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师们用药剂都要小心谨慎,害怕用过头。
没有可以绞杀的有害细胞,便会反伤身体。
“沾一点儿,这么多药剂是你只沾一点儿就没事的吗?”
“冷静”,时元嘉顺毛道:“我的精神力可以补救,不会有事,索倪元帅即将到达,我怎么可能拿身体开玩笑。”
时元嘉站起来,想拉戴斯坐下让他消消气。
腿上却一阵发软,差点儿跌回去,赶忙用手撑住桌子。
“你这叫不会有事。”扶住时元嘉,戴斯更气了,“你看看你这脸色!”
他知道时元嘉救人心切,可药剂它不是人体该试的东西。
时元嘉:“……”
气头上的师兄,很难安抚。
深深的叹了口气。
戴斯道:“我知道,现在不是和你发脾气的时候。”
强忍下怒火,扶着时元嘉坐下,“试过后,你对药效有了一定的掌握,剩下的,我凭借着你对尝试过的药效理解,给你讲解。”
戴斯的实验室不是白泡的,他在药剂上的造诣比他的老师简濮存还深。
还能这样!
时元嘉哪有不同意的,“谢谢师兄”。
“不用客气。”视线扫向桌上的药剂,戴斯问道:“桌上哪些是试过的?”
时元嘉指着其中一支,小声道:“它左边的,都试过了。”
试了八种!
竟然试了八种!
他要是来晚些,是不是要全试完了。
戴斯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个关口,没有时间浪费。
忍着气,戴斯细细讲解。
八种药效的对比,可以让戴斯分出极小的药效差,让时元嘉不试也能弄清楚具体药效。
结束授课,时元嘉抱着微弱的期待,“师兄,能不告诉老师吗?”
戴斯斜了时元嘉一眼,“你说呢。”
期待彻底落空。
但看着师兄的表情,时元嘉不敢吱声。
感觉眼前的人像是个随时会炸的炸药桶,随便一戳就会炸给他看。
还是别惹乎了。
戴斯没有帮时元嘉瞒着的打算,转眼将这事告诉了简濮存。
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有简濮存看着,他能放心些。
S1办公室,听完戴斯的话,简濮存莫名有种‘又来了’的憔悴感。
连战场都敢去的人,何况是尝个药剂。
“这孩子真乱来。”艾拉抱怨道。
简濮存加旧账道:“他乱来的还少吗?”
“也是。”艾拉亲身经历,有话语权。
忙得昏天黑地,一不留神儿找不到人了。
一问,人在战场。
她当时都怀疑是忙昏了头导致的幻听。
俞千无奈,“年轻人,敢闯敢做,管是管不住的。”
裴琳没有说话。
她是其中典范,身体不好不是先天,是她自己造的。
这种事上插嘴,容易连带出她以前做的事来。
“他敢做,不敢和我商量?”简濮存不认可俞千的话。
管不住也要管。
最起码让时元嘉学会提前和他报备。
这次的事,但凡和他们说一句,完全用不上试那么多药。
等忙过这段关键时间,他非得给时元嘉掰正过这个毛病来不可。
**
了解过药剂的药效,时元嘉开始忙着制定治疗方案。
到了晚上和厉朔的固定视频时间,人还在治愈院。
看着时元嘉的脸色,厉朔担心的问,“很累吗?”
“还好。”时元嘉收拾着被他画的密密麻麻的人体静脉图,“方案差不多定下了。”
厉朔:“今晚先不聊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
“等等”,时元嘉阻止了厉朔挂断光脑,静静地看着视频里的人,“你,小心。”
好似有千言万语,开了口,只说出这三个字来。
前线星域危机四伏,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见过索倪元帅,电烤虫兽的表演那么意气风发,转眼才过去多久。
“放心,我有把握。”厉朔安抚道:“那只兽王受了伤,我怎么可能打不过。”
“是”,时元嘉笑了,“我们厉朔元帅,可是最强的SS级。”
……
三方赶路,厉朔是路程最近的,率先抵达第四军区,重振了第四军区低落的士气。
接着,桓南回到第一军区。
因距离远,急需救治的索倪元帅反而最晚到达目的地。
小型军星舰在奥克兰港降落,被等候多时的军用悬浮车接上车。
治愈院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司赞跑着去实验室找时元嘉,“时治愈师,索倪元帅要到了。”
时元嘉闻言,带着完善了多次的治疗方案,走出实验室。
治疗仓被推进治疗室,想跟着进去的副官被拦在门外。
被挡住,副官没有说话,满眼疲惫却饱含期望的看向时元嘉,那双眼睛里,还含有深深地祈求。
像是濒死的人,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元嘉被看的心里一颤。
门关上,隔绝了那双眼睛,他却好似能隔着门感受到那道目光的存在。
门外,副官定定的盯着门,这是最后的希望。
当门打开,会有治愈师高兴的告诉他,索倪元帅有救了。
一定会的。
他等在门外,视线一错不错。
副官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漫长到,恍惚让他觉得这是扇永远也打不开的门。
终于,那扇门动了。
他突然很害怕,害怕知道结果。
门打开,是他曾见过一次的简院长。
仔细的打量那张熟悉的脸,没有欣喜,也没有悲痛。
让他猜不出结果。
简濮存没有卖关子,“索倪元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异能核要经过后续的调养治疗,才能有望恢复。”
没有生命危险?
抓住简濮存的手,急切的确认道:“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元帅她能活下来。”
“是真的,你没有听错。”简濮存理解副官的心情,耐心道:“你放心,索倪元帅不会再有危险了,她的情况稳定,后续再经过几次治疗,好好休养,身体就能恢复。”
副官又哭又笑,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谢,谢谢你,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简濮存道:“是我院的时治愈师负责救治的。”
连药剂都敢尝,再治不好,都对不起自家学生这么努力。
“谢谢时治愈师。”副官激动道,等人出来,他一定当面感谢。
花费了几个小时,时元嘉才将索倪元帅的伤势稳下来。
修修这里,补补那里,他就没有干过这么精细的活。
精神海域的精神力大量输出,比他进行几个场次的群体治愈浪费的还要多。
换个精神海域小的,能将精神力抽干。
活动着几个小时没怎么动的身体,感觉血液流通有些不畅。
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腿麻麻的,有些酸疼。
敲打着手臂关节和脖子,时元嘉走出治疗室。
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有点儿费人。
刚出门,手就被突然窜出来的黑影给捉住了。
要不是感觉对方没有恶意,按捺住了脚,这人得飞出去。
“时治愈师,谢谢你,太感谢了。”
副官这会儿满心满眼的喜悦,看不出时元嘉差点儿踹他的意图。
看出来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就算真踹了,他都能爬起来再给人道谢。
不断地重复着感谢的话,副官觉得这点儿言语上的道谢,完全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他像是要被溺毙在绝望中的人,被时元嘉刹那驱逐了围绕在周身的黑暗。
言语上的感谢,在他看来,是单薄没有力度的。
但除了用言语表达,他也没有其他可以表达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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