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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苏公子也认得，这晶灵果恰好在我们寒家的悬崖边有生长，所以不算难得。”寒决道，他并没有特意卖人情的意思，听起来就叫人舒服。
黎苏看他在天筹盛宴上对林家穷追勐打，功法也十分霸道，还以为他这人也是个行事霸道的人，没想到为人处世还挺妥帖的嘛，就这一点上，寒决就甩了那林清右好几条街了。
黎苏看了眼果盘，对这晶灵果也更加好奇了起来。
徐衡拿起果盘里的晶灵果放在自己面前的碗中，用灵力将它切开成细碎的模样，拿出了一颗温灵丹捏碎，撒入，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不一会儿碗内的晶灵果就变成了浓稠的冰沙模样。
他将黎苏面前的碗和自己的换了过来，放在了黎苏面前，“尝尝，味道还算可以。”
寒决看见这一幕，眼底浮现一点点惊讶的光芒。
晶灵果生长在最为严寒的地方，自然也是寒气十足，一般人服用它的时候可以用灵力包裹嚼碎后慢慢吞咽，以此来化解一些寒气，然后再用体内灵力慢慢化解这股寒气。
少有人知道可以用温灵丹中和它的寒气，如此细致的吃法，只有当年的神朝皇室才会这么做，那会儿神朝皇室内仆从无数，为了主子们吃得开心，还会把晶灵果用来炼丹，炼制成一颗颗的糖豆模样……
寒决眼神瞬间凌厉地看向徐衡。
徐衡好似没察觉。
苏清阳笑着说：“这方法还挺不错的，徐兄以前尝过？”
徐衡道：“有幸尝过几回。”
寒决眼底的凌厉之光越盛，北境的晶灵果树有几棵，他们寒家一清二楚。最近数百年内产出的晶灵果几乎没有流出北境的，这人是从哪里尝了几回的。
徐衡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寒决的目光，轻轻扫了他一眼。
寒决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微微抖了一下，片刻后迅速低头掩饰。
他忽然起身，将桌上一盘银鱼羹换到了徐衡面前，声音在细微之处，听起来也比刚才要紧绷一些，说：“这银鱼羹不错，徐兄也尝尝。”
有了前面寒决特意将灵果摆到黎苏面前的举动，这一举动并不突兀。
接下来他也十分自然地招唿了苏清阳，请他品尝这些佳肴。
在场人都没有怀疑他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之处的，只有徐衡。
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银鱼羹，只是伸手用勺子翻搅了一下，并没有享用。
这时候桌上的氛围已经很热闹了，陪同的寒家人当然不会让自家少主一人忙活，很快就热络起了桌上的氛围，众人已是说说笑笑起来。
寒决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徐衡面前的银鱼羹，他见徐衡并没有吃的意思，微微垂了一下眸。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十分自然地将桌上的另外几样菜换了地方，这些菜都被轻轻换到了徐衡面前。
徐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寒决看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盛着灵酒的酒壶，便又不着痕迹地将酒壶放到了徐衡面前。
徐衡这次动了，他拿起酒壶给黎苏倒了一杯。
黎苏正被寒家几个人说的话给逗笑，见状笑盈盈地看他。
“这酒烈，只能喝两杯。”徐衡道，说完就把手里的灵酒拿远了。
黎苏眨了下眼，徐衡怎么注意到他喜欢这个酒的？
刚才寒决敬他们的时候，他饮尽了杯中酒，就有些被这酒惊艳到，忍不住悄悄砸味了一番，不会就这么一点点小细节的事就被徐衡发现了吧。
黎苏心底的满足感和被爱着的幸福感涌了出来，声音都比刚才软了一点，“知道了。”
徐衡听着他软软的声音，忍不住笑了一下。
寒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黎苏，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这时候黎苏也注意到徐衡面前摆着的银鱼羹和几样菜，有些纳闷地眨了眨眼，他刚才不是悄悄把徐衡喜欢吃的菜换到徐衡面了吗，什么时候被换走了？
徐衡捏了捏他的手心，让他不必在意。
黎苏心中疑惑更盛了，但既然徐衡都这么暗示他了，那他就当不知道吧。
