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男人[快穿](4)
坐在他左手边的顾沈可劲儿点头:“是啊是啊,我就说我是你男人嘛。”
徐季青一巴掌呼在顾沈头上。“你住院没住够是不是!”
☆、小混混x大混混
枪声响起之前,一切原本风平浪静,毫无预兆。
几个青鼬团的小孩子嬉笑着找顾沈敬酒。“阿沈,往后就是一家人啦,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们青哥。”
顾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跟我客气什么啊,阿青本来就是我——”
抬头对上徐季青冷冽的视线,顾沈打了个寒颤,赶紧改口:“阿青本来就是我大哥,当然是他照顾我。”
几杯红酒喝下去,顾沈的脸渐渐烫起来,胆子也大了,直勾勾地盯着徐季青看。裁剪合身的西装衬得阿青格外清瘦颀长,五官因为酒精的晕染,比平时稍微温和了一些,就连梳的背头也是清秀好看的。
顾沈正痴痴看他,忽然一声枪响。
子弹贴着徐季青的太阳穴飞过去,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立马留下一个黑色的弹孔。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顾沈已经飞快地站起来,用身体挡在徐季青面前。
杀手又开了一枪,随即被蜂拥上去的小子们携手制服。
“没事了……”顾沈冲徐季青笑了笑,忽然觉得胸口一热,低头去看,殷红的血迹正在T恤上缓缓晕开。
啊。
原来打中了啊。
视线和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他摇晃着向后倒去,徐季青连忙伸手抱住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膝盖上。
顾沈忍不住有些开心。睡膝盖什么的,也是幻想了很久呢。
徐季青皱着眉头,狠狠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还在笑什么啊!”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每个都神色匆匆,不知道在急些什么。陈兆一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手机却半天搜不到信号。
徐季青焦急地催促着。“陈兆一,你快点!”
“我,我……”陈兆一一着急,手机竟然从手里滑了下来,摔到地板上,屏幕裂成了蜘蛛网。
“拿我的打!”徐季青把自己的手机扔过去。
胳膊变得没什么力气,顾沈好不容易才抬起手来,摸了摸徐季青的脸。“阿青,别担心……我死不了的。”就算挨了枪子儿,也不能忘了吃豆腐!
“我准你死了吗!”徐季青凶巴巴地吼他。
“我都还没有跟你谈恋爱呢,怎么能死啊……”他嘻皮笑脸地说,可是血已经流到地板上,视线越来越狭窄,几乎看不清阿青的脸。
徐季青骂了句脏话,忽然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东西在哪?”
“什,什么东西?”顾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几乎说不出话来。
“时空瞬移机。你再不走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少废话!”徐季青终于从他裤兜里摸出了那块石头,塞到他手里。“快给我滚到别的时空去!”
这就要走了吗,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睡到阿青膝盖上,还想再多躺一会儿呀。
“阿青,”他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个笑容,“我现在算是你男人了吗?”
要不是看他已经快死的份上,徐季青简直想亲自掐死他。“你快给我滚!”
降龙组组长顾沈,在自己出院的接风宴上,为了保护徐季青,被野鼠团派来复仇的杀□□杀,享年24岁。
葬礼上,毛头小子们一个个都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快要汇成一条河。
鼓浪街的王阿叔刘阿伯邱阿婆也都来了。邱阿婆拉着徐季青的手,老泪纵横:“阿沈他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只有徐季青没有哭。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顾沈总算在死的前一秒用时空瞬移机跑路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时空自在逍遥。
他给降龙组的成员每个人发了三千块钱,让他们回家去好好学习,再也别跟着这些没正经的人厮混。
跟着顾沈的一众街坊,他也都发了钱。“你们再敢拿去喝酒赌钱,就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看见就往死里揍!”话是说得很重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等人都散光了,陈兆一走过来问他:“小王爷,我们去找他吗?”
“找谁啊。”他假装听不懂。
“阿沈啊。”
“好不容易才甩掉,还找他干嘛啊。”徐季青低头去看墓碑,上头贴着张黑白照片,下巴上有颗痣的男人笑得眉目柔软。
“瞬移机是从小王爷您手里给出去的。顾沈可是魔界少主,万一闹出什么乱子,您也要担一份责。反正这边也安排妥当了,咱们就跟过去看看吧。”
“可是……”徐季青还在犹豫。
“小王爷您是不知道,那个型号的时空瞬移机常常会出事故。操作不当的话,有时候会卡在两个时空的裂缝里,断胳膊断腿都算轻的,万一遇上时空黑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一个可怜……”陈兆一故意说得添油加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徐季青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顾沈的墓碑上。
又要见面啦,混蛋。
☆、乞丐x花魁
顾沈现在很生气,十分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
他好不容易才刚睡了阿青的大腿,摸了阿青的脸,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他都还没有来得及亲亲抱抱举高高,一点都不高兴!
而且他当时急着逃命,都没有时间仔细挑选时空和身份,穿成什么不好,偏偏穿成了一个叫花子?!
此刻他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坐在不知什么建筑的屋檐底下,气得直咬牙。
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趾高气扬的老板娘一脚踹在他背上。“哪儿来的叫花子,臭死人了,赶紧滚远些!”
