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拦住他,他何尝不想揍柳二?但他不希望师父为难,所以还是公事公办吧。
“同门都能害,这种人放在哪儿都是祸害。”苍莫止骂道。
越清眠给了添了茶,让他喝了顺顺气:“估计谁都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来,医谷建立多年,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师父知道肯定会伤怀。”苍莫止说。就算柳奉齐不是越芫华一手养大的,那也是很小就养在身边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越清眠叹气:“我还没想好怎么写信问师父亲生子的事。”
苍莫止一口气把茶喝完:“你觉得柳奉齐和师父长得像吗?”
越清眠琢磨了片刻:“并不觉得像。”
“我也是,所以这中间可能有误会。”
越清眠不能确定:“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像他母亲多一些。”
“那总不能一点师父的样子都没有吧?”苍莫止坚持自己的观点。
越清眠抿了抿嘴唇:“当时师父把他带回来,的确没有多说什么。介绍的也很笼统,不如其他弟子细致。现在想来倒也不好说了。如果他真是师父的亲生儿子,那届时真的很难处置。轻了,谷内其他弟子肯定不服;重了,师父恐怕也有不忍。”
苍莫止倒是不纠结这个:“就算重了,也是他自找了。反正现在还没有定论,你纠结这个不过是自寻烦恼。”
“说的也是。”越清眠想自己考虑这多也是无益的,给师父去信最好也照客观事实来写,不要带太多个人感情,这样师父处理起来可能会少些为难吧。
苍莫止把他拉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越清眠还挺喜欢坐苍莫止腿上的,手也自然地搭在了他肩上。两个人一贴近,越清眠就不想其他的了,问:“今天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就是在讨论以城中现在的情况,向朝廷报多少银子的修缮款合适。”这事原本不应该归他们管,新安排下来的官员自会量定损失,问朝廷要钱。可这一来一回可能就要几个月的时间,若赶上天冷下来不便修缮,拖个大半年都是有可能的。别人能等,可百姓等不了,他们还想重回家园呢,谁也不愿意流离失所。所以他们想化繁为简,直接把修缮款报上去,等新官来了,便可开始修复,节省时间。
“你确定朝廷能拿出银子来?”这次后期粮草未短缺已经很不错了。
“拿不出来也得想办法,总不能拖着。”苍莫止作为将军,是最知边关百姓的苦楚的。
越清眠看着他,小声说:“你指望周载帝掏出银子来,还不如指望他早点驾崩,说不定新帝拿钱都比他痛快。”
苍莫止笑起来:“若让人知道你这样说,肯定会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嘁,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越清眠手指勾着他的头发。
苍莫止环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自然与你想的是一样的。不过我们还得成亲,他还是多在位置上待几个月为好。”
如果是没赐婚,周载帝就驾崩了,那按律,皇子需要守孝三年,其余人一年。但如果是皇上死前赐了婚的皇子,那一年后便可正常成亲了。不要觉得这一年时间还是很长,皇家礼节繁琐,光准备婚服和各种礼节用品,这段时间都不一定够。
“按师父的意思,恐怕拖不了那么长时间。”越清眠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尽快成亲。”苍莫止打定了主意,只要圣旨一下,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成亲,才不要耽误那么多时间。
越清眠没具体问是什么法子,只是顺势抱住苍莫止。
苍莫止心里无比满足,就算今天谷中弟子经历了让人不高兴的事,却毫不影响苍莫止对这个拥抱的喜欢。每次越清眠主动,他都会觉得自己是被越清眠爱着的,他的心就有了着落。
*
几日后,两道圣旨同时下达。一道是撤军的,一道是赐婚的。没等苍莫止回京,赐婚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可见周载帝有多着急。
苍莫止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拉着越清眠的手,嘴角扬着,显然心情是极好的。
越清眠戳戳他:“笑的收敛点,你父皇还在病重中,这么高兴真的好吗?”
苍莫止想到周载帝居然这样痛快,他原本还想着说不定要等他们回京的时候,再以论功行赏的方式为他们赐婚。
“又没有外人在。看来我父皇是真的挺着急好转的,否则也不会下旨这么爽快。说到底还是师父的医术好,父皇为了长命百岁,自然会答应师父的提议。”这对他父皇来说可以算是无伤大雅的选择,且对自己相当有利。
越清眠道:“大部分人的求生欲都是很强的,尤其是帝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
苍莫止略有嘲讽地笑了一声:“是啊。但想在那位位置上坐的稳,就得有良好的品行、得力的大臣和孝顺的子女。可惜啊,他本可以有,最后都被他自己葬送了。”
越清眠点点头,不是他不想同情这一代帝王,而是看周载帝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如果当初周载帝没有因为一己私欲让乐月公主和亲,在苍莫止的底线上疯狂踩踏,以苍莫止的性子,是不会做的这么绝的。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算是我真正的准王妃了。”苍莫止想到这个,就止不住地高兴。
越清眠轻轻“嗯”了一声,王不王妃的对他没什么意义,主要是苍莫止这个人,现在真的是他的了。
“那我的王妃殿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好提前准备了,成亲的时候送给你。”苍莫止并不太会搞那些惊喜的东西,比起那些,他更在意越清眠真正需要什么。
越清眠挑眉道:“送我东西都没有惊喜,你这样对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苍莫止并不夸大自己的能力。
越清眠那当然知道,也不希望收一堆没用的礼物。以他的性格,那些碍事的东西早晚要被他丢掉,管他是谁送的。
“送我一幅画吧,你画的,画我。”越清眠恍然想起自己在收拾苍莫止的遗物时,看到过一张画。那张画已经泛黄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只记得上面画的是他。但当时他还沉浸在伤心和愤怒之中,并没太过留心那副画的去向,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想要的。
苍莫止想过越清眠会要的几种东西,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要一幅画。
见他一直不说话,越清眠捏了捏他的脸,问:“给我画吗?”
苍莫止笑起来:“我要画的不好看,你生气了怎么办?”
他觉得越清眠绝对干得出来。有时候越清眠就是很任性的,可他就是喜欢这种任性。
“那就重画,到我满意为止。”越清眠笑得温柔又灿烂,就凭他的这个笑脸,别人绝对想不到他翻起脸来能有多绝情。
苍莫止一把将他搂近:“那我先收些辛苦费,不过分吧?”
说完,便吻了下去。
越清眠轻笑,从容地接受他的吻,温柔又热情——就算苍莫止画的很差也没关系,他知道画上的人是他就好。
*
圣旨既下,三日后,大军启程反京。除了原本就隶属东边关城的副将和士兵外,只有医谷还留了部分弟子,继续照顾未愈的伤患,等他们痊愈后,弟子们就会返回医谷。
申桃脱离了危险,但身体虚弱,不便长途跋涉,所以并未跟越清眠进京找师父,而是跟着其他弟子先回谷里休养。
柳奉齐也被带回了谷里,为防止他逃跑,苍莫止还特安排了影卫把他押回去。
马车上,十六和阿凤在那里下棋。两个人的棋艺都不怎么样,谁都不嫌弃谁,下的不亦乐乎。
越清眠坐在他们旁边看书,谁都不影响谁。知道的这是带军回京,不知道还以为是王府出游。
原本苍莫止也挤在车上,非要跟越清眠待在一起。苍川之已经提醒他无数遍,他也没改往车上赖的想法,苍川之简直没眼看。但介于十六和阿凤的棋下的实在太烂了,苍莫止看着上火,便出去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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