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后(205)
自己怎么说的来着?哦,当时自己说的是:
“怎么可能?表弟和皇上一看就很好说话,在云州时陛下也极为好相处,这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时大哥就说自己傻得可爱,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来,什么傻得可爱,分明就是愚不可及!
到了京城前两天还好,安景行和陆言蹊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还找人和他下棋,和他下棋的人的确没几个草包,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本来应该安景行做的事全都被丢给了他们,就连奏折都变成了他和大哥以及二表弟批阅!这两个人还在悠哉悠哉地逛着御花园?
“我们做了啊。”陆言蹊看着云逸群咬牙切齿的模样,理不直气也壮。
“你们做什么了?”云逸群咬牙,这两个人,一个下朝开始就抱媳妇儿,一个更过分,早朝不上,起床就开始抱男人,还做事?
“我们在认真监工,”陆言蹊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每天给你们分配工作也是很累的!”
云逸群听到陆言蹊这话,一口血堵在胸口差点儿没给吐出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什么叫分配工作也是很累的?每天就分配个工作能有多累?
将监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陆言蹊这是第一个!
“今天的奏折看完了吗?”安景行看着云逸群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唇角勾了勾,给予了云逸群一个温和的问候,让云逸群如沐春风,心情好上了不少。
“还没。”云逸群摇了摇头,在发现今天的奏折也一样多之后,云逸群就没忍住跑过来找安景行二人算账了,怎么可能将奏折看完了?况且现在还没过午时,就那个奏折的量,也不可能看完了!
“没有你怎么还不去看呢?”安景行依旧是刚刚那副浅笑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依旧温和,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云逸群从春天掉到了寒冬:
怎么还不去看呢……还不去看呢……不去看呢……看呢……
“你们……”云逸群指着陆言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弟夫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连弟夫也变了?
“我们叫你们来,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的!”陆言蹊说着,拍了拍云逸群的肩膀,一副非常遗憾的模样。
云逸群听到这话,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怪不得大哥在来的路上是那副反应,但是大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呢?
“好了,不逗你了,走吧!”见云逸群一脸懵逼的样子,陆言蹊也收起了自己脸上看戏的表情,拍了拍云逸群的肩膀,转而拉着安景行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云逸群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着陆言蹊走到了前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人就已经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回来了?”云逸然听见门口的动静后,挑了挑眉,对于安景行和陆言蹊的到来,并不意外。
“回来了!”云逸群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落,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去将陆言蹊和安景行带回来,但是现在人带回来了,他为什么感觉却怪怪的?
看着屋内的场景,即使是陆言蹊,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奏折的数量不少,几乎可以说是堆积如山,而且看云逸然的动作,似乎每一本都需要花不少的时间来批阅。
陆言蹊帮安景行做过很多事,但却从来没有帮安景行看过奏折,不过这奏折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以前安睿也处理这么多?”安景行瞥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有些不相信,依照他对安睿的了解,安睿以前绝不可能处理这么多奏折。
以前陆言蹊就分析过,安睿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就算是有专人负责批阅奏折,安睿也不可能一个字不看,甚至很可能每本都过目,但如果安睿也每日都要看这么多奏折的话,哪还有精力去思考后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不得不说,在某一个方面,陆言蹊的想法可以说是很是正确了。
“没有,”安景行摇了摇头,“以前父皇的没有这么多,但是现在……”
安景行话没有说完,陆言蹊就明白了,安睿以前事情不多,是因为很多事情得过且过,但是并不是说得过且过问题就不存在了,反而,那些问题会像腐朽的烂肉一般,表面繁华,内里却越来越糟糕,甚至传染到别的地方。
安景行与安睿不同,现在将这些事情翻出来,自然就累了许多。
“不用这么着急,”陆言蹊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打开看了看,皱了皱眉之后,又放了回去,“有些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说着,陆言蹊又拿起了一本奏折,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又将它放了回去。
“我当然知道,”安景行看着陆言蹊,这些道理浅显易懂,他是知道的,“现在不是刚好有免费劳动力吗?”
屋内的几个免费劳动力听到安景行这话,立刻抬起了头,对安景行怒目而视,先前他们还在想,年前他们没有来的时候,安景行是怎么应付这么多奏折的,结果现在居然听到了这样的答案?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屋内的三个男人都看向了自己的弟弟(表弟)陆言蹊,希望他给自己一个公平的判决!
只见陆言蹊微微一笑,拍了拍安景行的肩膀:“景行就是聪明!趁现在有免费劳动力,这些问题就该一次性解决!”
陆言修、云逸然、云逸群:小弟(表弟),我看错你了!
