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车内旖旎的气氛登时荡然无存。
黎然:……
“没吃饱”季无修问他。
“他们挑的地方口味太油腻了,又一直没上主食,我就吃了几口。”黎然委屈巴巴揉了揉肚子,看上去郁闷极了。
季无修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然后将车子掉头,离开了停车场。
“怎么走这条路”路上黎然问他。
“先带你吃点东西再回去。”
“不是说晚上不能胡乱吃东西吗”黎然可是记得,上回他想吃宵夜,季无修不让,只回家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就当庆祝你第一轮演出顺利结束。”季无修将车子找地方停下,拉着黎然去了一处私房小馆, “这地方是一个熟人开的,平时不接待陌生人,只接熟客。他们家口味适中,你应该会喜欢。”
黎然跟着他进了门,发觉这小馆装修很舒适,看起来不像是饭馆,倒像是谁的家。客人吃饭的地方有独立的空间,一面墙做成了大落地窗,正对着花园,另一面墙则点了个壁炉,很暖和。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别的客人,很清净。
“这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将两人迎进了门,安排他们到里头坐好,解释道:“今儿你们来得正巧,有一桌客人临时有事取消了,不然你这临时过来我还真没法招待。”
他说着将一份菜单递给了季无修,那意思让他看看菜式。季无修去掉了两个稍微有点油腻的菜,又点了一壶清酒。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私房小馆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吃啊。”黎然问。
“我自己不怎么来,提前预备好免得想带你吃饭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黎然看着他,显然对这话有点怀疑。
但季无修也没多解释,待酒菜上桌后,拎起小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到了黎然面前。
“给我喝”黎然有些意外。
“你酒量差,在外头也不敢随便喝酒,什么时候想喝了我就带你出来。有我在,喝醉了也不怕。”
他这话说得随意,落在黎然耳中却觉十分熨帖。
今天剧团庆功他都只敢抿了一小口酒,就是怕喝多了出洋相。没想到季无修竟然会特意带他出来喝酒。
“尝一下,清酒应该不会太呛。”
“嗯。”黎然端起酒杯尝了一小口,口感果然很温和,很适合他这种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
“好喝,你不来一点吗”黎然问。
“我要开车,不能陪你了。”
黎然感觉季无修好像挺想喝的,便道:“不行找个代驾。”
“别人开车我不放心,下次在家里的时候再陪你喝。”
“可惜了,你尝不到。”黎然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无修看着他,忽然攥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带,继而凑到他唇边吻了上去。
黎然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季无修温热的舌尖在他口中一扫……
黎然:……
季无修亲他了!
这一次不是在床上,甚至不是在家里。
“确实是好酒。”季无修退开后,抬手在黎然唇角抹了一下,眼底带着笑意。
黎然一张脸涨得通红,别开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若他仔细看就会发现,季无修一双耳朵看上去比他的还要红。
“不喜欢”季无修问他。
“不是……”
“那就是喜欢。”
“……”
黎然抿着嘴不吱声,他感觉季无修成心不想让他好好吃饭。
“要是喜欢,吃完了打包带走两瓶。”季无修说。
“啊打包什么”黎然有些懵。
“清酒啊,你不是喜欢吗”
“……”他以为季无修问的是那个吻。
黎然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一顿饭愣是把一小壶酒都喝干净了。这清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架不住他喝了一壶,所以醉得晕晕乎乎,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季无修让老板帮忙打包了两瓶酒,一手拎着酒,一手揽着黎然回到了车上。
喝醉了的黎然特别乖,窝在座椅上也不说话,看起来像只发呆的小猫。季无修帮他系好安全带后,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几下。
好半晌,黎然才迟钝地转过头,问他:“你干什么”
“撸猫。”季无修那只手落在他耳边,捏了捏他的耳朵, “告诉我,今晚为什么不高兴”
“我很高兴,酒……好喝。”黎然说着目光落下他唇上,问:“你还想尝吗”
季无修闻言喉结微微一滚,险些被他打乱了思路, “我问的是你之前为什么不高兴”
“之前……”黎然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了什么, “他,他摸我的手。”
季无修双眸微眯,问道:“谁”
“嗯……不是季无修。”黎然说。
不论那个人是谁,反正是季无修之外的别人,所以他不高兴了。
季无修不像黎然那么迟钝,只凭这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推测出了其中暗含的信息,一时间心跳都不由快了两拍。
难怪刚上车那会儿黎然会是那样的反应。
想到那个人,季无修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冷意,但一想到黎然,他一颗心顷刻间又一片柔软。
“他看出来了。”黎然又说。
“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看出我和季无修是协议结婚。”黎然倚在靠背上,看起来有些沮丧。
季无修牵着他的手,问道:“他告诉你的”
“嗯,都怪季无修。”
“为什么怪我”
黎然看了季无修一眼,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都怪他。”
“怪我。”季无修看着他,心道太子殿下喝醉了可真是太讨人喜欢了,往后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看住了,千万不能让他在外头胡乱喝酒。
两人回到家时,黎然的酒还没醒。
季无修把人扶上了楼,然后去厨房弄了杯蜂蜜水。
等他回到婚房时,却不见黎然踪影,不由吓了一跳。
他正要出去找人时,发现盥洗室里亮起了灯。他慢慢推开门进去,就见黎然正蹲在浴缸里,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有脑袋上戴着浴帽。
“水怎么不热”黎然指着空空的浴缸问他。
“水……”季无修简直快被他可爱死了,忙扯过浴巾把他抱起来,又在浴缸里放了热水。
黎然也不挣扎,任由对方抱着,脸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着一层薄红。
“然然……”季无修轻轻唤黎然的小名。
黎然转头看过来,鼻尖几乎与他抵在了一起。
两人呼吸交错,季无修却没做什么,只安静地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你帮我洗澡吗”黎然问他。
“嗯。”季无修试了试水温,将黎然抱起来放到了浴缸里。
黎然乖乖坐着,头上还带着那只浴帽,看上去有点傻。
“我不喜欢他摸我的手。”黎然忽然说。
“嗯,我知道。”季无修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像哄小孩似的。
季无修记得,黎然自幼就很在意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感,除了家里人,他几乎对一切外人的亲近都很抗拒。
黎然小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走到哪儿都很招人喜欢。年纪小的孩子大都比较随性,喜欢谁就会和谁亲近,难免会没有分寸。有一次小黎然在公园里被一个小男孩拉了手,回到家以后躲在黎母怀里闹了好久的别扭。
后来季无修陪着他洗了一晚上的手,此事才算作罢。
那时黎母还担心小黎然是不是有洁癖,想带他去做个咨询,但见他后来并没有别的异样表现,这才打消了那个念头。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黎然没再表现出过这方面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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