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到我死为止。”
无论虚假,无论欺骗,空缺的拼图现在急需被填满。他就像是被淋湿的小兽,现在无比渴求温暖的巢穴。哪怕这个巢穴是猎人的陷阱,是自己梦境的产物,他也要这个巢穴必须存在。
小兽张牙舞爪,威胁对方必须要爱自己。
希尔没有动摇,“温山,这不是你真正想说的话。”
他伸手,血液已然被拂去的干净手掌大且冰冷,落在温山的脸颊边。没有之前的侵占意味,没有之前痛意的抚摸,邪神的触碰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像是在摸一个易碎品一样。
“希尔,你难道不希望我爱你吗?”威胁不起作用,温山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焦躁不安,语气急促。
希尔平静看向他。
“我希望,但我不希望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被造物主操控了意识,并不是你真心话。”
“温山,你是不爱我的。”希尔再次平静说出这样的话,他淡然将自己之前一直想要对方说出来的话,全然否定了。他语气淡淡,感知不到情绪,“你是不爱我的,不要用谎言来欺骗自己,用这个方式将我留下。”
“我渴求你的事实,我从不曾欺骗。但你现在却在欺骗我,骗我说你爱我。”
温山有些手足无措,混乱的意识被邪神的质问变得更加支零破碎。对方知道了自己在骗他,所以现在要离开自己了。那个愿意为自己奉献出心脏,渴求自己爱意的人,要因为自己的谎言离开自己了。
他六神无主,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那碰碰我,你现在可以碰我,将你的渴求和欲望得到满足,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温山,你在害怕什么?”邪神的血色瞳孔沉沉,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翻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过往?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无论是谁,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希尔能理解。但在造物主很明显将温山对某件事情的恐惧,无限放大了。
邪神嘴角紧抿,脸色不虞。
温山愣住,是啊,他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对方离开自己。
害怕自己无人在意。
害怕自己期待落空。
一句话,他害怕孤独。
在穿越前,温山自认为自己是享受孤独的。他自小独来独往在孤儿院生活,就连院长都说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在检查后,却显示他心理十分健康。
他只是个单纯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小孩而已。
而这是有原因的。他十分爱看书,他看见书里说,父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他愣愣地想,但自己的父母,却亲手将自己抛弃。所以就连最爱自己的人都不曾爱自己,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于是,他抗拒与他人的深层交流,毕竟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
他自认为不曾抱有对爱的期待,而这个想法在亲生父母找来的时候,却破了功。压抑太久的期待,就如洪水根本难以控制。虽然不曾言语,但他却已经开始给父母找好了借口,也许父母是爱自己的,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得已将自己抛弃罢了。
他们肯定是爱自己的,是热烈地在爱自己,这件事情毋庸置疑。
直到亲生父母的要求,打破了他的幻想。
在被撞死的那刻,他心如死灰,不再相信任何的期待。
而来到这个世界后,与陈乐和与陆子安的相处,更像是种朋友的责任;和系统的相处,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和自己捆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对于希尔,他的情绪很复杂。
是他,让自己那已然灰烬的心,燃烧起了其他的情绪。无论是被调弄的愤怒、还是刺激的兴奋、还是成功报复的雀跃,希尔都在让自己这颗本该死去的心,激烈跳动,有了血色,再度活了过来。
生死边缘的刺激,对于心死的人来说,是无比刺激的手段。温山享受和希尔的对决,享受和对方每次的交缠,是鲜活的气息,是种自己之前从未踏足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他是鲜活的,是被对方注视的,是被对方在意的。
无论是爱还是恨,这种激烈的情感,才会让人觉得自己现在是活下来的。
邪神静静等着白发青年思考完毕。
他轻柔抓住对方的长发,任由对方的发丝在自己的指尖滑过。虽然他自己说了那句“你不爱我”,却这让他的心如深潭,看不见底。
曾经和自己巅峰对决的神明,曾经那毫不留情的神明,挂着明艳笑容的神明,现在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咪,因为害怕孤独而颤抖身体。
而这一切,都是造物主导致的。
他静静开口,瞳孔紧盯住温山,像是抚慰,又像是侵占。
“温山,你放心,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
“所以现在,你没必要用谎言将我留下,因为我绝不会走。”
随后他终于笑了,“如果到最后,我用尽了手段还是没能追到你。那么到时候,困在我铸就的囚牢时,你再说这句谎言来抚慰我。”
“而那时我会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自己。我们一起殉情,好吗?”
第105章 时机到了
邪神的话,克制而又坚定。
像是看中了心仪的玩具,所以无论那玩具究竟如何,他都会势在必得将这玩具收入囊中。
如果没能得到的话,就会直接摧毁。
温山的呼吸都停了半拍,所有的慌乱在这一瞬间尘埃落定,无数的混乱意识落地归根。他抓住希尔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他顿了半晌,然后终于笑了:“你可真是个疯子。”
希尔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看着这白发神明。对方眼中的无助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温山也抬头看向邪神,对方那静默的眼中,是侵占,是认真,是绝对不是谎言的痕迹。
心中的慌乱着了地,造物主之前带来的效果也开始逐渐缓慢消失,他的意识总算有了些许的头绪。
他自言自语道,眉眼开始变得放松,“但我就喜欢疯子。”
承诺让温山的慌乱得到了解决,但自身的渴求还尚且得不到满足。他双手落在希尔紧实的腰肢上,挑眉:“所以,那你现在要怎么追求我呢?”
小猫找到了自己温暖的巢穴,现在就开始毫不在意开始打滚,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了。
比如,从愉悦的身体占有开始。
“你会知道的。”希尔笑了笑,他也将手落在温山那纤细的腰肢上,毫不在意轻轻抚摸着,像是安抚那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的猫咪,来缓解对方现在的兴奋。
“那现在我们?”温山的声音带着气音,带着极度的暗示性。
邪神的黑发落下,晦暗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听见他缓缓说:“现在不是时候。”
温山语气急促,“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你彻底清醒的时候。”邪神现在却出奇变得正人君子了,就算是面对这样的诱惑,都居然没能够下手。
甚至他的手竟然只是真的落在温山的腰上,单纯来丈量对方的腰,没有任何的其他多余的动作,仅此而已。
温山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痒,而痒之后,则是更加强烈的渴求。皮肤饥渴症再加上造物主香气的影响下,他对于希尔的身体渴求达到了一个高峰。
他靠近希尔,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呼吸,任由气息拂过希尔那精致的耳朵。耳朵开始染上了红色的痕迹,就像是垂涎欲滴的果实一样。
“红了。”他咬住邪神的耳垂,“你的耳朵红了。”
邪神也只是轻轻嗯了一下,胸膛微微震动,任由温山的捣乱。
温山将那耳垂在唇舌间玩耍,然后看见它变得更加红了,“现在到时候了吗?”
“还不是时候。”邪神再次重复。
而此时此刻,两个神明的胸膛靠在一起,手掌互相触碰对方的肌肤,是仅存的温存。
他们两人没有做任何其他的行为。就像是情侣有时候,只是想要互相靠在一起,感受对方,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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