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们咢部落的专属吗?!
不过邵玄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知,能说的只有这些。
于是,咢部落巫在盯着手上的石头纠结一番之后,便道:“不知你们,是否还有这种石头?”顿了顿,又加道,“未成形的宝鱼们留下的石头。”
“有。”
“能否借用……咳。”咢部落巫突然想起自己部落的大额欠债,还没还上呢,现在又要借。不过,这事情不同,必须得借,不然他心里总惦记。
“可以,稍等。”
邵玄回去将带回来的石头拿了一块,当初在决定过海的时候,邵玄顺手带了几块原石,现在既然咢部落的巫想要一观,给他们一块也无妨。
拿着邵玄递过来的石头,咢部落巫仔细观察了一番,虽然外形很像,但他能感觉到这并非他们部落的鳄鱼所留,这上面有陌生的气息,他们能辨认出来。只是,毕竟他们与鳄鱼更加亲近,即便知道是陌生的气息,却并不排斥。
“这个……我是否能借用些时日?”咢部落巫小心问道。没办法,债主面前,说话都气短。
“没问题。”邵玄并不在意。
“多谢!”咢部落巫认真道谢,然后将那块石头小心放进自己的兽皮袋里,想到什么,他看向邵玄,“邵玄长老你刚才说,是你自己将宝鱼留下的石头改变的?”
“是的。”
“并未借助火种的力量?我是说,当时只是凭你自己的能力所为?”
“确实如此。”
“怎么可能呢?”咢部落巫百思不得其解。
咢部落出产水月石,那是在月圆时的那天,在火种的催动之下,才能在水月流道内形成,可为何会发生如邵玄所说的事情?
若非见到那块不同于水月石却又极其相似的石头,咢部落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一切。
临走前,咢部落巫还问了个问题,其实他没有想过会得到答案,只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我并未感受到你们炎角的火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从炎角搬来的那天,咢部落的人就没有感受到火种的压制与排斥,一开始他们并未注意,那时候天地灾变的冲击太大,河边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心思去想其他。后来一切稳定了,细思恐极。
竟然没有感受到火种!!
而且,这些炎角人,与当初他们所见到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能感受到与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炎角人的时候不同。
没有火种的部落会沦落为游人,这是大陆上部落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感受不到炎角的火种,奇怪的是,炎角人不但没有失去力量,反而让人感觉更强了,而且行事也大胆许多,比如在外圈地……
“我们一切安好。”邵玄说道,“至于火种,它确实已经不在火塘了。”
咢部落巫眼中露出疑惑,“不在火塘?”他还是想不明白,“火种不在火塘,那还能在哪里?”
邵玄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这里,还有……”然后手下移到胸前,指了指心脏的地方,“这里。”
咢部落巫眼中瞳孔一缩,他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确定到底想到的是什么,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是朦朦胧胧感知到什么。
呆坐了一会儿,咢部落巫才恍然惊醒,看看周围,邵玄已经离开,他独自坐在这里,不知道坐了多久,面前桌子上有人重新倒了一杯药草茶,只是茶水已经凉了,旁边的火堆里被人添过柴,而这一切,他并未察觉,刚才就去思索邵玄的话了。
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咢部落巫站起身,隔着兽皮袋摸了摸里面装着的石头,然后走出门,来到河岸。
河岸边有巡逻的炎角战士,他们站在哨塔上还跟咢部落巫打了声招呼。
咢部落巫笑着回应,然后抬脚走上河面上的冰层。
来时的脚印已经很浅甚至看不出,他一脚一脚踏上冰层,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岸边的冰层稍厚,他并不用担心冰面破裂。
一直走到鳄鱼等着的而地方,他停住步子,在踏到鳄鱼背上之前,转身看向炎角所在的方向。
作为巫,他对火种力量的感知更加敏锐,能感受到一些别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炎角的火种确实没了,但这只是表面,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他能感受到那种灼热的炎角火种气息,就在那里,那座山上,到处都是!
回想起石屋内的时候,邵玄所说的话,咢部落巫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鳄鱼的背。
长十来米的鳄鱼背部浮出水面,摆动的尾巴留下荡动的水波。水面之下,有一些不甘心的食人鱼在周围徘徊,却并未靠近。
咢部落巫看向自己部落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炎角人,似乎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他们咢部落,又该如何选择?
第六零四章 咢人的决定
邵玄知道,他所透露的那些,咢部落的巫肯定能猜到火种所发生的变化,至于对方最后的选择,邵玄就不得而知了,并不是每个部落都有改变的胆量和决心,毕竟对于部落人而言,事关火种就是关联部落存亡,不可草率行事。
冬季的天依然冷清,相比之下,这一带也就炎角人最忙。
邵玄除了偶尔去与首领和巫商议冬季结束之后的事务之外,还有依旧在完善中的交易区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大多都在打磨镜片,那可不是个容易活。
相比起邵玄的镇定,从炎角这里离开的咢部落巫,已经连续七天没睡好觉了。
咢部落的巫不算老,但性子与炎角的巫有些像,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实际上心思多,只是表面瞧着不显而已。正因为想得多,才深感纠结。他每天一合眼,就会想到许多情形,发生的、未发生的都有,有时候自己将自己吓出一身汗。
咢部落巫满眼血丝地让人将首领繁目叫来,就火种的事情与繁目商议。
又是几日过去,与冬眠的鳄鱼一般极少外出活动的咢部落内,安静得很,都窝在自家屋子里懒得动弹。
咯吱——
咢部落的巫同首领繁目,以及部落的几位年迈的长者一起,从屋子里出来,脚下垫着的木头被踩得咯吱响。
从屋内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让难得在冬日里露出的阳光都显得冷淡了不少。
“既然决定如此,那我便同繁目一起,再前往炎角一趟!”咢部落巫看向炎河对岸,长叹一声,忧虑的目光变得坚定。
千百年来,咢部落看似安定,但隐忧无数,其中的危险,咢部落的巫和首领心中最明白,其实早在两百年前,当时咢部落的巫就起了要改变的意思,只是无从下手,因为不知如何改变。而现在,他们接任领导权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机会!
于是,在咢部落巫从炎角离开的第十五天,邵玄再次在山下见到了这位对岸部落的巫,同时,还有咢部落的首领繁目。
邵玄之前其实也在思索,咢部落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不管他们的选择如何,总需要时间来考虑,可邵玄没想到的是,咢部落的人,竟然才十五天就做出了选择!
当初雨部落的扬睢知道火种的事情时,一考虑就考虑到现在,仍旧在犹豫中,没确定下来。
坐定之后,咢部落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关于火种之事,还是希望邵玄长老能细说一番。”
邵玄盯着桌子对面的两人看了两秒,也没有卖关子,咢部落的人其实更喜欢直接果断,不喜欢拐弯抹角,这点与炎角类似。不过,邵玄没有立刻告知火种的变化,而是将一些事情先说明,这些迟早他们都是要知道的。
“在海的那一边,有一些奴隶主,不,应该说,有很多奴隶主,这些相信你们应该从炎角的战士们口中听说过一点。”
咢部落的巫和繁目点头,从炎角到达这里,两个部落之间的交流就多了起来,很多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并不是每个人的嘴巴都那么严,说得兴起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露馅了。更何况,还有雨部落的人在,炎角的一部分人从海那边过来的事情,咢部落已经有少部分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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