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的百姓和膘肥体壮的衙役家丁形成了鲜明对比。
深夜。
一道人影飞上县太爷家的府邸,蒙面人似乎对县太爷的府邸很是熟悉,猫儿似的脚步踩在瓦房上没弄出一丝动静。
蒙面人打晕粮仓外的侍卫,将粮食一袋袋搬出来,似乎是担心狗县令发现,他特意选了靠后的粮仓。
搬空了大半粮仓的蒙面人将粮食分给他在镇里的流民中观察好的头头,接着县太爷家的好牛还没发出动静就被蒙面人牵走。
一趟又一趟,一袋袋粮食被送到各处各村缺粮的人家中。
“砰砰砰”
不过是轻微的敲门声却很快就惊醒了屋里的人。
一个面颊凹陷的男人手里拿着棍子打开门,他探了探头不见有人,一低头看见门外的袋子,他将袋子打开,猛地袋子拖回家中。
接着,微若蚊吟的声音响起:“娘子,小宝,你们看,有位好心人给我们送了粮食。”
第二天
王家村里的人发现村外的流民竟然有了粮,里正给他们借了一个大缸,冒着热气的稀粥暖着流民饥饿的肚子。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哪来的粮食。”
王永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不停的打着哈欠,回了句:“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115章 逃荒之路
这几天饿死的人都少了许多,收到粮食的人对此讳莫如深。
县令收到千岁爷的密信,他立刻推开依偎在怀中的小妾,大笑着朝下人道:“快去请杨老板和朱老板来府上一叙。”
他没看见小妾垂下的眼眸中的滔天恨意。
恶意哄抬粮价的两位老板此时正纳闷,他们可是派人时刻关注了平安镇甚至安平郡的动向,什么时候平安镇来了一批粮食?
送口信的下人上来,各自抱着美婢的老板喜笑颜开,尤其是那位朱老板,脸上的肥肉层层堆叠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精致华丽的衣袍遮不住肥硕的身材。
从朱府到县令私宅单靠步行是绝不可能,体型瘦小的下人跪在地上当板凳,两个肥硕的躯体一一踏着他登上轿子。
从晌午到深夜,雕梁画栋的庭院歌舞不歇,狼狈为奸的三人举杯庆祝。
第二天凌晨
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被运往城外不知去向,躺在地上的乞丐们目光无神,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传遍了小小的平安镇:郡守大人下令开仓放粮。
初闻此事的人们还不相信,可是有人带着小半袋粮食在众人眼前一晃,他得意道:“隔壁乐中县的粮店又开始卖粮了,县令大人在路边搭起粥棚,免费给你们这些流民发放。”
那人的话可不可信已经不重要了,日日一碗稀粥的流民们被他口绘的景象迷了心神,很快衙门前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无聊的官差捂着鼻子:“去去去,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别把地给弄脏了。”
一位年长的流民道:“大人,我们听说郡守大人下令开仓放粮,为何我们这里…”
“呸,哪来的老叫花子妖言惑众,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盛气凌人的差役打断老人的话一把将他推在地上,老人身子骨本就弱又没吃过一顿饱饭,当下就爬不起来。
其他人怒目而视连将老人扶起,“你这人,怎么还动手打人。”
“滚滚滚,臭乞丐。”他挥着手赶人,人们含着怒意将老人带走。
人群散开,推人的差役对着同僚不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臭乞丐。”
虽说现在哪都缺粮可这些前些日子才收过粮食的官差可不会缺。
几天后,两家粮店破天荒的开门了,只是,激动的百姓看见标注的粮价惊呆了,足足翻了上百倍。
“你们这些黑心的狗东西。”
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指着管事怒骂。
那管事眼睛一横:“一个穷酸秀才也敢来这找事,给我打。”
几个伙计拎着手臂粗的棍子就朝那人打去,一拳难敌四手,被称作穷酸秀才的中年男子被打的连连叫唤,那些人似乎还特意用棍子打击他的右手。
穷酸秀才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管事展开笑颜等着买粮的客人,粮店的外部还特意放了套小桌子用于房契,地契,金银古董等兑换。
两个消息传遍平安镇也传遍了周围的村子。
王家村的巡逻队解散了,没有粮食,要巡逻队又有何用。
这下除了王家村的村民还有个歇身之所,他们和外边的流民没什么差别。
王家村周围的群山让人给扒了个遍,王永一家也早就开始了喝粥生活,大家都是面黄肌瘦,就是家中有粮,谁又敢让自己显出好气色。
最关键粮食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有关隔壁县城开仓放粮的消息也愈演愈烈甚至进化到平安镇的县令与粮店的老板官商勾结,把官粮拿出来卖。
这空穴来风的消息却是猜中了平安镇的真实情况。
粮仓里的粮食被运走了,王永做了不知多少次梁上君子才得知粮食都被运往了边疆,别误会,不是县令有善心可怜边疆衣食不饱的战士,而是安定侯花了大价钱在买粮!!!
在死亡的胁迫下,饥饿的人们再次来到衙门要求开仓放粮,这次就不再是一些流民,而是平安镇和周边村子所有缺粮的人。
高高在上的县太爷终于愿意屈尊来府前看看他治下的贱民,他手里拿着一张告示递给身后的管家,管家看着印着红章的告示万分惊讶。
过于刺激的消息让吵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的郡守大人因为擅自下令开仓放粮导致边疆战士无粮可食被圣上下令,夷九族,斩立决。
气氛一瞬间安静又猛的爆发。
王永不清楚郡守的威信,但他身边的王忠王汉两个汉字却都红了眼眶甚至呜呜的哭了起来。
显然这位郡守在安平郡很得民心。
见着众人哭泣,本是得意的县令不高兴了,他和那位郡守是同一批进士,殿试后他只得了个同进士出身,而胡玉新却被先帝点为探花。
到现在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而胡玉新却一路高升当上了郡守,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县令挥手让人驱赶百姓,似乎有差役用力了些。
一个接近火柴人的人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杀人了,杀人了!”
有谁大叫一声。
古代人命不值钱,可这条人命却激起了百姓的斗志。
在双重打击下,走投无路的人们展出锋芒,当内心的愤怒绝望被释放,从第一个人的动手开始就回不去了。
一对一打不过就一群人打一个,蚁多也能咬死象。
眼前差役家丁一个个的被打倒,县令慌了,他叫人关上大门,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
面对关上的大门,愤怒的百姓还想撞门,有人嚷嚷道:“我看见了粮店里有好多粮食。”
人群换了方向,王永看见出声的那人悄悄离开人群,他发现从消息的传播到事态发展成如此都有人在背后推动。
可那又能怎样,最终决定现状的是官府的不作为。
接下来的发展就理所当然的,粮店被抢,白花花的粮食更加激起的众人的愤怒。
一个妇女摸着粮食痛苦流涕,“如果又这些粮食,我儿也不会饿死。”
她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鸣。
镇上所有的大户人家都被抢了,尤其是那两家粮店老板的府邸,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天干物燥,火焰蔓延得很快。
逃出来的朱老板,杨老板等等发灾难财的商人,小吏被人压到秋后行刑的菜市场,自告奋勇的屠夫手起刀落,血流了一地,大家却是拍手称快。
有了粮食,一部分人失了反抗的心思反而开始担心会不会被官府捉拿,而另一部分人则占据了富户的屋子试图占山为王。
王永随着大流回家,他手中也提着一小袋粮食。
县令瑟瑟发抖的躲在家中写信求救,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县令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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