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会被这黑心肝的魔修灭了花楼,更是将她当成大补的丹药捉了过来。这也就罢了,吃之前还要被当成玩物一般的供众人观赏一番。
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魔修们窃窃私语着,有人凑热闹地说着这只怨灵模样确实不错,也有人皱眉不解,觉得祖大人此举过于残忍。
焦符望着厅内怨气冲天的怨灵,眉间微皱,有些不赞同,“祖凛,这怨灵怨气深重,玩闹可以,要有个度。”
这么纯正的怨气,若是撤开了脚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被数落了的祖凛笑容一凝,他道:“宗主放心,我心中有数。为了捉这只怨灵,折了我不少手下,此番不好好折磨一番再享用,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叶尤州听得一脸麻木。
好好呆在县里,什么事也没犯就被捉过来的惊春姑娘才是咽不下这口气吧?何止是咽不下这口气,看她周身这黑得滴墨的怨气,简直是要把祖凛给生吞活剥了。
这魔修倒打一耙倒是真有一套,叶尤州忿忿不平地吹了下面前的头发。
焦符敛下眉眼,魔修见状抬了下手,招呼着小妖童将这怨灵收了起来。
小妖童倾倒着瓶口,嘴中念了道术法,如钉子定在厅中的怨灵顿时如被强行拔起的稻苗,被强迫地塞进了储魂瓶中。
小妖童谨慎地端着瓶子,退回至一边。
祖凛打量着边上人的脸色,笑道:“宗主难得过来,今日我寻了丝知阁的乐师过来,宗主不是最爱听她们弹曲儿吗?不如喝些小酒,晚些回去?”
听到丝知阁,焦符来了些兴趣,他看了眼祖凛递过来的酒盏,倒是没有推拒。
见焦大人兴致不高,又听说了今日沿路过来的传闻,祖凛招了个小妖童至身侧,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妖邪,他低语着,“听闻大人新得的美人不识趣,你带人过去,知道该如何做了?”
小妖童点着头,缩在斗笠中的脑袋点得如捣蒜。
宴厅内多了群抱着琵琶的美人,仙乐在耳,美酒佳人,宴厅中的魔修们畅享欲饮,十分快活,更有甚者已眉目传情,抵在暗处缠绵了。
叶尤州盯着那个拿着储魂瓶的小妖童,见他出了门,叶尤州跟着他飞了出去。
小妖童脚步飞快地穿梭在红木长廊中,虽是步伐快速,可手上却十分郑重地紧紧握着碧瓶,仿佛这不是个瓶子,而是什么捏紧了他命脉的可怕东西。
走着走着,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同是一副土豆脸的灰眼小妖童热切地朝他打着招呼,“这怨灵如此吓人,不如交与我,我替你拿着去?”
小妖童握着碧瓶,目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是什么人?我怎未在宗内见过你?”
确定自己绝对按着这些小妖童一个模子幻化的叶尤州沉默了,这些小妖童是有什么独特的技巧吗?
他现下明明和他们一模一样,这小妖童是如何辨认出来的?况且,这魔宗内少说也有上千个小妖童,这小妖童莫非每个人的面孔都记住了?
越看眼前这人越觉得可疑,小妖童睁圆了眼,嘴巴一张,还未叫人,就被施了术法的定在了原地。
他瞪着眼,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小妖童夺走了碧瓶。
这还不算,面前这人甚至直接打开了塞子,动作自然地仿佛是在开一瓶酒,没有半点犹豫。
看着这一幕的小妖童紧紧闭上眼,呼吸停滞,脊背发寒。
哪来的刁蛮小童,这怨灵虽是被锁住了,可这么近的距离,直接刮破他的喉咙,带走他的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小妖童心里狠狠咒骂着这不知来历的人,他今晚也是背,莫非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命丧于此了?
小妖童紧紧闭着眼,身子抖得厉害,可等了半天,也未等到死亡的降临。
反而是听到了这不知什么来路的人语气平淡道:“惊春姑娘可曾看见了我的同伴?那日夜里入客栈,惊春姑娘想必看见了我们吧?毕竟那夜的风过于冷了。若是惊春姑娘知晓他们所在,我自会替惊春姑娘解了这脚铐。”
小妖童心里“嗤”了一声,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竟还有人同怨灵谈合作。
小妖童嗤之以鼻地睁眼,他看着面前怨气滔天的怨灵凝固了一下,那双血色的双眼打量了一番面前人,随后转身开始带路。
被这一幕惊呆了的小妖童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是什么来头?竟还真的说动了这怨灵?