他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爬起来,开口就骂:“你这臭婆娘!小爷坐在你家屋檐底下,那是给你面子!”
姓宋的老板娘经营着全城最大的绸缎庄,哪能让他一个叫花子逞了口舌之快,回头就唤伙计们抄家伙。“快把这臭哄哄的叫花子轰走!”
“好嘞!老板娘您等着瞧!”里头一声洪亮的应答。
眼看十几个精壮小伙提着棍棒走出门来,顾沈随手从街边捡了根竹竿,摆好架势。“放马过来!”
眼看就要兵刃相接干起架来,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个白发苍苍的叫花子,挡在了他们中间。
“老板娘,大清早的,动刀动枪,伤了财气。”老叫花子一边说一边拉过顾沈,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下去。“您看,我这小兄弟不懂事,这就给您鞠了躬,道了歉啦。”
顾沈使劲挣扎起来,可那老叫花子力大无比,仍他如何用力,一双大手也不动分毫。
老板娘冷哼一声,招呼伙计们收起家伙。“今天看在孙长老您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下回要是再来,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撒够了火,这才转身回到店里。
被称为孙长老的老叫花子总算松了手。
顾沈抬头一看,只见这老叫花子虽然须发皆已花白,但体格精壮,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顾沈被逼着道了歉,心里固然有些不甘,但这老头到底替自己省却了一桩麻烦,顾沈的语气便也客气了几分。“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帮我?”
孙长老摸着他的胡子,冲顾沈笑道:“我是丐帮孙二麻。这陆州城里凡是叫街行乞的人,一切大小事务,皆由我管。小兄弟,看你面生,怕是刚到陆州来吧?”
这话倒是不假。顾沈清晨醒来时,原本睡在荒山破庙中,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这座城中。身上一分钱没有,肚皮也走饿了,早不叫晚不叫,竟然偏偏这时候咕咕叫了起来。
孙长老听得他肚中作响,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来,小兄弟,跟我一块儿吃饭去。”
孙二麻住在一座白石桥的桥洞底下,几张竹席一垫,搭上块破布,就是睡觉的床榻。
二人到了桥洞的阴凉处,孙二麻朝地上一指。“小兄弟随便坐,不要客气。”
顾沈倒也爽快,盘起腿来席地而坐。反正衣裳已经脏成这样,再脏些也没什么要紧。
孙二麻从他唯一的箱子里取出一口烂锅,往地上一架,又从河滩上捡了几根浮木,生起火来。
锅里煮的是粗面糊糊,撒了几颗黄豆下去,不一会儿便煮熟了。孙二麻直接伸手进去,捧出一把便朝嘴边喂。
顾沈看得呆掉了,孙二麻倒还催起他来:“小兄弟,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啊!”
“哦,哦。”
顾沈赶紧点头,也从锅里捧了一把面糊,烫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面糊虽然没有半分油水和盐味,反而显出食物自身的甘香,倒也算得上可口。半锅热乎乎的面糊喝下去,顾沈拍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好是痛快。
“哈哈,这可是我的孙氏特制金玉甘甜汤,不错吧?”孙二麻将手在满是细沙的地上蹭了蹭,便又去捋他的胡子。
“好喝,好喝!”顾沈由衷地称赞。将来要是把这份食谱带回魔界,大小妖怪们每天就吃吃粗面和黄豆,不知要节省多少条人命。
孙二麻眼神一转。“小兄弟,我还没问过你。你到这陆州城来,所为何事啊?”
顾沈想了想,喝了人家的汤,还是要跟人家说实话。“我是来找我男人的。”
“你男人?”孙二麻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有些惊讶。“不知小兄弟的男人姓甚名谁。我对这陆州上下也算熟悉,若是人在此地,我应当能帮你寻得。”
“我男人叫徐季青。”
孙二麻先是一愣,忽然大笑起来,用手背抹了好几次眼泪。“哎哟,小兄弟,你这个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顾沈看他笑得前俯后仰,摸不着头脑。“孙长老……您笑什么啊?”
孙二麻又笑了好一会儿,可算缓过气来。“小兄弟,你可真是胸怀大志啊。我就喜欢像你这样有志气的年轻人。”一双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趴下。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见过徐季青?”顾沈追问。
孙二麻摇摇头。“我是没见过。我这把老骨头了,也花不起那个钱。”
“花钱?您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啊?徐季青可是清风堂的花魁,咱们陆州城的大红人啊。”
☆、乞丐x花魁
听了孙二麻的话,顾沈整个人都呆住了。
“花……花魁?”
岂不就是说阿青会被除他以外的人睡大腿吃豆腐亲亲抱抱举高高?
光是这么一想,顾沈就已经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孙二麻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痛苦,捋着胡子接着往下讲。“人人都说清风堂的徐季青,性子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冷。多少达官贵人挤破了头,真金白银双手捧上,也从不能博他一笑。”
听孙二麻这样说,顾沈才缓过来了些。“那……那些人,都没跟他怎么样吧?”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坏事情呐?”孙二麻敲了敲他的脑门。
那,那当然是羞羞的事情嘛。
顾沈被说得有些害臊,孙二麻却笑得爽快。“年轻人气血方刚,好事,好事。你可放心吧,徐季青尚未出阁,只卖书画琴艺。你还是有机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