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风靡全星际[古穿未](35)
他一开始还只是吃醋开玩笑,说到后来竟真的有点委屈起来,谢漾元被那双跟斑比神似的狗狗眼看着,浑身一阵不自在。
嗯……他前两天才刚反省过自己对秦濯不够好呢……可这不就带他出来度蜜月了吗?
他倒是也要做戒指给他,可这种东西怎么能现在说出口,那还有什么惊喜的意义!
并不了解爱人那七弯八拐的心思的钢铁直男谢漾元,最后只好从现有问题入手。
“那两个女孩子坐在这里会出事的,”他也压低声音,在别人看来,就像两个腻腻乎乎的小情侣闹别扭一个生气一个哄,“就算躲过这一劫,今天也还会有其他劫难,我救她们一命罢了。”
秦濯一顿,也顾不上闹别扭了:“有危险吗?”
“你说我们?”谢漾元笑了笑,“当然不,亲爱的,你现在可是七级巅峰的强者呀,不说这辆车上,整个赛诺星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
秦濯裂了咧嘴,随即又赶忙收住,严肃地合掌将谢漾元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特别特别认真:“对,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保护你呢。”
谢漾元用指尖在他掌心划划,开玩笑一般:“那你会保护我多久呢?”
秦濯将他的手举起来,放到唇边,小小地亲了一口:“一辈子都不够。”
坐在他俩另一边,断断续续听到对话的一个戴眼镜的小哥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如果不是太过失礼,他已经要恨不得捂住耳朵了。
怎么?不许本地单身狗坐公交的吗!单身狗没人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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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宽阔的大街上——也只有在萨尔堡,才能看到这么多专供地面车辆行驶的车道,行人们被很好地保护在两边,不时有人停下拍照,浑不知自己也是车上人眼中的风景。
谢漾元给了秦濯一个眼色:“来了。”
公交车驶上了一座透明的景观天桥,两边是半镂空的护栏,下面是一片相当繁华的商业街,谢漾元一抬头,就看见沈东洲亮闪闪的脸挂在最高的那座大楼上,冲着每一个行人无差别地释放魅力。
他看了秦濯一眼,发现这个小心眼果然很记仇,看见那张广告牌脸黑了一半。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前排一个面容疲惫的中年男子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司机的方向走去。
“这位先生,请您坐回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动作,连忙提醒道,“地面行驶车辆的安全性不及飞梭,可能会有些颠簸,请……你要干什么!”
不等司机的话说完,男人突然三步并作两步,猛然冲向驾驶座,不由分说就要争夺方向盘!
公交车在乘客的惊呼声中猛地开出一个扭曲的弧线,大家惊恐地扶住把手,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此时正在天桥上,两旁的围栏根本经不住这样大的汽车的冲撞,如果公交车从侧边翻倒下去的话,下面的无辜群众很可能受伤不说,他们这些在车上的人……
天桥下面传来阵阵遥远而混乱的惊呼,更给车上的人们加重了心理负担。
“帮、帮帮忙!”
几乎在司机开口的同时,秦濯已经跳起来,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拳,只是他顾忌着对方手里也握着方向盘,斟酌着力道,那一拳竟没把人打昏过去,那男人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了。
“大家……一起死吧!”
说着就要使出浑身的力气扭转方向盘,司机拼命踩着刹车,可车子已经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往一边翻过去——
秦濯面色一冷,再不留手,双手用力一扭,生生将那人的两条胳膊卸脱了臼,甩手一扔,同时整个人凌空跃起,重重一脚踹在车厢翻倒的反向一侧。
司机也丝毫不敢松懈地猛转方向盘,踏在刹车上的脚更是一刻不敢松,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厢里又是一阵尖叫响起,整个公交车在即将翻下护栏的那一刻猛然一震,岌岌可危地正了回来,车身危险地在边缘摇晃几下,终于像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停了下来。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车上甚至有人这时候才想起来害怕,顿时,就像一台静音的收音机忽然被按下了播放键,各种嘈杂的声音流水一般涌现,人们大声地嚷嚷着,好像这样才能尽情发泄心中的恐惧。劫后余生的情侣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谢漾元看见了那两个跟他们换座位的姑娘,一个将另一个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双方脸上残留的最后一点别扭也消失不见了。
谢漾元微微一笑,掏出通讯器,调了先前那两只小木坠的相片出来,动手发了一条微博。
@清溪掌门:[图片]出入平安1。
旁边的小哥呆呆地扶了扶眼镜,目光来回在谢漾元和秦濯身上扫视,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第36章
“等等——请等一下!”
