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71)
喝醉了小少爷一点也不听话,伸手揪他的脸颊,凶巴巴的问,“我的礼物呢?”别人都送了礼物,只有楚向天还没有送。
“你乖乖的,别乱动,我就带你去看。”楚向天颠了颠他,抱着人没有回屋,而是去了东院的客房。
东院的客房以前是楚向天在住,但是自从他成功的爬上了小少爷的床后,就没有再住过。
现在倒是正好排上了用场。
将人抱进去放在软榻上,楚向天转身将门关好,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有些昏暗。楚向天掏出火折子,将房间里的烛台一盏盏的点燃。
落地的烛台做成了一株桃树的模样,铜铸的枝干上还有活灵活现的叶片与桃花,而盛开的桃花花蕊部分,就是红色的蜡烛,待整个烛台被点燃,就仿佛点亮了一树的桃花。
醉呼呼的傅湉被烛光晃醒,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满树的烛光。半撑起身体,傅湉缓慢的打量着所在的环境。
这个房间,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房间”,更像是个室内的花园,目之所及全都摆满了鲜花,只蜿蜒的留出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因为天气寒冷,小道上还铺了厚厚的绒毯,即使光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冷。
绒毯的两头,一头是傅湉躺着的软塌,一头是一架缠绕着鲜花的木秋千。
楚向天又去点另一颗“桃树”,傅湉坐起身体,脸颊上忽然蹭到一处滑溜溜的布料,他侧头,就见这桃树形状的烛台上,还挂着许多的彩色丝带。
丝带上似乎还写着字,他抓过一条来就着昏暗的烛光努力的辨认,发现上头写的是一首情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
情诗缠.绵悱恻,酸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酒都醒了几分。他又抓过两条,无一例外的都写着情诗。
混沌的脑子缓慢的转了转,傅湉目光落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这些是什么?”
“礼物,喜欢吗?”男人走过来半蹲在他面前,彩色丝带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其实也不算太过难看,不过一想到上面写满的情诗,傅湉就觉得一阵凉风脚底灌倒了后脑勺。
傅湉默了默,想到毕竟是这人的一片心意,还是违心的说喜欢。
楚向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低声道:“准备了几天,你喜欢就好,可惜外头天太冷。不然摆在花园里会更好。”
傅湉:“……”
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无意识的抓着一根丝带,有些结巴的问道:“上、上面的诗……也是你写的?”
“嗯,”楚向天半跪在地上,高度正好抵着他的额头,“我不会作诗……就叫人找了些写得好的抄上去了。”
傅湉心里一软,想着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握着毛笔,在丝带上认真的抄诗的场景,就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布置都变得顺眼起来。
楚向天若有似无的碰着他的唇,喃喃道:“以后我每年都给你抄好不好?”
“……”傅湉软的一塌糊涂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含含糊糊问道:“怎么忽然要给我抄诗?”
楚向天拧着眉,想起来还有点不高兴,“上次我问过你的。”
上次……傅湉回忆半晌,忽然想起来送别周传青那天,他没头没尾的问的一句话。
傅湉当时没有搭理他,没想到这人就当他默认了。
傅湉哭笑不得,又像是吃了个酸果子,心里酸酸软软的。
“你怎么不再多问我一句?”傅湉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黑亮的眼睛倒影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像落满星子的夜空。
楚向天被他迷住了,凑上去亲他,含糊不清的问,“问什么?”
“问我喜不喜欢你这样的。”
缠.绵的亲吻停下来,楚向天缓缓将人压在软榻上,从善如流的问,“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的?”
傅湉眼睛晶亮,起身将他压下去,自己坐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亲了他一下,“喜欢。”
“即使你不会作诗不会写文章不会那些酸唧唧的文人做派,有时候比土匪还凶,我也喜欢。”
楚向天呼吸一窒,按住他的后背将人压下来,瞬间就夺去了他的神智。
傅湉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勃勃跳动的心脏,主动的启唇配合他的掠夺。
角落的暖炉红光明灭,温暖的热流升到空中,然后朝四周扩散,温暖了整个房间。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一直安静的植物们终于憋不住,小声的说起话来。
“好热,我快要闷死了。”
“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部放到一起?我的花都挤扁了。”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插进来,“那两个人类在做什么?”
“交|配吧。”回答它的那株花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一开口就把问话的那株小花吓住了,“人类就喜欢当着我们的面交|配,我看见过好多次了,他们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稚嫩的声音有些结巴,“人、人类也要结种子吗?”