一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席间寒决并没有多问黎苏和徐衡的身份来历，说的话题也都是他们感兴趣的，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自然让人心底舒服。
离开了白鹤楼后，众人也是同行回了太章学院。
临别前，黎苏注意到寒决的目光有好几次都落在了徐衡身上，只是徐衡好像没发现。
等回到宿舍后，黎苏就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寒决好像一直在观察你，你面前那几样菜不会也是他换掉的吧？他这是什么意思？”黎苏有些担心，这个寒决虽然是北境的人，但万一他也认识徐衡呢？
“他是不是在试探你？他认出你是徐衡了？”黎苏有些紧张。
徐衡安抚他：“别担心，他没有认出来。”
黎苏：“那他怎么……”
徐衡眼中暗光闪过，应该是因为那一碗晶灵果果沙，现在的寒家继承人倒是挺敏锐的。他在北境的布局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并没有听说有任何的问题出现，想来寒家应该有在认真地执行。
“那些菜并不是徐家的徐衡爱吃的，他要试探也不是试探这个。”徐衡道。
黎苏闻言松了口气，“那他在试探什么？”
徐衡意味深长道：“估计是把我认成了他以为的谁吧。”
黎苏也不傻，很快怀疑了一些事，“是不是你给我做的那碗果沙比较特殊，让他多想了？”
徐衡心中一笑，他就知道黎苏是个小机灵鬼，果然这些细节也被他注意到了。
“应该是，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这方法可能是北境传来的吧。”徐衡道。
黎苏哼了一声说：“难道北境也有外逃的人？看见一碗果沙就这么浮想联翩的，他这人还挺多疑的嘛。不过他没怀疑你是徐衡就好，不然这太章学院我们可待不下去了。”
“今晚还早，不提别人了。”徐衡暗示性地摩挲着他的后背。
靠在他肩膀的黎苏抬头看他，“昨晚才……”
徐衡低头，眼中藏着幽深的光芒，低声说：“我会慢点，正好助你消化了晶灵果的药力。”
黎苏：“……那你还是别慢了。”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徐衡眼中幽光更盛，手掌用力，将黎苏托了起来，走向了内室。
衣摆掠过内室门框，房门轻轻关上，隐去了一室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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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新芽班的宿舍内。
“少主？”寒家弟子看寒决回来后就坐在桌前沉思，好久不说话，不由喊了一声。
寒决回神，看他。
寒家弟子紧张道：“您怎么了，是不是今晚的宴席有什么问题？”
寒决摇头，收起了思绪，语气坚定道：“把去查沈苏和徐六的人调回来，不用查了。”
“为何？”
“不为什么，不用浪费人力在这上面了，多注意林家那边，他们吃了这个亏，不会善罢甘休。以林清右的小肚鸡肠，他不敢光明正大对付我，但却会对付徐六等人。”
“这倒是林清右的行事风格，少主放心，徐六他们帮了我们，没道理让他们受到林清右的骚扰，我这就去安排，盯紧林清右。”
“嗯，去吧。”
寒决看着寒家弟子离开的背影，眼神闪了几闪，抬手想向北境传去消息，却又停了下来，目光也沉了许多，这段时间太章学院各方人马多了很多，人多眼杂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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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朝之福
太章学院能够闻名天下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开始的时候黎苏还能答得上老师们的提问，慢慢他就发现自己也有些吃力了，老师们的知识海就好像无边无际一样，让人深感佩服。
黎苏知道自己如果不努力，光凭课堂上学的那点知识的话，很快就会被班上的同学们超越，所以这几天下课后都去了学院的藏书馆。
再加上最近徐衡都是入夜后才回来，他也就不着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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