公车事件后续的事情自然有警察来处理, 秦濯和谢漾元不想引人注意,趁着混乱悄悄溜走了。
没想到, 还是被人跟了上来。
是刚才在车上跟他们邻座的小哥, 见他们回过头来,小哥一边扶眼睛, 一边气喘吁吁地急跑了两步, 总算赶上了。
“你、你好,”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 似乎还是个学生, 背上背着一只很大的乐器,从形状来看应该是大提琴, “不好意思,但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给了那两个姑娘护身符,请问是对这个方面有研究吗?”
谢漾元挑挑眉:“算是有些吧。”
那男生一脸喜色:“太好了——我、我想请你帮个忙,”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又手忙脚乱地去掏琴包,“当然,我会付酬劳的。”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个街心公园, 谢漾元示意他坐在长椅上, 才道:“你可以先说说是什么事。”
他和秦濯这次出来是为了放松的,暂时不愿意考虑修炼的事, 但——如果真有人棘手的事需要他帮助, 他也不太好拒绝。
谢漾元有些歉然地看了秦濯一眼, 刚才还在无理取闹地吃醋的某人却安抚地勾了勾他的手指,让他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吃醋是情趣,什么时候要善解人意,这可是门学问。
“是这样的,”男生的脸红通通的,不自然地在长椅上动了一下,挠了挠鼻尖,很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去……咳咳,帮我骗一个人。”
见谢漾元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仿佛松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一气说道:“是我祖母——两个月前,我的祖父去世了,大家都很伤心,可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领回家一个陌生的老人,非要说我祖父的魂魄在他身上……”
他说到这儿,两个人也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移魂”一说,是人类世界发展到现在仍然无法用科学方法解释的,但在谢漾元所熟悉的修真界,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大能修士们如果肉身伤势过重,常常会将元婴转移,或寻找天才地宝重铸金身,或寻一濒死之人进行夺舍。当然,直接杀死正常人侵占人家身体的事也时常发生,这就是邪魔外道们不足为外人道之处了。
不过,不管是主观还是被动,占据另一具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都需要极其强大的灵魂力量。就以谢漾元自己来举例,他以金仙的神魂修为,当时为了成功附在原身身上也是吃尽了苦头。而根据他前段时间的神魂探测,这个未来世界虽然可能还有其他修士,却万万不可能再有金仙级别的存在了。
所以,这是个骗子。
小哥苦着脸:“那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我祖母对他深信不疑,家里人怕老人家太伤心,也就没有采取太过激烈的手段——但是,他最近越来越过分,堂而皇之地要干涉家里其他事,实在是……”
谢漾元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觉得,他用风水之说骗了你的祖母,所以看我也懂得些,便想让我也去用风水之说戳穿他——或者说,用另一个谎言把他赶走?”
小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主要是,刚才我看到你男朋友的身手很好,就算事情不成,也不至于受到伤害。”
谢漾元和秦濯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怪异起来。
“是丈夫,”谢漾元更正,“不是男朋友。”
“等等——”秦濯匪夷所思地问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受到伤害?”
小哥的脸一时间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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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冠冕堂皇的旅行手册上不会写的一件事是,维萨雪山脚下不但盛产音乐大师和美丽的教堂,同时也盛产黑手党。
谢漾元在那位名叫林溪辰的小哥要求下换了一身装X架势十足的道袍,站在他家富丽堂皇的庄园大门口时,很是感慨地想起了岳老板提起的这句玩笑。
不,这可绝对不仅仅是玩笑。
人类社会真是发展的越来越奇怪了,在他前世的那个时代,魔门邪修都声名狼藉,虽也有称霸一方的富贵门派,可治下民众无不凶悍好斗,完全是门派的后备军。而只要一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魔修们不说人人喊打,也绝对不敢招摇过市。可现在,在萨尔堡这么个民风淳朴的小城市,“黑手党”竟然可以在普通大众的意识中堂而皇之地存在了吗?
来的路上,林溪辰很是认真地解释过,虽然他家一直被认为是黑手党家族,家里也确实装备了一些不那么符合联邦法规的武器和私人力量,但他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秉承诚信经营的宗旨,连偷税漏税这样的事情都没干过!
当然……买卖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合法就是了。
这大概也是星际时代一种特殊的生态环境,通常情况下,“黑手党”们更喜欢将自己称作星际武器商人,他们手中往往掌握着某种极为先进的核心技术,为了不使他们倒向星盗,联邦政府对他们的存在一般秉持默许的态度。甚至由于其雄厚的金融力量,每届政府班子的后面,很可能都有这些家族的影子。
这事儿不算人尽皆知,可也不是什么需要小心保守的秘密。
说实话,以清溪道君活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个政治体混乱到这种程度,迟早得玩儿完。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眼下,跟着林溪辰一路去面见他“祖父母”的路上,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怪不得林家对老太太的偏听偏信为难到头秃。
以林家的地位来看,威严尚存的老太君玩儿这么一出,不仅他们,恐怕当地政府也是焦头烂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