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十年代养崽崽(132)

　　崔定琛想了想, 说：“有次没做。”
　　“哪次？”
　　崔定琛望着许昭, 说：“你自己想想。”
　　那是四个多月前，崔定琛去沪市出差大半个月，太想念许昭等不起第二天回来，当天半夜到家，所谓小别胜新婚, 一见面，干柴碰烈火，那叫一个激情四射，根本就没有想到避孕，也没有想到一晚上就中了。
　　许昭立刻后悔，不该抱着侥幸的心态，这下惨了，他怀孕了，检查完回到家之后，除了他，其他人都高兴的不行，尤其是崔定琛，原本就对他好，现在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不过一天，他就接受了怀孕这个事实，毕竟这个世界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
　　只是，他心里上还是有点别扭，就不让家长声张。
　　崔定琛问：“许凡呢？也不让许凡知道吗？他可是最想要妹妹的，再说了，肚子慢慢大起来，大家都看得出来的。”
　　许昭头疼说：“等看出来再说。”
　　崔定琛听从许昭的，当即点头，可是也不是全听许昭的，比如工作，比如抱许凡，比如干活这些事儿，许昭还是得听他的，要不然伤了身体怎么办？
　　许昭反驳不得，生活方面一切就听崔定琛的，平时穿衣裳也是穿宽松般的，前期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可是六个月以后，再宽松的衣裳也遮挡不住许昭的肚子，村里人先是猜测，后来经大庄爸一说，大家都知道，许昭这是怀孕了，再次见到许昭、崔定琛时，村里人都是一脸热切地祝贺并且关心许昭的身体，一看许昭干活，立马有人上前帮忙，让许昭到一边歇着。
　　好像许昭怀的是整个南湾村的孩子一样。
　　许昭有些无奈，但也接受村里人的好意，唯有一个人不同，那就是许凡，次次被崔定琛交待，不能抱爸爸，不能让爸爸抱，可是每次放学回来，总有往许昭怀里拱。
　　今天也是。
　　许凡系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边走边和大庄吃着饼干，一抬头看见许昭，立马欢快地奔上来。
　　“爸爸！爸爸！”
　　在快要扑上许昭时，被村里的刘婶儿给拦住。
　　“三娃子，你不能这样抱你爸爸。”
　　许凡转头问：“为啥？”
　　“你爸爸肚里有妹妹了。”
　　许凡朝许昭肚子看，看上去像藏了一个球似的，疑惑地看向许昭，许昭上前摸摸许凡的小脑袋，然后拉住许凡的小肉手，说：“走，回家去，刘婶儿，你忙，我们回家了。”
　　“慢点啊。”
　　“嗯。”
　　许昭拉着许凡的小肉手回家。
　　许凡一直盯着许昭的肚子看，到家了，还盯着许昭的肚子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想不通一样。
　　许昭笑着问：“许凡，你看什么？”
　　许凡昂起小脸，指着许昭的肚子说：“我妹妹在这儿哇？”
　　许昭说：“不一定是妹妹。”
　　“那是啥？”
　　“是弟弟。”
　　“我不要弟弟，我要妹妹。”
　　“为什么呢？”许昭问。
　　“因为妹妹乖。”
　　“弟弟也乖。”
　　“不要弟弟，就要妹妹。”
　　许昭无奈地说：“那如果生下来的是弟弟怎么办？”
　　“生下来是弟弟……”许凡想了想，说：“那、那就把他塞回去！”
　　许昭：“……”好残忍。
　　接下来，为了许凡接受弟弟，许昭、崔定琛每天变着法子地和许凡讲兄弟情的故事，告诉许凡弟弟好，弟弟妙，弟弟好看的呱呱叫，慢慢地许凡有点接受弟弟这个家人，然后许昭再向许凡说明，肚子里有可能是弟弟，也有可能是妹妹。
　　许凡靠在许昭的身上说：“妹妹是我妹妹，弟弟也是我弟弟，我是哥哥，我是大哥哥。”
　　闻言，许昭冲许凡竖大拇指：“儿子，你真棒！”
　　许凡重重地点头：“我特别棒！”
　　说的极其认真，萌态尽现，许昭忍不住搂着许凡，亲了亲许凡的小脸蛋，说：“小家伙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许凡咯咯笑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我不系，不系吃可爱长大的，我系吃肉肉长大的，我还吃馒头，还吃苹果，还喝牛奶，还吃花生。”
　　许昭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许凡，说：“然后你饿了？”
　　许凡吧唧了一下小嘴，说：“爸爸，我肚肚说它想吃肉肉，大肉肉了，弟弟也想吃，妹妹也想吃，我、我、我也想吃了。”
　　“……”
　　绕了一大圈，就是自己想吃肉了，许昭捏了一下许凡的小肉脸，喊崔定琛做饭，崔定琛立刻从办公室出来，询问许昭想吃什么，这两个月以来，崔定琛化身全能保姆，每天变着法子的伺候许昭，他也变全能了，说做饭就去做饭，做完饭就带许凡睡午觉。
