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洛弥规划了很久的场景,设想了一万种可能,但根本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踩到自己的尾巴而在阿诺斯面前摔倒!
——完了完了,这下别说什么旖旎暧昧的氛围,光丢脸就够阿诺斯笑一整夜了吧?
洛弥摔倒时感觉世界都在慢放,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跌入了一个温暖中带着浅浅气息的怀抱。
洛弥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阿诺斯。
阿诺斯有些无奈地将他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你的尾巴是不听你指挥吗?”
洛弥下意识道:“也不是,只是紧张的时候……”
他理性渐渐回笼,赶紧闭上嘴,在系统高频的提醒声中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姿势。
洛弥暗中咬了咬牙,稍微动了动肩膀,让披在他身上的牧师袍往下掉,凝神看向了阿诺斯蔚蓝的眼眸,声音轻柔地呼唤道:“阿诺斯……”
在这样近的距离中,洛弥能看清阿诺斯那双如天空一般蔚蓝的眼眸的全部细节,以及倒映在里面的自己的身影,无端地多了几分深情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
阿诺斯同样凝视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用上扬的尾音表达了自己的情感。
看着阿诺斯的眸子逐渐也变得恍惚,不再像以前那样永远只有平静,慢慢产生了涟漪与波澜,洛弥忍着自己快速的心跳声,轻轻抓住了阿诺斯的手。
阿诺斯没有拒绝,浅金色的刘海垂下,眸中的蔚蓝色逐渐荡漾出些微的红色,随后越来越明显、直到彻底变成鲜艳的血色。
被这双血色的眸子盯着,洛弥再次产生了自己像是被猛兽觊觎的猎物一样的感受。不同的是,这次猎物是心甘情愿、并且主动希望对方能吃掉自己的。
就在洛弥以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水到渠成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了阿诺斯的叹息声:“莱恩,你这样会着凉的。”
洛弥一呆。
阿诺斯已经重新站起身,温柔地将脱落的牧师袍重新披在洛弥身上,帮他系好。当他再抬起头时,刚才鲜红的眸子已经变回了原来的蔚蓝,仿佛那只是错觉。
洛弥喉咙滚了滚,有点茫然:“阿诺斯?你……”
“刚洗完澡就过来了?”阿诺斯含笑道,“还有沐浴液的味道。”
洛弥试探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担心我神圣之力耗尽么?”阿诺斯脸上露出微微感动的表情,“这次结果比我预想的好,血月的侵蚀力没那么强,所以我的力量没有完全耗完——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他唇角弯起,微笑真诚,“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洛弥在原地僵硬了大半天,脑内只剩下一句话:好朋友个鬼啊!
我想跟你上床!
……
直到被阿诺斯温和地送回自己的卧室,洛弥还是没明白,今晚是怎么失败的。
明明前面一切都顺利,阿诺斯眼睛都红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扭转了?血月还没结束吧?
洛弥一边疑惑一边不爽,同样带着一点微微的庆幸,脱掉那件牧师袍随手丢在床边。错失机会的打击让他都没去留意卧室门关了没,直接走进了盥洗室清洗身体。
他在心里对系统道:“系统,你检测到什么了吗?”
系统也很迷茫:
【没有,刚才系统还以为宿主的任务都快要达标了,圣子身上分明萦绕着堕落的气息。】
“那是怎么回事,阿诺斯忍住了?”洛弥草草冲洗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还是我的操作不对?”
【也可能是宿主之前在圣子那里刷的虔诚信徒的形象太标准,让圣子因为对你产生了亵渎的情感而惭愧,从而摆脱了堕落的状态?】
洛弥:“……”
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赌气没有穿拖鞋,湿着脚走出盥洗室,正想在心里跟系统辩驳一通,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卧室中央,台灯、吊灯的光线都像是被他吸收了一般,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昏暗无比,只能看清对方拥有一头浅金色的短发。
而比起发色,更让洛弥无法挪开目光的是那人背后收起的羽翼。
和曾经阿诺斯给他看的一样,遍布着漂亮的羽毛。唯独不同的是,这些羽毛都是比夜空更加深沉的漆黑。
洛弥后背猛然窜上了一层冷意,让他下意识裹紧了浴巾。
男人转过头,露出了一双赤红的眼眸和一张熟悉的脸。
洛弥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阿诺斯?”
阿诺斯轻轻挑了挑眉,向洛弥走了两步,背后的羽翼因此展开,卷起了无形的风,将他身上的牧师袍吹得猎猎作响。
他走到洛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弥,伸出食指,轻轻抬起了洛弥的下巴,仔细端详了片刻,才勾了勾唇:“你想勾引我?”
这样近的距离,洛弥清晰地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来自阿诺斯的浅淡气息,以及沐浴液和精油的味道,让他心情猛然安定了下来。。
他脑内有些空白,充满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阿诺斯,但很快,惊喜的情绪就从心底泛起,淹没了他。
虽然不知道阿诺斯刚才是怎么忍住的、现在又怎么忍不住的,但已经错过太多次机会的洛弥这次顾不上想太多,当机立断地肯定道:“是!”
阿诺斯笑了起来。
他背后的漆黑羽翼忽然消失不见,让开了一条通向空荡荡的床铺的空间。
这位面容无比英俊,瞳孔如窗外血月一般鲜红的“圣子殿下”露出宛如诱惑人心的恶魔的笑容:“那证明给我看。”
第63章 事后
阿诺斯坐在椅子上, 刚刚结束完一次习惯性的祷告。
从祈祷的虔诚状态中恢复过来之后,阿诺斯又嗅到了那种淡淡的香味。
那来自于才从这个房间离开的小魅魔。
阿诺斯轻轻揉了揉鼻翼。
在圣城伯利恒长大的他从小都生活在干净与纯粹的环境中,直到他十六岁生日之前, 教皇冕下都没有让他接触过世俗的一切,每天的生活都是苦修与祈祷——尽管就算不苦修, 他体内的神圣之力依然每天都在增长。
十六岁之后,阿诺斯开始接触教廷的事务,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都让之前从未学习过相应内容的阿诺斯处理得很辛苦。但他不能把教务放置不管,不仅仅是因为枢机主教团都在无形地盯着他,更因为这是身为神的仆人的职责。
在这样忙碌而规则的人生中, 阿诺斯习惯了和人保持距离,直到洛弥的出现。
放在以前, 有人在他的房间里留下这么明显的气味, 阿诺斯肯定要人把整个房间完全消毒清洗一遍。
想起洛弥离开的背影, 阿诺斯轻轻揉了揉额头, 莫名想到了一点:他当时穿的好像是他的牧师袍。
阿诺斯有好几套同样制式的黑白牧师袍,换下来的都会让仆人拿去清洗, 不会留过夜。莱恩从哪偷来的衣服?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阿诺斯直觉那是自己穿过的而不是洗干净的。
想到洛弥不足一米七的身高被裹在过于宽大的牧师袍下,阿诺斯内心泛起了有些奇妙的滋味, 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不由得看向了关紧的门。
——莱恩现在在做什么呢?
阿诺斯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后下意识在胸口点了个标准的教廷十字。
……
洛弥趴在凌乱的床上,努力让自己翻身躺过来,才有空去揉一揉有些凸起的小腹。
他之前从来都不知道, “吃饱”居然是这样令人满足、令人灵魂颤栗的感觉。
或者说,原来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吃饱过。
那种被填满的感觉与充盈到溢出的能量快速滋润着他的全身, 让他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惬意。
想起刚才吃到第一口时整个灵魂都陷入了迷醉中的感受,洛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随后有些羞愧地发现,他敏感的身体又变得饥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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