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难为(31)
周云见吃了早餐,元宝便问道:“少爷,皇上昨晚说您打牌打到半夜?”
周云见:……武帝这个大嘴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睡不着,自己玩儿节节高了。”
元宝一听又着急了,说道:“怎么?少爷有心事啊?”
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声张,也没什么心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我死去的亲娘。虽然我母亲待我非常好,但是人人都有亲娘,只有我没有。你说,元宝,我的亲娘究竟长什么样?”就连酒侍也只说了他的亲爹,没说他亲娘的事,看来是不知道了。那个神秘的亲娘,对于周云见来说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元宝知道这种感觉,毕竟他也是从小便没了母亲,也没有父亲。如果不是少爷,自己早就饿死了。但他从小就这样,没心没肺,否则也活不了这么大。元宝想了想,说道:“盛夫人啊……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她一直戴着围帽,也不太说话,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和她贴身的人说了,再由身边的人转达。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待所有人都很温和。”
周云见想象不到,不过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什么好怀念的。如今,他也只能想想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司水教以及武帝之间的关系。虽说司水教众人的死和晏清没有任何关系,却和他的父亲晏宪宗脱不开。面对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周云见该怎么说服他那些旧部?
正思索着,便有小太监来通报:“殿下,栖梧宫的婉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哦?这么快便来了吗?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他不在的这几天,婉妃果然作妖了吧?如果没发生前夜的事,他会很乐意见到婉妃和扎琼撕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扎琼竟是司水教旧部的后人,是他的右使之一琴侍。他们这会儿真撕了起来,倒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妃自从主理后宫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先是给周云见行了礼,又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放到了周云见身边:“妹妹近日又从南疆得了块上好的玉石,雕成了一对玉如意,送给皇后殿下赏玩。”
周云见和颜阅色的拿起一块玉如意来,说道:“哎,真是让妹妹破费了。你有这份心思便好,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用劳师动众给我准备礼物。”
婉妃笑颜如花,说道:“这哪是费心啊!不过是顺便的事,也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殿下喜欢,婉儿愿意亲自给殿下挑选呢。”
周云见打着哈哈,就等着婉妃说明来意。果然,听婉妃支吾了半天,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后殿下,臣妾主理后宫以来,是无不尽心尽力的。后宫虽诸宫空置,但……但索碎之处,也是不少。一旦忙起来,便忽略了其他事。这不,前天一个不小心,就被那扎琼的狗跑到了陛下的金銮殿上……拉了秽物。臣妾做主,把那畜生给打死了。谁料那个扎琼世子竟不依不饶了,非说那是他天狼部落的圣物,让臣妾给他个说法。臣妾说什么也是一宫主位,做主打死个畜生,还要给他说法吗?”
婉妃正说到关键处,小太监又来回报:“皇后殿下,扎琼世子求见。”
周云见的内心无比兴奋,这下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肥宅快乐水:可乐。
其近亲是富婆快乐球!
宝宝们,渣作者是不是很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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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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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讲的是婚后生活,育儿日常,打脸极品亲戚、同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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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他略微一想, 便对小太监道:“没分寸的,没看到我正和婉妃娘娘说话吗?那扎琼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蛮夷进献来的玩物,也敢登鼻子上脸了?让他等着!”
小太监巅巅跑了出去,婉妃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 立即起身给周云见行了个礼。柔声道:“哎呀我的殿下,婉儿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殿下说得是, 那蛮夷小国的世子, 确实无礼得很。”
周云见温声一笑,说道:“婉儿妹妹别管他,你继续说。要我说, 妹妹就是脾气太好, 既然他对你无礼, 何不当时便打他一顿?以正宫规啊!”
婉妃一听,玉手朝腿上轻轻一拍, 说道:“可不是如殿下所说!妹妹当时便想, 不如就趁着……咳, 趁着他犯的这一着宫规,把他打发了。哪知这粗鲁的男人, 竟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足足十几个大内高手都拿不下他!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听到这里周云见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他脑被着婉妃指挥着十几个人去捉拿琴侍,然后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好在他硬生生给忍住了,否则非得当着婉妃的面笑喷了不可。
起身缓了一会儿,周云见一拍桌子,婉妃吓得猛然站了起来, 周云见怒道:“岂有此理!这个扎琼,简直太不像话了!不但违抗宫规,竟还拒捕!看本殿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婉妃拂了拂胸口,脸上笑得有些尴尬,说道:“就是啊!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
周云见想了想,说道:“自然是要重重处置了!不过妹妹,处置男子,你一个姑娘在场不太好。既然他过来了,那我也省了力气。妹妹先行回宫,待本殿好好将那扎琼的锐气锉一锉!”
