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92)
容屿本就被热气蒸红的脸又蒙了一层绯色,他缓缓退出来,将人转过身,让他坐在浴池边上。
腿忽然被抬起,庚鬿苦脸道:“还来啊?唔。”
话没说完,人已经毫无阻碍的进来了。
容屿低头吻他:“对不起。”
庚鬿一怔,光.裸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这……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
“诶诶!你轻着点!慢点儿……”
最后变成一连串的破碎的低吟和喘息。
结束过后,躺到了温软舒适的床榻上,庚鬿浑身酥软,根本不愿动弹,半边身子枕在容屿身上,问:“为什么要出兵岚谷门?”
容屿缠绕他发丝的动作微微顿住。
见他不应,庚鬿支起身体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话刚开口他就后悔了,就算不想知道,止枫圣人的“失踪”,简直就是刻意引导他们去怀疑他!
皇宫里刚刚被明德帝在亲情的板块上割了一道口子,现在提起止枫圣人,不是雪上加霜吗?
容屿对任何人都可以冷然,但是对一手把他养大的师父,他始终是尊敬的。
“对了。”庚鬿转移话题道:“你母亲,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易灵门?”
宗门隐于结界之中,门规必然是不允许外出的,况且听季戎他们在秘境中所言,他母亲的身份还尤为特殊,应当更受约束!
容屿轻轻摇头:“我亦不知。”
他忽然抬手,横卧在剑格上的醉影被召过来,悬浮在床沿上。
银色的剑身,剑鞘上刻有古朴而繁复的纹路,纵是容屿精习阵法,也认不出这是什么阵,他此前从未怀疑过什么,直至那日在魔宫,被人提醒。
庚鬿也注意到了上面的阵法,抬手用指尖碰了碰。
心中不免担心,这剑鞘是止枫圣人所制,可以压制剑身上的煞气,可连容屿都控制不了的东西,凭一个阵法,就能轻易压制。
他不由得想到了雁丹门以整个宗门弟子血祭布下的九天伏杀阵,忽然明白了容屿为何要出兵岚谷门。
“如果,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你要怎么办?”庚鬿干巴巴的看着他,问出了一个不该问却傻的偏执的问题。
就好比女朋友和妈掉水里,你要救哪个?
容屿盯了他片刻,忽然翻身将他压下,体位骤然颠倒,庚鬿看着头顶上方的人,愣道:“做什么?”
“修炼。”容屿掷地有声。
“……”
有实力了就可以两个一起救了?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笑意还没露出来,双腿已经被折了起来。
庚鬿急道:“可是我会睡过去!”
容屿低头吻住他,“我知道。”
声音有些喑哑,庚鬿看着他一张俊脸在自己眼前晃悠,喉咙有些干涩,捧住脸回吻回去。
灵力运转,神魂交融,顿时如清泉灌顶,什么不好的杂念都没了。
最终当然还是睡过去了。
容屿看着他的睡颜,轻抚他眉眼,指尖在他眼尾的朱砂痣上磨了磨,待他怕痒似的躲开,轻声笑了笑。
脖颈处还有他执意留下的红印,拉过薄被遮盖住,他才抬眼,看向床边的醉影,握住剑柄微微用力,剑刃出鞘半截,血红色的,映在他澄澈的眸子里,仿若连瞳仁都变成了血红,又闪过几许寒光,意味不明。
庚鬿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他睡过去不过三个时辰,只是因为睡得太晚,醒来也是日上三竿了。
阳光明媚,洒在庭院里,与幻境中“锁”着他的院落有些相似,只是少了积雪,也没有梅树。
身后有人靠近,揽他入怀。
庚鬿头也不回道:“去哪儿了?”
容屿双手环过他的腰,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包油纸包好的梨膏糖,顿时眼中微亮,侧头看了看,他还穿着一身净白色织锦绸衣,满身的贵气。
梨膏糖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只有百姓常聚的小摊街才有的卖,想到这人穿着华丽被众人围观着买梨膏糖的场景,他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扬:“你身上沾了凡人的俗气,得去洗洗。”
知道他又在挤兑上次买炸虾的事,容屿也不恼,笑道:“好吃吗?”
庚鬿傲娇的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嗯。”
“嗯?”听他应了,庚鬿诧异的侧头,侃笑道:“那你是想奸还是想盗啊?”
应声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耳根。
庚鬿咬了一口梨膏糖,迅速攀上他脖颈,咬住他的唇将膏糖抵过去,而后抹唇笑道:“怎么样?”
容屿眸色微暗:“很甜。”
“那当然!”
庚鬿一扭头,又看向院中,指了指光秃秃的角落:“幻境里和这里不一样,这里怎么没种梅树?”
容屿道:“小时候有,母亲种的。”
庚鬿:“……”
梅树也是需要人打理的,种树的人不在了,其他人呵护培养的,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棵,倒不如让它荒着。
庚鬿咬着梨膏糖:“我也喜欢梅花,喜欢雪,魔界很少有雪,就算有,也是冰原,踩上去硬邦邦的,没什么乐趣,在幻境里我就在想,要是回来之后也有这么一棵树,在雪地里……”
说着他话音一顿,回头见容屿认真的听着,突然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抵唇干咳了一声。
容屿低声问:“在雪地里?”
庚鬿继续咬梨膏糖:“我就那么想想。”
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被动?