　　日久生情，许凡比以前稍稍能够接受崔定琛这个大爸爸，崔定琛自己在许昭怀孕后，对生命有了另外一番领悟，生命从无到有，是经历这么多的生活点滴，而许凡的从无到有，他一直缺席，所以他对许凡越发的上心。
　　平时与一些爸爸级的顾客、朋友聊天时，也会聊到孩子，学习当好一个爸爸，自然而然地温柔起来，温柔而有力量感，让人心安。
　　所以许凡今天中午愿意和崔定琛一起睡午觉了。
　　见许凡睡不着，崔定琛主动说：“许凡，大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吧？”
　　许凡立刻拒绝：“你憋讲了。”
　　“为什么？”
　　许凡一脸嫌弃：“你讲的都不好听。”
　　“……不好听吗？”
　　“不好听。”
　　崔定琛向许凡示弱，说：“那你给大爸爸讲个好听？”
　　许凡扭头看崔定琛。
　　崔定琛说：“大爸爸没听过好听的故事，你讲一个，好吗？”
　　“好。”
　　“那开始吧。”
　　许凡张口就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大山，山里面……然后、然后……”
　　然后……许凡把自己讲睡着了。
　　崔定琛亲一下许凡，从床上起来，到楼上去找许昭，许昭正靠坐在床上看书，见崔定琛进来，忙问：“许凡睡着了？”
　　“嗯。”
　　“没赶你走？”
　　“赶我走干什么？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我。”
　　崔定琛一脸得意。
　　许昭提醒一句：“塑料的。”
　　崔定琛觉得也是，但凡他和许昭、许凡或者许父、许母有冲突，许凡立刻先把爹给坑了，反正在许凡心中，最重的人是许昭，接着就是许父、许母、崔母、崔青峰、崔父、大汽车、儿童玩具车，最后才是他这个大爸爸，这算是对他缺席五年的惩罚吧。
　　那就惩罚吧，他甘之如饴。
　　不过，他不能再让二宝惩罚自己了，对着许昭的肚子亲一下，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许昭答：“挺好的。”
　　“踢你了吗？”
　　这个问题……尽管许昭当了半年多的孕妇，不对，孕夫？孕男？不管了，尽管带崽生活了半年，但受到二十世纪思想影响，还是有点别扭，别扭着拐扭着就回答了：“踢了。”
　　“真不乖。”崔定琛满脸带笑地看抚摸许昭的肚子。
　　许昭看着崔定琛期待、幸福的样子，回想崔定琛这些天的忙碌，心里头那点“别扭”荡然无存。
　　崔定琛真喜欢他，他也真喜欢崔定琛，喜欢的觉得为他生孩子是件特别幸福的事情，所以接下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出现疲劳、腰酸等各种情况，他也觉得没什么，倒是把崔定琛给累瘦了，终于等到九个多月了。
　　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时，许昭突然肚子疼，一家子瞬间手忙脚乱起来，崔定琛更是直接把许凡抱到车子上，许父许母跟着上车，崔定琛开车就朝前驶。
　　刚背着小书包回来的许凡，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爸爸！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三娃子，你每天都上学啊？
　　许凡：对哇！
　　作者：你都没有缺过课呀？
　　许凡：嗯。
　　作者：为什么啊？
　　许凡：因为我是、我是班长哇！
　　作者：(⊙o⊙)好腻害的样子，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
　　许凡：我打架打赢的。


第144章
　　听到哭声的崔定琛, 慌里慌张地摇下车窗, 对大庄妈说一句：“李嫂，麻烦你帮忙顾一下我们三娃子, 谢谢。”
　　南湾村民风纯朴、乐于助人, 许昭、崔定琛经常帮着李家带大庄和大妮儿，大庄妈自然是爽快地答应。
　　小汽车随即绝尘而去。
　　许凡哭喊着去追。
　　“三娃子！”
　　“爸爸。”
　　大庄妈赶紧上前抱起许凡，尽管她常年在田地里干活, 但还是许凡扑腾的太厉害了，她赶紧喊大庄爸过来，夫妻两个一起把许凡抱进自家院子，把院门关上, 叫来大庄和大妮儿一起安慰许凡。
　　许凡这才止住哭声。
　　大庄妈把许凡抱起来，用湿毛巾给他擦干净了小脸，然后拿了两个饼干给他，坐到院子里，小声说：“来, 吃饼干，三娃子最乖了, 三娃子不哭了啊, 爸爸没有事儿，爸爸只是去生宝宝，宝宝生下来，就回来了。”
　　许凡眼睛红红的，问：“爸爸会回来呀？”
　　“会呀。”
　　“那爸爸、爸爸会老睡老睡吗？”
