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在医院里陪了我很久,足足一个早晨,加一个上午,再加一个中午!
陆傲特意把早晨、上午和中午拆开来说,这样显得江知鱼陪他的时间更长。
其实……江知鱼也不是特别讨厌。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江知鱼能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赶回来,那他就原谅江知鱼,并且给他每个月一万的养老金。
如果江知鱼没能回来,迟到一个小时,扣一块钱,扣完为止!
陆傲还想设立“养老考勤”制度。
假设江知鱼的基础养老金是每月一万,在这个基础上,江知鱼陪他一个小时,他就奖励江知鱼一千块钱。
奖励无上限,要是江知鱼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他,那他就可以拿两万四千块钱。
江知鱼肯定特别喜欢这项制度,天天陪着他,就算去夜店酒吧也要带着他。
咳咳,当然,陆傲本人是绝不可能会去这种地方的!
虽然还没赚到钱,但陆傲已经在心里给爸爸画上大饼了。
他连拼图也不玩了,小手撑着头,像一个沉思者,美滋滋地幻想着被江知鱼贴身陪伴的美好生活。
请不要误会。
他只是想雇佣江知鱼,贴身照顾自己而已。
这本质上是一种雇佣关系,而不是亲子关系。
他还没有原谅江知鱼……
话还没完,一声轻响传来,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傲的思路被打断,他抬起头,看向门外。
只见江知鱼背着一个双肩包,抱着手,靠在门框上。
陆傲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调整表情,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了下去。
江知鱼走进来:“嗷,我在外面看了你半天了,你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脸抽筋了?”
“有一点。”陆傲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想他的。
江知鱼揉揉他的小脸蛋:“那现在呢?”
“已经好了。”陆傲推开他的手,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了?”
“回家收拾东西,我也要换衣服。”
上午张大爷回去的时候,只收拾了陆傲的衣服和玩具,还有他自己的衣服,他当然不好乱动江知鱼的东西。
江知鱼就只能等陆傲睡着了,让张大爷过来看着他,自己再回家一趟。
“嗯。”陆傲明白了。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江知鱼并没有去花天酒地。
江知鱼把带来的双肩包放进隔壁的陪护病房。
陆傲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有没有给我带不会叫的拖鞋?”
“啊?我给忘了!”听他这么说,江知鱼这才想起来,回过头,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嗷嗷。”
陆傲一脸无奈。
江知鱼说话就说话,还装可爱。
他别过头,看向摆在地上的塑料小拖鞋。
看来还要多穿几天。
江知鱼放好东西,又洗了手,才走回病床边。
他看见摆在床铺上的拼图:“你在玩拼图啊?”
“没有。”陆傲下意识把拼图拿远一点,“这种幼稚的玩具,我才不爱玩。”
江知鱼笑了笑,拿起拼图:“那爸爸来打乱,你试一下能不能拼好。”
“才不要,我……”
“你怕了。”
“我才不怕!”陆傲信誓旦旦,“你尽管打乱!”
江知鱼把打乱的拼图递给他,陆傲简单看了一眼,不到三分钟就拼好了。
“哇,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了。”
“那这次我要背对着你打乱,你不许偷看。”
“请便!小偷小摸的事情,我才不屑去做!”
第二次,江知鱼背对着陆傲打乱拼图,陆傲反倒提早完成了。
“真的这么厉害吗?不行,再来一次,这次我要掐秒表计时。”
“放马过来!”
很简单、很普通的九格拼图,父子二人凑在一起,竟然一起玩了快一个小时。
*
江知鱼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四点快五点了。
他接替了张大爷的工作,陪陆傲玩玩具。
张大爷则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到了傍晚六点,家家户户都飘出饭菜的香气。
他们的晚饭也做好了。
香喷喷、热腾腾、软乎乎的手擀粗面,再配上新鲜现炒的番茄炒蛋。
用筷子充分搅拌均匀,让每根面条都沾上香浓的番茄汤汁,一口下去,面条□□弹弹,鸡蛋蓬松微焦,还有无处不在的酸酸甜甜番茄味。
陆傲围着懒羊羊口水兜,握着青草沙拉儿童筷——和青草蛋糕儿童勺配套的餐具,又吃了两大盆。
好吃!比西餐还好吃!
吃完晚饭,陆傲再看半个小时的《晚间新闻》,医生护士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和中午的流程一样。
不过这回,他们没有再用那种哄小孩的夸张语气,跟他说话。
这一次,他们就像是对待成年人一样,言简意赅地告诉他该怎么做。
陆傲还是更喜欢这种检查方式,上午那次检查,害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久都没消下去。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忽然改变检查方式,可能是……有人特意提醒过他们了吧。
江知鱼抱着手,站在人群最外围,一脸好笑地看着陆傲。
检查结束,医生收起听诊器,还是差不多的医嘱。
不过这次,他没有对着江知鱼说,而是直接告诉陆傲。
“小朋友,你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但还是要多多休息,按时吃药。晚上如果不舒服,要告诉爸爸,或者按床头的按钮。”
“我知道了,谢谢。”
陆傲微微颔首,又朝医生伸出手。
医生皱着眉头,反应了一会儿,试探着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交握的手上下晃了晃,陆傲正色道:“辛苦了,明天见。”
医生弯下腰,远远不如陆傲有气场:“不……不辛苦,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他甚至不自觉用上了尊称。
离开病房的时候,医生挠着头,脚步虚浮,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
这孩子怎么跟小大人似的?这一下真给他整不会了。
好晕啊,感觉言行不受自己的控制。
医生护士走后,江知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摸摸陆傲的小脑袋:“崽,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化骨绵掌?医生叔叔都快被你握晕了。”
陆傲板着小脸,实话实说:“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菌都没有?”
陆傲没有说话,直接朝江知鱼伸出手。
江知鱼疑惑,也试探地朝他伸出手:“和爸爸也要握手吗?你想把爸爸也捏晕吗?”
陆傲无奈扶额:“时间差不多了,晚上的药给我。”
“噢。”江知鱼收回手,把绿色小药片给他,“第一次看见主动要吃药的小崽崽。”
陆傲直接把药片丢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咽下去:“我还能再吃一百片。”
“不许骗吃骗喝。”
“……”
陆傲扯了扯嘴角。
江知鱼,真幽默,浑身都是幽默细菌。
吃完药,再休息一会儿,江知鱼就带着陆傲去卫生间洗澡。
江知鱼举着花洒,蹲在小脸盆前,往里面放了半盆温水。
他用手试了一下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花洒关掉,随口问:“你要自己洗,还是爸爸帮你洗?”
江知鱼一边问,一边回过头,见陆傲双手捂着衣领,一脸戒备地站在卫生间门外,马上就明白了。
霸总要自己洗澡!
霸总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光光,就算是爸爸也不行!
“那你自己洗。”江知鱼叮嘱他,“今天没怎么出汗,也没出门,不用洗得太认真,随便擦一擦就好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你会拧毛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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