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钰叫出来系统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点数,已经7点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必要端着,他很没形象地往后一躺,又叹了两声。
晏玄钰觉得自己应该列个计划清单,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堆起来挤成一团就不知道先做什么再做什么了,容易没有头绪。
眼下晏玄钰有几个想法,对于这个世界的他来说,皇宫就是他的家,是他的老窝,首先要把它改的让自己舒服起来。
第一阶段是改变身边环境,第二阶段就是朝廷.....
晏玄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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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玄钰穿来的第二天,就是新帝该上朝的日子。
卯时。
如今已快入夏,卯时的天已蒙蒙亮。
群臣的马车停在一条窄道外,穿着各式官服拿着笏板沿着官道往里走又成了除了休沐外每天都会出现的场景。
一穿着紫色官袍的瘦高身影刚一下马车,就受到了各方的注视。
下车之人正是当朝正三品礼部尚书林复。
听说皇上昨日给礼部尚书赏了御膳,之前也有过皇帝赏大臣的先例,这种事并不少见。引起朝廷众人关注是因为这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赏宴,本来是一个能从中看到皇上亲近谁的机会,谁知道却赏给了林复。
于是众人又想去看林复的反应。
他们远远看见林复脸色苍白地从马车上下来,一张脸上并无喜色。
与林复交好的几位官员走了过来,林复也只是颔首以应。
走过来的几位官员里有户部侍郎孟永德,孟永德笑意盈盈地拱手:“林兄得了陛下赏宴,可让我等好生羡慕。”
林复没管笑得和老狐狸一般的孟永德。
林复的老师是韩元,韩元是谁?曾经的太子太师,三朝元老,如今正卧病在床,外界都传说韩老已经命不久矣,实则是被新帝以养病关怀之名软禁了起来。
韩元一把年纪,在新帝登基当天撞柱高呼“大周危矣”,可那向来以纨绔闻名京城的晏玄钰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让他接着撞,甚至兴致勃勃地让两个侍从上去“帮”韩老。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所以遇上晏玄钰这等完全不顾及名声的无赖,又有什么办法呢。
更何况晏玄钰是承先皇之命,名正言顺地登基。
曾经先皇在位时,朝廷也是有党派之争的,大皇子勇武,二皇子善谋,几个皇子于皇位都有一争之力,谁知先帝晚年忌惮,再加上几位皇子斗法,最后全须全尾地竟然只有四皇子了。
朝廷里的聪明人有能猜出来其中有先帝手笔的,即便是亲儿子,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先帝晚年的作为到最后竟成为四皇子扫清了登基障碍。
手拿先帝遗诏的四皇子顺利登基。
新帝登基第二天就将韩元软禁了起来,不少官员上书求情,都被驳了回来。
林复面色苍白地和几位同僚一起往金銮殿走。
他是韩元门生,越是现在越不能被挑出错处,多少眼睛都盯着他呢。
所以昨天的赐宴他自然要面带感激地全部吃完。
今天就积食了。
“你也是个傻的,做的隐蔽一点又不会有人发现。”孟永德叹息。
林复则摇头。
几人都不再多言。
他们心里共同的疑问是皇上赐宴究竟是警告还是弥补。
警告让身为韩元门生的林复老实一点,还是代表着皇上低头?
不止他们,其他人也在暗中揣测圣意。
新皇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今年又恰巧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时候,三月份因帝崩取消,各学子就看准了八月份,不知道又有怎样的一批人进入朝堂。
尤其是新皇登基第一年朝廷尚且未恢复,只怕有心之人会利用这次科举做文章。
不过左右能进朝堂的也是各世家里的人。
满朝文武进了金銮殿,从卯时开始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见皇上驾到。
原本安静的大殿慢慢开始传来众位大臣的低语声。
直到皇上身边当然总管太监李忠贤出现才止住了金銮殿的声音。
李忠贤清清嗓子,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先帝崩,朕悲难自拔,数度眩矣。”
所以他不能来上朝了!
满朝文武内心腹诽:我信你个鬼!
但是面上却都做出悲伤之态,跪求皇上保重龙体,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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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满朝文武大臣鸽子的晏玄钰心满意足地收获了点数加7的系统提示音,现在已经14点了。
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什么?
当然是对他的“家”进行改造!
这件事还要从昨天说起……
第4章 承天殿内
“数度眩矣”的晏玄钰正躺在软榻上。
李忠贤倒是对此颇有微词,他拿着拂尘急得团团转道:“陛下,您怎么能咒自己呢?”
因着现在的“晏玄钰”十分平和,之前战战兢兢的李忠贤话就开始多了。
李忠贤的师父李如海说的一点都不错。
晏玄钰半阖着眼。
继传膳和君王不早朝后他又完成几个在皇宫里的小任务之后,现在晏玄钰已经有了25个点数了。他看了一下,接下来近期的昏君任务都在朝堂上。
晏玄钰就把目光放在承天殿上,原主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比那位爱在别人字画上盖章的某皇上还差劲,晏玄钰刚来的时候因为身体不适根本没留意过承天殿的布局,仔细一看才发现承天殿里名贵的字画、金器、玉器,就连床上都镶金并放着两柄玉如意。
地上的毯子暗色绣着金边。
晏玄钰又忍不住揉脑袋了,他让李忠贤带人把承天殿都收拾“干净”了。
李忠贤胳膊弯里躺着拂尘,看着晏玄钰欲言又止——
“陛下,您不是前两日才让奴才着人布上这些金器、玉器吗?”
晏玄钰慢慢悠悠地说:“朕今天看着又不喜欢了,突然觉得还是简单点好。”
“是。”李忠贤顺着晏玄钰的话说。
陛下想的总是好的。
晏玄钰又说了几句,李忠贤一一应下。
承天殿按照晏玄钰说的那样,承天殿总体呈工字型,正殿是办公的地方,御桌前的梨花木架上放了两盆绿植。李公公听陛下自言自语什么“放点植物清新空气”。
梨花木架上放着小型假山流水,里面有个小机关,能让这水一直流动,看上去和瀑布泉水一样,汩汩而下,很是有趣。
这个小的假山流水只是晏玄钰突然想起来的随口一说,谁知道宫里的能工巧匠竟然很快就做出来了。
这是晏玄钰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古人的智慧。
此物一放,整个前殿文雅了不少。
后面的架子上放着近期呈上来的奏折。晏玄钰快速过了一遍,本来想借此了解朝堂形式,没想到被劈头盖脸说教了一顿。
看着看着晏玄钰就乐了,韩元在原主登基那天把原主身为皇帝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原主就敢让人夹着韩元帮他撞柱子。
韩元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原主还把他软禁了起来。
韩元一系都是清臣、文臣,韩元在新皇登基这样,可以说是因为他心属清风霁月,才华无双又善谋略的二皇子,不满大周的天下交到一个纨绔的手里。
可不管怎么样,在君主至上的时代,无论如韩元等人有多愤懑,仍然改变不了原主继承大统的事实。周晏帝是扶不起来的,他猜测如韩元一般心情的臣子,会在闹过之后开始扶持周晏帝的孩子。
这就是“忠”,即使君主不仁。
世人皆歌颂“忠”的品格,忠,忠君爱国。
在原主那一世里,韩元一系没过多久统统被杀杀杀,这招确实“有用”,此后的朝廷上再没有反驳皇帝的声音。
晏玄钰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这件事,觉得韩元绝对是被人当木仓使了,目的就是来探探新皇的底线。
而韩元抱着的,是自以为把某种责任扛在上,为的是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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