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劳烦挂住,还行!”
宋禹点点头:“那就好。”说着一伸手,“一起进去。”
田真转身进门,又忍不住瞥了眼两个迎宾小姐,但两人目光里哪里还有他?
虽然只是两个不甚重要的迎宾小姐,但对走到哪里都习惯被人众星捧月的田真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不过等到进去后,更令他觉得羞辱的事来了。
工作人员引着他们入座,他座位在第三排,却眼睁睁看着宋禹家俊被引至第一排,虽然不是最中间那一桌,却也挨着,同坐的都是香江各行各业大佬。
宋禹和家俊跟席上人寒暄后落座。
说实话,宋禹也没想到他和家俊的位置这么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这个慈善晚宴,但宋禹之前听说过,虽然是慈善晚宴,却也是香江最大的名利场。
他默默看了眼身旁的家俊。
看来自己闭关拍戏这两个多月,温大佬又让他们的地位在外界突飞猛进。
今日的家俊穿一身黑西装,他天生衣架子,在这桌宾客中,便显得鹤立鸡群,虽然年纪轻轻,但对比周遭大佬,气势毫不逊色。
宋禹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好眼光。这可是当初不知道对方是温驰骏时,就被自己看中的人。
家俊觉察他的目光,微微转头看向他,冷峻的脸色不由自主柔和几分,挑挑眉无声问:“点嘛?”
宋禹笑着摇摇头。
家俊的手从桌下伸过来,在他腿上摸了把。
宋禹双眼微微一瞪,与此同时,桌上有人笑呵呵开口:“二位真是年少有为!”
家俊收回手,笑着点点头应道:“钟先生谬赞了。”
这一桌人都慈善晚宴的常客,自然也早都相识,唯独宋禹和家俊是新人,加之宋禹正当红,免不了就成了焦点。
热络聊了片刻,慈善晚宴正式开始。
这种晚宴,宋禹上辈子参加过不少,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虚与委蛇假惺惺,每个人都戴着一层华丽面具。
但混名利场,总得习惯。
好在今晚是和家俊一起,也就没那么不爽。
宴会一开始,无非就是主办人介绍慈善晚宴的目的,嘉宾发表讲话,呼吁大家投身慈善,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接着便是拍卖。
作为晚宴特邀嘉宾,宋禹也捐赠了一样自己的物品用来拍卖。在主办方的建议下,他选了之前拍《英雄本色》时小马哥穿的风衣。
这个形象及至现在,依旧还在市场贴画中流行。
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百无聊赖等着着自己上台。
“下面要拍卖的一样宝贝,是田真田先生所捐赠,有请田先生上台!”
田真在掌声中施施然走上台,按着流程由他自己介绍捐赠品。
“这是我拍摄《无名剑》时所用的剑,跟普通的道具剑不一样,这把剑是专门定制,剑柄雕刻是工匠手工完成,剑柄镶嵌宝石是祖母绿,我专程让人从缅甸运过来的。这把剑对我的意义很重大,原本是我自己收藏,今晚特意为了慈善捐赠出来。”
司仪笑盈盈问:“您的起拍价是多少?”
田真沉吟片刻:“两万块吧。”
这把剑当初花了他五万,剑柄上的祖母绿珠子都不止两万,但毕竟慈善拍卖,大家起拍价都叫得很低,他也不好叫太高。
不过现场识货的人应该很多,何况还是他在代表作里用过的剑,价值自然要远超过造价。
“两万块一次!”拍卖师已经开始叫价。
竟然没有人马上竞拍。
田真微微一怔,顿感不妙。
“两万块两次!”
终于有人竞价:“两万五!”
田真松了口气。
“两万五一次。”
“两万六!”
“两万六一次。”
“两万六两次。”
田真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然而无论他怎么在内心祈求,都没人继续竞价。
“两万六三次。”
“恭喜陆先生获得这把宝剑。”
台下的宋禹看着上方神色僵硬的田真,心中不由暗笑。名利场就是这样,得势时都捧着你,失意时谁都不屑与你沾边。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田真依旧是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但对于这一宴厅的富贵名流来说,他不过是个正在走下坡路的演员罢了。
没人在意他。
自然也没人在意他那把宝剑。
好巧不巧,接下来正好轮到宋禹上台。
待他简单介绍完这件小马哥风衣,司仪笑问:“请问禹仔你的起拍价是多少?”
宋禹笑道:“那就一千块吧。”
“一千块一次!”
“一万块!”
“一万块一次!”
“两万块!”
“两万块一次!”
……
台下田真看着一件破风衣,竞价很快超过五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知道宋禹正是当红,连着几部电影,积累了好口碑,而自己最近又正是低潮期。
但自己走红五六年,拍了几十部戏,票房冠军连续拿了三年,哪怕是自己在行业的资历,也不该和宋禹差这么多。
何况自己那把剑价值原本就要远远高于台上那件破风衣。
偏偏两人的拍卖还前后挨着。
“十万块一次!”
“十一万!”
田真拿起面前酒杯,狠狠灌了一口香槟。
凭什么?
他不甘心!
宋禹也没想到自己这件风衣被叫到十八万,而且还有不休不止的架势。而那几个争相竞价的名媛千金,简直像是在为自己争风吃醋。
宋禹:“……”
“十八万两次!”
“二十万!”拍卖师看到台下的牌子,兴奋道,“利金林老板出价二十万。”
宋禹微微蹙眉看向似笑非笑的家俊。
而那几位富婆看到是宋禹好搭档家俊叫价,终于没继续竞价。
“二十万成交!”
宋禹走下台,坐回位子,忍不住低声问:“你拍这个做什么?”
家俊老神在在道:“当然是收藏。”
宋禹看了看他,好笑地摇摇头。
晚宴的这场慈善拍卖,宋禹无疑成为焦点,拍卖结束后的社交时间,各路人都过来主动与他打招呼寒暄。
门可罗雀的田真,看着被众星捧月的人,气得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真哥,你点嘛?脸色好差!”
晚宴结束,田真出来,等候一晚的手下便立马迎上来,他一言不发,只继续往外走。
及至走到停车场,手下拉卡车门,又问:“真哥,你没事吧?”
田真看了眼周围,见没人,一脚狠狠踹过去,将积攒了一晚的怨气,悉数发泄在对方身上:“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男人被踹开了半米远,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是田家班的武师,也是他助手,从周家班时就一直跟着他,虽然田家班是田真一言堂,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他反驳他,但总该是兄弟。直到最近,才发觉对方并未把他们当兄弟,因为从未尊重过他们。
男人压下心中怨气,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上车。
而这一幕正被不远处的宋禹和家俊尽收眼底。
“家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田真彻底查无此人?”宋禹漫不经心问道。
家俊接着夜色转头看向他,不答反问:“你不喜欢他?”
宋禹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对我没有威胁。不过演员嘛,尤其是他这种根基的,蛰伏一段时间再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还是彻底糊掉比较好,毕竟他代表着嘉运。”
家俊道:“嗯,虽然他对周家班做的事,不算什么十恶不赦,但这种小人,确实不该再成为大众的偶像。”
宋禹笑:“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偶像?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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