小妖童没有震惊太久,因为面前本要离去的来路不明人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了他面前,随后小妖童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地昏睡了过去。
*
叶尤州紧紧跟在惊春姑娘的身后,魔宗内的灵气十分浑浊,障眼法这种需要强大灵力支撑的术法撑不了多久。
跟在惊春姑娘身后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的叶尤州实在忍不住问道:“惊春姑娘可知道还有多久?在下的障眼法快要过时候了。”
周身来往皆是魔修和数不过来的苦力小妖童,若是障眼法过了时,他还能变个虫子脱身,但惊春姑娘周身这么重的怨气,根本藏不住身。
前头的怨灵顿了一下,她睁着双血色的双眼望了过来,又如卡了的发条般一卡一卡地转回脑袋,朝前方的高塔看去。
白云间中每隔一幢阁楼间便有这么一座高塔,塔上有个瞭望台,站着放哨的魔修。塔顶镶着颗巨型夜明珠,充当着路灯的作用。
高塔外守着两个灰袍魔修,瞭望台上的魔修也时不时看着地面,搜存着异状。
不怪叶尤州没注意这高塔,而是这些高塔看起来就是巨型路灯,又实在显眼,比起将人关在这高塔中,显然关在什么地下密室中更为符合套路。
可显然,白云间人的就不喜欢按套路出牌,他们坚持贯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障眼法快要过效,叶尤州有些难言道:“惊春姑娘不如先进在下的储物囊中待一会儿?这术法快要过效了。”
怨灵扭曲了一下,周身的黑气都跟着颤了一颤。
叶尤州坦然地同她对视了会儿,最后怨灵如一缕青烟般缩进了储物囊中。
但叶尤州忘了他储物囊中还放了一群亡魂,几乎是惊春姑娘进储物囊的瞬间,储物囊中就发出了阵阵凄厉的惨叫。
叶尤州愣了一瞬,原来这些亡魂不是哑巴?随后他又想,原来亡魂还会怕怨灵?真是稀奇。
高塔内如正常规格的宝塔一般,分为九层,每层入口处都守着位魔修。叶尤州一层一层地地毯式搜索,在第八层时,他见到了两位老熟人。
空荡的塔内悬浮着两坨水晶球似的球体,球体中装着惨绿的液体,两坨水晶球中各泡着一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寇池与路别昔。
他们紧闭着眼,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正一刻不停地汲取着他们身上的灵力,相比于寇池身上的藤蔓,路别昔身上的藤蔓几乎是他的两倍,密密麻麻,十分可怖。
水晶球上连通着一根碗口粗的空心藤蔓,这些藤蔓蜿蜒着向上生长。
顺着藤蔓走至第九层,叶尤州果然看到了失踪了的路观鸿。
比起楼下的两颗水晶球,第九层这颗更大,液体的色泽更为浓重。泡在里面的路岛主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只能说是藤蔓上长了个人。
看见这些东西,叶尤州算是明白魔宗在打些什么主意了。他们根本不打算大动干戈地去抢被封印了的檀阴肉身,先前扔出的檀阴耳朵更是声东击西,让人将注意放在檀阴肉身身上。
魔宗的人是想以路观鸿为肉身,将檀阴移魂至路岛主身上。
面前这阵法已不知实施了多久,魔宗的人又暗地里谋划了多久,甚至于眼前这球中的人是否还是路观鸿本人都难以确定。
只看了几眼,叶尤州便知道这阵法他无法破开。这水晶球中的灵力十分浓厚,为今之计,只能向师尊求助。
叶尤州立即传书于师尊,此事由他一人根本无法解决。
传书说明情况后,叶尤州回到了第八层,他试着砍了连通上层的藤蔓,可惜这藤蔓比铁还硬,根本无法砍断。
看了眼泡在水晶球内的二人,叶尤州已尽了力地收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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