　　大庄妈突然想起许昭去年受伤, 昏迷半个多月的事儿，怪不得、怪不得三娃子哭的那么反常，她伸手摸摸许凡的小脑袋，笑着说：“不会，不会，放心吧，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且还会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我要妹妹。”许凡还是想要一个像大妮儿一样的妹妹。
　　大庄妈顺着说：“行，那就生妹妹，好了，不哭了，啊。”
　　许凡特别乖巧地说：“嗯，我不哭了。”
　　“那去和大庄、大妮儿玩吧。”
　　“好。”
　　从大庄妈腿上下来，许凡拿着饼干就去找正在玩沙子的大庄、大妮儿，大庄见许凡手里拿着两块饼干，就说：“三娃子，给我一块饼干吃。”
　　许凡搂住饼干，将身子一扭，回头说：“不给。”
　　“不给，我就不让我妹妹跟你玩。”
　　“我不跟你妹妹玩儿，我也有妹妹了。”许凡十分有底气地说。
　　大庄问：“你妹妹呢？”
　　“我妹妹、我妹妹，我爸爸马上就把我妹妹生出来了，我马上就是哥哥了。”
　　这下大庄没法子了。
　　大妮儿走过来，磕磕绊绊地说：“我也吃、吃、吃饼干。”
　　许凡态度一下就软了，说：“那你喊我哥哥。”
　　大庄不让大妮儿喊，大妮儿就不喊。
　　许凡一手拿一块饼干，坐在小凳子上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把一块饼干给大庄，然后换大妮儿一句“哥哥”，接着跟大庄、大妮儿一起玩沙子，又在大庄家吃了顿饭，在大庄家睡了午觉，便去上学，下午放学回来便看到了许父许母，许凡立刻大喊：“爷爷！奶奶！”
　　“宝宝。”许父笑呵呵地上前搂住许凡。
　　许凡昂起小脸就问：“我爸爸，我大爸爸呢？”
　　许母答：“在医院呢。”
　　“在医院干啥？”
　　“在医院照顾你弟弟。”
　　许凡还是问：“那我妹妹呢？”
　　“没有妹妹，是弟弟。”
　　许凡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问：“为啥是弟弟，不是妹妹？”
　　许母笑着说：“傻孩子，因为就是弟弟啊，你爸爸肚子里就是你弟弟啊，你不喜欢吗？”
　　没有妹妹——许凡低头不说话，歪头看着扎着小辫辫的大妮儿，他还是更喜欢妹妹，更喜欢妹妹的，他背着书包进院子，好失落的样子。
　　第二天，许父、许母带着许凡去医院看许昭和四娃子时，许母特意把四娃子抱给许凡看，红通通的一小团，脸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许凡被吓了一跳，扭过身就去抱住许父的腿。
　　许母好奇地问：“三娃子，咋了？”
　　许凡拿小脸蹭许父的腿。
　　许母又说：“咋了咋了？这是弟弟啊，四娃子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
　　许凡还是不吭声。
　　许母喊：“三娃子，不喜欢弟弟吗？”
　　“弟弟好丑。”许凡的情绪似乎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哇”的一声哭起来：“不要弟弟，弟弟好丑好吓人，像妖怪。”
　　许父：“……”
　　许母：“……”
　　崔定琛：“……”
　　连躺在床上的许昭也汗了一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丑哭了”，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没理会许凡，没一会儿又睡着了，每天就这么吃睡吃睡的，很快四娃子满月了，一家人都欢欢喜喜的。
　　许昭这时候才发现，自从许凡被四娃子“丑哭”之后，他是能避开四娃子就避开四娃子，每次许昭、崔定琛或者别的什么人，喊一声“三娃子，把弟弟奶瓶拿过来”、“三娃子，给弟弟拿两张纸”等等，他都是递给大人就跑走。
　　许昭甚是忧愁，看着崔定琛说：“怎么办？”
　　崔定琛反问：“什么怎么办？”
　　“许凡不喜欢四娃子。”
　　“没有不喜欢吧，是被吓着了。”
　　“那怎么办？”许昭皱眉头。
　　崔定琛笑着扶平许昭的“川”字眉头，说：“不急，过段时间就喜欢上了，我爸我妈我哥一开始也想要个妹妹，我出生的时候，不但他们都不大高兴，一段时间之后，最疼的就是我。”
　　许昭半信半疑地问：“是这样的吗？”
　　崔定琛点头。
　　许昭还是挺担心，担心两个儿子关系不好，每天变着法子地让许凡跟四娃子亲近，许凡都是拒绝的，他也只好顺其自然，希望许凡慢慢改变，这时候又到年关，许昭、崔定琛又忙碌起来。
　　许父、许母带着四娃子。
　　许凡也放假了，带着大庄、大妮儿玩玻璃珠、玩钢圈、玩老鹰捉小鸡，一直玩到中午，村里到处都是喊吃饭的声音，许凡这才朝家里跑，一到家就听到四娃子的哭声，朝堂屋一看，就看到了小摇床，小摇床边坐着许父。
　　许父慢慢晃着小摇床，可四娃子还哭。
　　许凡问：“爷爷，四娃子咋哭了？”
　　许父回答：“闹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