因为腰不是很争气!
他正犯嘀咕,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抬眼一看,茫茫的白,雪花迎空飘落,落在地面,融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庭院中温度骤降,角落里一片枝叶破土而出,迅速长成了比人还高一头的粗壮梅树,落雪纷飞间,梅花绽放,鲜红似血,娇艳欲滴。
“呃……”
庚鬿哑口,突然转身道:“我有点冷,我先回房间……”
腰上的手没有半点放松,执意的箍着他。
庚鬿苦脸道:“不是,我们下次好不好?我……”
“不做。”容屿在他耳畔蹭了蹭道:“陪我看一会儿。”
“……”还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错觉!
两人前后叠在一块,看着院中白雪皑皑,雪落的很大,很快在地上垫了薄薄的一层,像新制的棉絮,看着就很柔软,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这次容屿没再拦他。
“走。”庚鬿将没吃完的梨膏糖放在红木圆柱边上,起身拉了盯住他的人往院中走。
在雪地里印下第一个脚印,庚鬿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两人交错的足印,笑道:“你脚比我长,哈哈。”
“……”
“脚大走四方,你走了几方?”
“……”
雪花太大,隔在两人中间,让人有一种不大声说话对面的人就听不见的错觉。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落下的雪花融在庚鬿手上,却停在容屿手心,走在前面的人像没见过雪的孩子,仿佛要将整个院子都踩满他的脚印。
终于踩在了梅花树底下,一人红衣,与梅花相衬,一人白绸,与雪地同化。
庚鬿站在梅树底下抬头:“在雪地里仰望,落下的雪花看起来其实是灰色的。”
因为会留下光亮的暗影。
容屿却只盯着眼前人,并未去看落下的雪,庚鬿侧头睨他,笑道:“不是你让我陪你看雪吗?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想看你。”
庚鬿便也盯着他:“那你看吧。”
容屿伸手,指尖划过他眉心,露出血红纹印,眸中瞳孔变色,紫金异瞳,用缎带绑好的发,露出形状优美的耳廓,手拂过身前,将发丝撩到肩后,露出半边白皙的脖颈,他的视线便停住不动了。
他这样慢挑慢磨,庚鬿被他撩的火起,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容屿缓缓倾身,手从他脖颈上穿过发丝绕到脑后,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刚刚贴在一处,两人同时一怔。
庚鬿道:“有人触动了结界。”
容屿微微沉眸。
庚鬿神识探出去,顿时恍然他为什么不满,以为他又想起了幻境,嘟囔道:“怎么都出来了你还是不信我啊!”
来人是女主。
容屿勾住他后脑狠吻了一记,抬手撤了结界。
……
第88章 88.变故
苏沫儿是在前院中被困在了迷阵中无意间触碰了结界, 结界撤去后, 人被直接带到了正厅。
别院里没有侍从,自然也无人奉茶,两人本是从正厅而过入了迷阵, 此时被送出来,便知道院中的人已有所察觉,只等在正厅里。
两道人影从内室中走出, 苏沫儿上前躬身鞠礼:“师叔。”
容屿淡应了一声。
庚鬿的出现本在苏沫儿意料之中, 她并未感到意外, 两人是携手而出,一前一后,又有广袖遮挡,只是主位两座, 中间隔了一张小桌,既要落座, 那不舍得松开的手便暴露于人前了。
苏沫儿冲庚鬿拱手:“晚辈还未谢过魔尊陛下在荒泽秘境之中相救之恩。”
庚鬿:“……”哪壶不该提哪壶!
下意识看了眼容屿,见他并无异样,庚鬿松了口气。
他抬手一挥,两盏清茶冒着腾腾热气出现在两人手旁,叶寒栖的出现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 “你们在一起了?”
“咳咳!咳!”清茶入喉, 顿时呛住了。
苏沫儿脸色瞬间羞红。
她还未开口, 叶寒栖忽然坚定道:“是。”
“哦。”庚鬿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 忽然看了身侧之人一眼:“我俩也在一起了。”
苏沫儿:“……”早看出来了。
她抬眼看向容屿,那位师叔也在抿茶,但更像是用那弧形的杯沿掩饰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庚鬿又道:“我救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你我本是同族,救你也不过举手之劳。”
“……”以他的实力,的确只是“举手”之劳。
他刚向两人公开了自己与容屿的关系,转而便道他救人是因同族,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为了容屿而救人,苏沫儿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
正疑惑着,脑中忽然有人传音,她愕然瞪眼道:“你是……”
庚鬿笑道:“我亦是皇族中人。”
苏沫儿收到他的暗示,两人心照不宣,她又垂首,这次行的是宫廷之礼。
庚鬿受了她的礼,拂手给自己温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你怎么会回来桑中城的?”
苏沫儿道:“七皇叔回族,父皇派人召我回来观宴。”
“……”
容屿眸光微闪,因心情颇佳,提起那人也面不改色,只是见苏沫儿看着庚鬿眼中大亮,略感不快,沉声问:“来此所为何事?”
这两人都不是莽撞之人,却擅闯别院,误入迷阵还撞上了结界,这般急切,必然是有要事!
苏沫儿被惊回神,起身道:“回师叔,秘境中有东西逃出来了。”
“……”
“……”
这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容屿将茶盏搁回桌上,“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