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拆定了(54)
季同想要接球，可是他们队的柳修贤躲闪不及，被撞了个人仰马翻，蹴鞠也滚到了一边。众人玩得不亦乐乎。即使是段琼妍，摔了几次，也毫不在意，爬起来继续战。
那些佃户和仆人，哪里见过这么高技巧的蹴鞠（仅仅指段穹宇和季同），还是滑着冰踢球，早已经顾不得玩了，站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有些机灵的人，帮着他们捡球。
众人玩得十分尽兴，在这大冷的天，还是冻死人的冰面之上，脸上都冒出了细汗。大麾早已经解下，仆人准备的热茶汤，也早已喝了几碗。
在段琼妍和柳修贤他们这些体力比较差的，累得动不了了，他们才打道回府。段琼妍还记得那些帮他们捡球的人，用眼神示意巧儿。
巧儿立即心领神会，为那些人发下赏钱。
回府沐浴之后，顾元纬瘫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玩得时候热闹，争抢起来也不觉得，歇下来泡了澡才发觉累。
段穹宇坐在床上，为他按摩。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不给他按按，明天肯定全身酸软。他又不想让自家娘子被那些仆人碰，所以只能亲历亲为。
“唔，别碰我的腰，哈哈。”顾元纬的腰部敏感，一碰就痒。
段穹宇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的每一处地方，我都可以碰。”
屁股被打，顾元纬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脸上红扑扑的，瞪着段穹宇。看着他那绯红的脸颊，半是怒气半是娇羞的眼神，段穹宇觉得自己身上窜起一股热流。
他装作恶霸的样子，突地凑近顾元纬，凶狠地道：“我的小美人，你不要我碰，我偏要碰。”
看着段穹宇的样子，顾元纬也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扯过被子捂住自己，“大王，求放过……你别吻我的眼睛……”
段穹宇吻上了他的眼睛。
“别吻我的脸……也别吻我的唇……”然后他的脸和唇，都被段穹宇给照顾了。
此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世子，吃午饭了。”
顾元纬要推他，段穹宇压住，对门外的阿强道：“我们不吃了。”
阿强顿了一下，迅速了然，脸红红地道：“哦，那我让人给你们留着吧。”
“嗯。”
顾元纬蹬了一脚这个不要脸的，被段穹宇抓住。
段穹宇拉起被子，转了进去，“放心，很快你就会觉得吃饭没意思了。”
没意思也要吃饭啊，顾元纬扭着身子，有些受不了对方的摆弄。显然，他心里也认可了比起吃饭，现在做的事更加有意思。
做了有意思的事，顾元纬想要吃饭的时候，已经爬不起床来了。段穹宇端着碗，给他喂饭。
“你一口，我一口，恩爱到永久。”段穹宇吹了声口哨道。
第78章 旧恩
众人在庄子里住了七天, 相互之间加深了了解，也化解了误会。哪怕是顾元纬和与他起过争执的曹永思，也化干戈为玉帛了。
曹永思并不是心思深沉的人, 几天玩闹下来, 也明白了顾元纬并不是爱慕梁采波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欺骗和利用段穹宇, 所以也接纳了他。
段琼妍经过几天的观察，也注意到了这次顾元纬的不同。他的眼睛, 注意的都是她大兄, 里面的情愫, 也浓得化不开。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她不可能永远呆在大兄身边。她只希望，大兄身边能够有一个能照顾他一辈子的人。即使那个人是男人，能让大兄开心, 她也认了。
在庄子里的几天，顾元纬还下了两次厨，做了两个小菜。这让段琼妍更满意了。无论他多有才，在段琼妍心里, 都比不上会照顾兄长要紧。
回到家，顾元纬到了正堂，找到了自己父母, 直挺挺跪了下去，叩首，“父亲，母亲, 大郎不孝，让二老操心了。”
顾母看到儿子如此，连忙要拉他起来，“你这是作甚？好端端的，又是大过年的……”
顾元纬抬起头来，却不肯起来，满脸悲戚地道：“你们不要给我求亲，即使……即使求到……”
顾母被儿子的样子吓到，心里慌得不行，“即使怎样？你倒是说啊！”
“即使求到，我也对女人也不能人道。”顾元纬仿似横下心，痛苦地说了出来。
“什么？！”顾母被吓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儿，你这……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还是顾父更沉得住气。
“就是说我是个同性恋，是个彻头彻尾的断袖，只喜欢男人，对着女人硬不起来。”说都已经说了，顾元纬也一口气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对不起顾家的列祖列宗，给顾家生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啊？”顾母受不了打击，开始摇头晃脑地哭嚎。
“我顾家的香火难道要就此断绝了吗？”
“苍天啊，顾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开开眼啊！”
“苍天啊，大地啊，可怜可怜我顾家吧，让我儿醒过来吧。他只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
这些话，顾母翻来覆去地吼，完全不能接受顾元纬的说法。顾父倒是在问了一句之后，彻底沉默。顾元纬就在一边跪着，等他们发泄。
他只能做个不孝子了，因为他爱上了段穹宇，不愿意辜负他的情意。人生无论富与贫，总是会面临很多两难选择，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父亲，母亲，”听着顾母的哭声，小了下来，顾元纬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敢了百灵，是因为她给我下了药。但是，你们知道她给我下得什么药吗？”
顾母停止哭泣，双眼红肿地看着顾元纬，等着他的回答。
