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焕总算是出了风华宫。
贺棱跟着他来到了余嫔寝宫,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妃子,各色容颜,皆是年轻貌美。
在皇后的带领下,她们纷纷行礼,全部都穿得很素净。
贺棱跟在余一焕身边受了她们的礼,并没有要给皇后还礼的意思,这被她们看在了眼里,神色各异。
余一焕没有进寝殿内看,直接道:“以妃子礼葬,追封为淑妃,她的葬礼由皇后主持。”
皇后应下。
“通知她的家人吧,接下来就辛苦你了,皇后。”
“陛下言重了,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余一焕带着贺棱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有嫔妃小声道:“贵妃娘娘这就跟着走了么……”
皇后抬眸:“噤声。”
她不服气道:“她仗着陛下宠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她坦然收了我们的礼,却不给您行礼,她……”
“够了,”皇后沉声道,“胆敢议论贵妃,本宫看你是把宫规都给忘了,立刻回去禁足,静心抄写十遍宫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
“娘娘……”
“带她回去。”
……
淑妃下葬的前一日,大内侍卫统领来见了余一焕。
“明日?”
“是,”统领恭敬道,“丞相已经做好了计划,陛下,臣可要按照丞相所说的计划行事?”
“嗯,把计划说说。”
“是。”
听完计划,余一焕点头:“就这么办,去吧。”
……
次日天还没亮,贺棱就换了一身男装跟着余一焕悄悄离了宫。
昨夜余一焕绞尽脑汁用尽各种姿势哄了贺棱一夜,总算得到了他允诺的一些帮助。如果他的人力有不逮,或是有漏网之鱼,贺棱会告诉他,并给他指路。
这个时候,大内侍卫连同着各府护卫和死士,约五千人,兵分多路前往余一焕给的死亡名单上的大臣家中,进行斩首行动。
因今日妃子出殡,不设早朝,许多大臣都还在梦中未醒。
这一个清晨,京都许多大臣府邸血流成河。
让贺棱失望的是,那些死亡名单上的大臣太菜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余一焕出手,就这样被处决了干净。
该死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家眷和下人都锒铛入狱。
根据余一焕的指示,他们将那些人所犯的罪都公布出来,其家眷和下人若有恨意的,继续关着,牵扯不深的或者理解他们做法的,可以放了。
等其他大臣知道这些事时,木已成舟。
再上朝时,朝臣已经少了大半,显得十分凄凉。
余一焕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深怕下一个死在梦里的就是自己的模样,好笑道:“他们的罪责朕已命人列出来,其罪当诛,你们当中有些人也有错,但罪不至死,倒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终有人忍不住道:“陛下,这样一来,许多官职空了,诸事无人处理,这……”
“放心,接替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陆陆续续的会到的。最迟一个月,这些空了的职位都会再次填满。”
“……”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朝堂上陆陆续续有新人加入。
……
淑妃的父亲余敬回府后,把儿子们召到了书房。
“你们还是觉得生气吗?”
他的长子沉声道:“妹妹年纪轻轻的死在宫里,陛下追封她,以妃子礼下葬时,我以为陛下她多少有些情意,但陛下借着妹妹的葬礼血洗……”
“好了,”余敬头疼道,“茵茵本就不受宠,追封淑妃只怕就是为了补偿。如今的形势你们还不明白吗?”
“儿子明白,只是意难平,那是……我的妹妹啊。”
他的男人在她的葬礼那日杀了那么多人,毫不顾忌,若是妹妹九泉之下知晓……那该有多伤心。
不管是婚礼还是葬礼,都不宜见血,多不吉利啊。
“老爷——”
余敬额前青筋突起,吼道:“我和儿子在谈事情呢,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吼!”
“可是老爷,茵茵回来了。”
“?”
“!”
余敬心梗:“今日不是才下葬吗……没到头七啊。”难不成,还真因为陛下在她葬礼时肆意杀人,让她生了怨气?
第92章 乱世皇帝的宠妃(七)
等余敬和他儿子们见到在他夫人怀里泪眼朦胧的淑妃时,全都红了眼圈。
大儿一个猛汉都忍不住哽咽:“茵茵,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你且安心去投胎吧!”
其他人为之动容。
唯有幼子最为冷静:“可是,姐姐正被母亲抱在怀里呢。”
鬼不是摸不着吗?
余夫人反应过来,连忙道:“茵茵还活着!她有体温!”
淑妃含泪点头:“我诈死脱身,怕你们为我伤心,就连夜赶……”
“胡闹!”余敬沉怒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淑妃被他的表情吓住,一下子不敢开口了。
余夫人也被吓到了,抱紧了她:“你这是……为何呀!”
“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茵茵?”
“诈死……怎么做到的,姐姐?”
“茵茵……”
哥哥弟弟们意识到她还活着,咽下了悲伤,满是疑惑。
余敬和大儿对视了一眼,见到他眼中的凝重,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还是有人知道严重性的。
大儿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噤声:“茵茵,这件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淑妃抱紧了母亲,不太敢说。
余夫人心中一紧,带着她挪到了一边坐下:“茵茵,别怕,慢慢说,你父亲和兄长们总不至于打你。”
她最了解她的女儿,显然一副做了错事的心虚模样!
大家都跟着坐下来,看向她们母女。
淑妃被他们的目光逼得心跳如鼓,小声道:“陛下不常来我宫中,我明明大好年华,却在宫中守着活寡……”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见没有人指责,继续道:“我还年轻,不想这样。”
余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总不至于这样就想假死脱身吧?”
她没有回话。
余夫人接到了余敬的眼神示意,轻声问:“你孤身一人,如何能假死脱身?是谁帮你?”
这后面是否有什么阴谋?
余敬他们神色凝重起来。
淑妃握紧了母亲的手,声音几不可闻:“是原太医……他为我炼制了假死药和吊命的药,让我不至于在假死期间饿死。”
余敬神色一凛:“他为何帮你?”
他们早晚要知道,淑妃破罐子破摔道:“我有了他的孩子,陛下又不来我宫里,再待下去就瞒不住了,我不离开宫里大家都得死,只能一搏!”
“你——”
满堂震惊。
就连余夫人也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糊涂啊!”
在座的人脸色整个都不好了。
给皇帝戴绿帽子,假死,他们余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想起空了大半的朝堂,余敬一口热血涌上喉中,又生生被压下:“你这是想要我们全家为你陪葬!”
纸包不住火,一旦事发,他根本不敢想象!
幼子轻飘飘道:“单凭一个资历尚浅的年轻太医,能瞒得住陛下和皇后,顺顺利利的假死脱身?要么是暗中还有人相助,要么,如今我们余家的大门已经被官兵围住了。”
他不觉得这么大的事,能做得天衣无缝。
要么是宫里有权有势的人相助,要么是皇帝冷眼看着,只待他姐姐归家,就血洗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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