婉妃心满意足,一脸欣喜的告退。出门与扎琼迎面碰上,清了清嗓子,只敢远远的瞪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婉妃看到扎琼便有些害怕。这人不知道吃过什么药,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这样的男人也敢献来宫里?草原那帮蛮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很快,扎琼便被叫进了厚坤宫。周云见坐在椅子上,扎琼腰里别着鞭子,一身飒爽短打,很利落的给他行了礼:“天狼部落扎琼拜见天朝皇后殿下。”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屏退左右,才问道:“我听说你的狗在陛下的大殿上随地大小便?”
扎琼直起身,说道:“是那女人搬弄是非。”
周云见又忍不住憋笑,就这硬一脸的糙汉子,就算把自己收拾得再利落规整,就算也真的长了一张带劲的脸,确定皇上会对他硬得起来?
强压住想笑的冲动,周云见又问道:“哦?你的意思是,婉妃她冤枉你了?”
扎琼背手挺胸,一脸的狂傲,说道:“獒犬被人诱至大殿,畜生不通人性,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不知道是人更阴险,还是畜生更可怕。”
周云见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人还不如畜生?”
扎琼垂首,看似恭顺实则满是戾气,说道:“扎琼不是这个意思。”
周云见忽然问道:“扎琼世子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扎琼皱眉,看向周云见。周云见对他笑了笑,说道:“是闲时作雅的琴棋书画,还是身外之物的酒色财气?是左手的财商,还是右手的农桑?”
扎琼的表情立即变得不一样,他转头看向周云见,殿内的氛围一时间也变得十分凝重。他上前一步,皱眉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左右二使所司?”
一阵水之莹泽从扎琼的面前掠过,周云见手中托着一个淡蓝色的水晶球。用他的审美来看,仿佛一个法师托了个魔法球,着实是够中二。但是扎琼看到这场景后却如酒侍一样,仿佛看到了必生所追寻之信仰一般,那脸上的光泽,那眼中的渴求,便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他双膝跪地,口中喃道:“你……你是圣主!你是我司水教天泽圣教主!右使琴侍,拜见圣教主!”
周云见收了魔法球,说道:“起来吧!你果然是琴侍。”
琴侍起身,已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哪里还有扎琼的半分桀骜,全然是一派温文沉静,仿佛泰山之巅抚琴师般娴雅。周云见很是惊讶,一个人变脸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琴侍仿佛看出了周云见的疑惑,便解释道:“教主莫怕,琴侍自小习得千人千面之术,不论是谁,都能模仿得十之八九。”
周云见了然,便问道:“那这么说,是你取代了扎琼的身份,混进了宫里?”
琴侍赧笑,答道:“回教主,正是。属下与父亲自小遍寻教主下落,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前些日子与酒侍前辈相会,听他说起北部区域唯有皇宫与避暑山庄这两处地方还未曾找过。于是我便与酒侍前辈分道,一个去了避暑山庄,一个便想办法潜进了大内。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一般人能混进来的。”
周云见道:“所以你就想了这个办法,直接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琴侍点头应是:“我捉了那扎琼,交给父亲看管。便扮作扎琼的模样,进了大内。扎琼从小习得中原琴艺,在中原也算小有名声。大言不惭,竟自称琴侍。他可知,琴之道,如江河湖海,深不可测。敢自称琴侍,可曾问过我?”
周云见满头黑线,原来这琴侍也是个隐藏型狂傲之辈。
只听琴侍又问道:“圣主可是见到酒侍前辈了?这司水珠可是酒侍前辈处所得?”
周云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这次去避暑山庄,他告诉了我一切来龙去脉。真是苦了你们,竟这样四下去寻我。”
琴侍红了眼睛,说道:“这些年来让教主流落在外,是我八侍失职。只是不知,教为为何会……会……”
周云见问道:“为何会嫁进宫里来?”
琴侍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不解。
周云见仔细想了想,他和武帝的事,必须要得到属下们的谅解。让他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的孽都是晏淮和晏宪宗作下的,不能转嫁到晏清身上。于是他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说道:“因为……我爱他!”
琴侍:???!!!???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云见的表情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也许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哪怕去死……如果能在死前那一刻得到他,也便死而无憾了的感觉。你可能……不会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