顾元纬也没让他们等多久，吸引到两人的注意力之后，给出了答案，“是春|药。因为她想做我的姨娘，但是我一直没有理她，所以她就动了邪念。
即使中了春|药，我也没有动她。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难堪，所以将她给卖了。”
这当然不是真实的原因。他当时只是太过气愤，自己以为纯洁的丫头，却用事实告诉他他太自以为是，无法接受。
看着儿子满脸难堪地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顾父艰难地道：“你……你先下去吧，我们想想。”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即使又气又痛，还是不舍得打他。顾元纬本来已经都准备好了挨打的。
顾元纬走后，顾父握着老妻的手，长长地“哎”了一声，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顾元纬离开顾府，此时他很想见到段穹宇，不然他可能会立刻反悔，扑倒在父母脚下，说自己愿意娶妻。
对！他就是这么不坚决。他不想让任何一个爱他的人伤心。
伪装一番在段穹宇的私宅问到了他的信息，他在东市陪段琼妍逛街。顾元纬立刻来到东市，着重寻找一些首饰铺。
在一家玉石铺，顾元纬看到了段琼妍和白行坤，却没有段穹宇。一边装作看首饰的样子，一边应付热情的伙计，偷偷询问段琼妍她兄长的信息。
段琼妍给他指了对面的茶楼。顾元纬道了谢，离开了首饰铺子。
“哎，小郎君，你不再看看吗？我们这里还有更好的。”看着顾元纬离开，伙计连忙吼了一嗓子留人。
没理那个伙计，顾元纬进了茶楼。
小二连忙招呼：“客官，要包厢还是坐大堂？”
顾元纬塞了一块银子给他，问：“诚安侯世子在哪个包厢？”
小二连忙把银子退回，呐呐道：“这……这我不能说啊。”
顾元纬再次推过去，“放心吧，他不会怪你的。”
“好吧。”小二勉强地接过了银子，将顾元纬带上了三楼。
走到包厢的门口，顾元纬敲了下门。得知是顾元纬之后，段穹宇开门让他进去。进到里面，他才看见另一个人——梁采波。
见他进来，梁采波微微蹙眉。美人蹙眉，那也是好看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怜惜。可是这室内，想要找一个怜惜她的人，却是没有。
“放心吧，他是自己人。”显然是看出了梁采波的忧虑，段穹宇安抚她道。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企图，只是想听一听我们两家有什么恩怨。”顾元纬对着明显不欢迎他的美人，也怜惜不起来。
对顾元纬的不客气，梁采波也没有生气，反而平和了不少，“你生气也是正常，是我家做得不对。
十多年前，我父亲守着祖业，为人勤奋，人又精明，生意是越来越红火。
后来，有个新上任的刺史，与当地的对手相互勾结，打击我梁家，生意是日益艰难，以至于最后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遇到了顾伯父，他建议父亲将所有的生意都处理了，跟他来京城合伙做生意。那个时候顾伯父已经在京城打开了局面，让父亲合伙，完全是义举。
在顾伯父的支持和帮助下，我梁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因此父亲欠下了顾家一个人情。顾伯父当时是拒绝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提起，直到顾大郎的婚事不再顺利。
虽然我家也有错，但是我还是要辩解一二。”
段穹宇和顾元纬都不禁抬起头来，看着她，想要知道她要辩解些什么。
梁采波抿口茶，微微一笑，浑圆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莹莹生光，却还是她那亮洁的肌肤下黯然失色。
“其实，要是顾伯母在你当官之后，流言之前提亲，我们家肯定是会同意的。可是，自从你做了官之后，哪怕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你家却也看不起我这商家之女了。
在你流言缠身，那些书香门第不愿意和你家结亲之后，顾伯母却找上了梁家。这个时候，我梁家又怎么会愿意？为报当年的恩情，我梁家以十万两白银相还，却被拒绝了。
你家不要，我梁家当然就收回来了，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是想要和我家结亲，是不可能的。哪怕，别人说我梁家忘恩负义？”
梁采波声音婉转柔和，一点火气也没有，娓娓叙来，和风细雨，但缘由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细细品味，却又能听出其中的坚决。
“放心吧，以后我家不会再纠缠你家。”顾元纬也是大致知道，父母最开始为他说的人家，确实是书香门第。
“你说有事求我，不知是何事？”段穹宇和梁采波，虽然已经喝了一会儿茶了，可是之前都是在兜弯子。巧的是，刚说到正题，顾元纬就到了。
“有人让我来找你，你也曾经说过，有事可以找你，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求你了。”梁采波说道“厚脸皮”的时候，脸上有些赧然，“段世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梁采波见段穹宇没有一口拒绝，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深吸了口气，道：“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婚事还没有着落。”
段穹宇了然地笑笑，“以你的品貌，想要嫁人，当然是轻而易举，之所以没有着落，想必是有些要求。”
“段世子明鉴。”梁采波被人说破，也不羞恼，坦然地承认了，“我家在权势面前，吃过大亏，所以我希望能够帮到我的家族。”
“可是以你的家世地位……”段穹宇说了一半，看着梁采波，露出为难的表情。
梁采波将自己面前的一只檀香木盒递给他，“听闻诚安侯喜欢书画，这是家里好不容易搜罗到的，还望世子能不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