:“还真是听话。”
放学的铃声响起,高庸刚出教室门,就被一人给拉住。
高庸抬起眼,“冯寻柯。”
冯寻柯笑嘻嘻道:“我班提前放学了,我特意来等你的。”然后不等高庸反应,就拉着他的手,“走,今天我载你回家。 ”
高庸被他拽着走,看着他笑如春风,干净又漂亮,心里想着:今日冯寻柯的心情真的很好。
“庸庸,坐上来,”冯寻柯坐在自行车上朝高庸道。
高庸坐在他后面,“你什么时候买自行车了?”
“朋友的,”冯寻柯按了按前后刹车,确定很安全,然后对高庸道:“庸庸,抱住我的腰。”
“又不是女的抱什么腰?”高庸想到以前看过的校园偶像剧里,男主骑着自行车带着女主,女主双手圈住男主的腰……额,不能想。
冯寻柯却是双手拉起高庸的手,将高庸的双手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腰上 ,然后才说:“庸庸,抱紧了。”
高庸正准备拿开,冯寻柯一只手按住高庸的手,一只手固定车头,然后车头就开始有些不稳,吓得高庸赶紧又抱了回去,冯寻柯这才双手都固定住车头。
冯寻柯突然因为这,想起早上的一件趣事。越想越觉得有趣,随后笑出了声。
“今天你好像很开心。”高庸问道。
冯寻柯点点头:“恩,但是我现在更开心,因为我载着我的新娘回家啰!”
“喂!别胡说。”
“我载着庸庸老婆回家啰!”好听干净的属于冯寻柯的声音,在风中不断飘进高庸的耳朵里。
“哎,别人会听到……”
……
而在另一边,被老师盘问的赵兴却总是低着头,不断地说不知道,他的车明明是好的,怎么突然就刹车失灵了,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事情源于早上,赵兴推着自行车刚进学校就碰到冯寻柯,冯寻柯朝他主动打招呼,然后蓝眼睛看着他的自行车赞叹到:“你的车真的很漂亮。”
冯寻柯长得精致,他那双蓝眼睛认真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非常真挚的感觉。
于是,赵兴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了,他笑道:“那是当然了,目前学校里没有比我的车还好看的。”
“骑这个车肯定很棒,不过你也要注意了刹车问题,”冯寻柯友好的劝告着:“我小姨家的儿子就是因为骑自行车时突然刹车失灵了,结果直接撞到树上,导致整个下半身都瘫痪了。”
赵兴拍拍自己的车:“没问题的,我的车刹车灵着呢!”
冯寻柯笑笑,那就好,然后他状似随意道:“杨旭他们是不是经常骑你的车?”
赵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非常怨恨地说:“真恨不得摔死他们。”
冯寻柯笑道,“你这车这么结实,刹车又这么灵,谁都不会摔。”然后转移了话题,“咱们先进教室吧,要迟到了。”
可是此时赵兴的心里开始翻涛倒海,摔死他们?赵兴的目光落到自行车前头的刹车上,随后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钻进了他的脑海。
PS:(章程,杨旭,彭文涛,何家宝就是打冯寻科的四个人)
过去
四岁的冯寻柯站在小凳子上,扒在窗前,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对外面看着,直到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开心地喊着:“爸爸,爸爸”然后回头朝冯兮开心地说:“妈妈,爸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