对于陆言蹊的反应,屋内的三个男人都表示无话可说,他们忘记了,自己家的弟弟,胳膊肘向来是向外拐的。
“都是言蹊教的好。”安景行看着屋内男人们的反应,开始不动声色捅刀,想在言蹊面前诋毁自己的形象?没门儿!
陆言蹊将屋内四个男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里,笑了笑,没有说话,最后点了点手中的奏折:“他们奏折,都这么写的?”
“有什么问题么?”陆言修说着,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放在了一边,拿过了另外一本,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即使是看了不少,但是陆言修依旧下意识皱了皱眉,但为了自己家里那个不省心的东西,陆言修也只能强迫自己看下去。
陆言修以前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别人而受制于人,但现在事实的确如此,他因为安景瑞,不得不坐在这里,替安景行当着免费的劳动力。
“繁复、冗杂、废话连篇……”陆言蹊说着,又抓过一本奏折看了看,没一会儿,便将其丢在了一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建议。”
若不是这是亲手从安景行的桌上拿过来的,陆言蹊险些以为自己是在看早年的八股文,一堆辞藻堆砌,毫无实质意义,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还没等屋内的几人反应过来,陆言蹊又找出了毛病,“还有,为什么一个东西要几个人不停地说?”
这样的奏折,效率不低才怪,本来数量就不少了,批阅的人还需要从中间找出有效信息,找出有效信息后还需要和以前看过的想对比,是否是重复内容。
“的确。”陆言修和云逸然几人几乎是一点就透,陆言蹊说的问题,不仅存在,也是他们所抱怨的。
“所以你们不考虑下,从源头解决么?”陆言蹊说着,点了点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言蹊是想?”安景行挑了挑眉,言蹊每次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有主意了。
“我看内阁那群人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初审呗,至于怎么写奏折,就需要你们自己解决了。”陆言蹊耸了耸肩,他一个来自现代,到古代后从来没有当过官的人,怎么会知道奏折应该怎么写?
“现在不行,”安景行摇了摇头,“以前初审的确是由内阁负责,但是春闱之前不行。”
安景行此话一出,陆言蹊就明白为什么了,内阁,他们或许不是官职最大的存在,但却是权利最大的机构,说直白一点,内阁中的所有朝臣,都是天子近臣。
天子近臣,换句话说就是心腹。安睿留下的心腹,对景行都怀有敌意,不是景行不想用,而是不能用。
“一个都不能用?”陆言蹊皱了皱眉,能够走到内阁,至少能力不俗,应变能力也应当不低,怎么会一个都不能用?
“有几个可以,但……”安景行说着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收到了陆言蹊了然的目光,安景行也就不再说了。
的确是陆言蹊相岔了,就算有几个能用的,那几个人也绝对不算多,安景行可能是不想让那几个人成为内阁中特殊的存在。
“那就不急,反正现在累的不是你。”说着陆言蹊摆了摆手,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二哥和两位表哥了!”
“我拒绝!”陆言修等三人听到陆言蹊的话,异口同声地回复着,心中同一时间划过同一个感想:自己的这个弟弟,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安景行!
“拒绝无效,”安景行笑眯眯地看着几个人,“对了,今天的奏折看完了,不要忘记把奏折的改变方案讨论一下。”
得寸进尺!陆言修看着安景行,眼中的怒火在表达着他心中的不满。
得寸进尺又如何?别忘了安景瑞!安景行则是气定神闲地会以陆言修一个眼神,那老神在在的模样,别提多轻松了。
很显然,陆言修又一次败下阵来。
“那你们呢?”云逸群咬了咬牙,事情都给他们做完了,陆言蹊和安景行做什么?
“我们?我们明日准备出宫,关心关心今年科举学子们的身心状态。”陆言蹊听见云逸群的话,脸上的神情倒是大义凛然,但这句话无论多么大义凛然,也不能改变他们明天准备出宫游玩的本质!
“你们!”陆言修指了指陆言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现在除了宠他,他能做的,当然是……继续宠他了!
“好了。”安景行见差不多了,揉了揉陆言蹊的脑袋,“你不是说要去国库给子玉把那块儿洮砚拿出来么?去看看吧,我和言修他们说点事。”
陆言蹊一听这话,就知道安景行今日是不得空闲了,却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从屋内退了出去。
虽然在陆言修等人面前说的再过分,但是该做的事情,安景行依旧不会少做,如果真像言蹊所说,他们只做监工的话,无论他们与陆言修等人关系如何,也会心生嫌隙。
果然,见安景行坐在旁边之后,陆言修等人的脸色好了很多,随手丢了几本奏折放在了安景行面前,嘴上也不停地说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