“人类的说法叫做生孩子。”老成的花纠正它的说法。
“……”
情迷意乱的傅湉忽然僵住,死死的拽住衣服,软声求道:“别、等一下……”
楚向天不解,以为他是害羞,小声的哄劝道:“这是药玉,放进去对……好,以后不会疼。”
傅湉脸色涨的通红,使劲的摇了摇头,耳边植物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他咬着牙羞耻道:“它们会看见。”
第88章
“嗯?”楚向天停下动作, 警惕的朝四周看看, “外面没有人。”
他说着似乎是反应过来,俯身在他唇上落了一个清浅的吻, 安抚道:“害羞了?跟我还害羞什么, 这个是我专门从宫里的御医那里弄来的,每天都要用。”
跟他蹭了蹭额头,楚向天继续温柔的哄劝,“你还小,这样不容易弄伤, 对以后也好……放松点。”
傅湉脸红的快要滴血, 神情羞愤欲死,可他一手拽着衣服,一手按着楚向天的手, 就腾不出手来去捂他的嘴,只能红着鼻子眼睛小声求饶,“别在这里,它们看见了……那些花……”
“花?”楚向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铺展的花,现在已经冬天,这些花是他好不容易搜罗到的,就是为了仿出一个室内的花园,看着怀里小少爷咬着唇一脸羞耻, 他低声道:“怎么这么害羞?连花都不行?之前也没有这么……”
他话说到一半, 就被羞愤的傅湉伸手捂住了, 傅湉只觉得脸颊的热流已经冲到了脑袋顶, 气恼道:“你、你别瞎说!!”
“它们真的能听懂我们说话。”
兴高采烈看热闹的植物们齐齐一静,“……”
楚向天眉心缓缓皱成一道“川”字,“你怎么知道它们听得懂?”
傅湉抿唇,小声道:“因为我能听懂啊……”
楚向天默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叹气,“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身体有影响吗?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傅湉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之前交代了重生的事情,却忘了说这个,他缩了缩脖子,顺手还偷偷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了,“就重生回来就有了,没什么影响,身体好像还好了不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
楚向天被他那句“就告诉你一个人”说到了心坎里,心头软了软,凝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没有影响就好。”
傅湉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推推他让他起开,想将凌乱的衣带系好。
楚向天却没有动,回头看了一眼跟之前没有不同的植物,将床榻上的小少爷挡的更严实一些,然后亲自给他将揭开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好。
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小少爷抱起来,一遍心里暗骂,以后再不搞这玩酸腐意儿了。
外面天色已暗,楚向天将人抱回房间里,然后又出去了一趟,将落在客房的药玉跟脂膏拿了回来。
傅湉本来已经换好衣服躺进被子里了,结果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又警惕的坐起来,结结巴巴的抗议,“我不要用这个!”
楚向天“啧”了一声,仗着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半点不害臊的道:“可是我太大了,不做点准备会伤到你。”
傅湉:“……”
他又往床里头缩了缩,“反正我不用……”
眼看小少爷神情坚定,又不能强来,楚向天只得将东西放在远处,自己凑过去将人揽进怀里,再把御医那里问来的东西给他他细细讲了一遍。
傅湉听的面红耳赤,暗自跟自己较了一会儿劲,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
生辰过完之后,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大街小巷的热闹气氛却越来越浓厚,似乎一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新年。
傅家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灯笼,门窗上贴上了对联和窗花,就连下人们也换上了带红的衣裳,一片喜气洋洋。
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祭拜祈福。
祭天祭地祭祖先,等到祭祀结束,一个白天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溜走了,到了除夕夜里,一家人才能坐下来吃年夜饭。
都是自家人,也不讲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没有分桌,四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段团圆饭,然后又在堂屋里点了暖炉,一起围着暖炉守岁。
暖炉之上还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温着热酒,守岁这一晚一整晚都不能睡,就只能靠喝酒闲聊撑过去。
傅有琴跟傅书月坐在一边,母女俩拿着绣绷绣花,傅湉则捧着一杯温酒懒洋洋的靠在楚向天身上,而楚向天拿着话本给他讲故事。
故事讲得的一只狐妖报恩的老套故事,说是庆阳城张国公府上,养了一只极为漂亮的赤狐,这赤狐是张国公去打猎时带回来的,养了一年之后,这赤狐忽然就消失了,张国公还着急上火的找了一阵子。找了三个月未果之后,张国公忽然带回来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那女子身段窈窕,面似美玉,尤其是一双斜斜挑着的眼睛,勾魂夺魄,跟妖精似的。
张国公对这女子格外宠爱,再没有去过其他妾室的院子,就连国公夫人也冷落了,国公夫人心生妒忌之下,就叫了人去陷害那女子,结果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这之后没多久,国公府渐渐开始有下人一个个消失,还有下人说见着府里有吃人的妖怪,国公夫人于是去寺里请了高僧来做法。高僧一来就识破了狐狸的伪装,原来张国公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就是先前逃跑的赤狐所化。狐狸感念张国公的恩情,于是以身相报,只是野兽就是野兽,改不了兽性,才在国公府犯了杀戒。
“后来呢?”傅湉坐起身体,饶有兴趣的追问道:“狐妖怎么了?”
楚向天合上话本,道:“当然是被高僧收服带走了,没多久国公也因为思念成疾过世了。”
傅湉小声嘀咕,“话本不都是佳人才子的圆满故事,这个怎么就死了?”
楚向天用话本点点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故意吓他,“因为这个故事……是真的。”
傅湉:“……”
他下意识的左右瞄了瞄,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外头黑漆漆的,是不是还传来几声爆竹声响,忽然说起精怪故事来,还真的有些瘆人。
见他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楚向天忍不住笑起来,“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