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林辞眠愣住了,他有些急切地说道:“不是啊,晏老师明显是有烦心事,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
生活助理又看了晏时樾几眼,解释道:“我只是晏哥的生活助理,晏哥跑通告时我才会跟着他,不过我之前有和他的秘书聊过,晏哥曾经一言不发,只是皱了下眉,就差点把两个年近半百的主管吓哭,晏哥在入工作状态后都挺严肃的,你不要多想。”
生活助理说完后,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但对你是个例外。
林辞眠才跟晏时樾认识了几天,是个外人,他身边的生活助理都这么说了,林辞眠也不好再插话。
他看着晏时樾的背影,虽然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关心和疑虑没有减少半分。
晏时樾的肩背依然宽阔,但透着一股落寞的意味,好像他心中有什么东西高悬在悬崖之上,再往前踏一步,有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导演突然叫林辞眠,打断了他的思路。
林辞眠不好让导演久等,又定定地看了晏时樾一眼后,这才匆匆走了过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工作人员全部准备好了。
晏时樾抬步走过来,注意到林辞眠的目光,下颌的线条微微收紧,转头看向他。
眼神温和,眼底带着笑意,跟以往别无二致,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幻觉。
林辞眠以为晏时樾已经调整好了,长长的松了口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两人都十分熟悉角色和剧本,有晏时樾带林辞眠入戏,这一场灵魂沟通的重要戏份也拍得比较顺利,在翻来覆去的磨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让导演满意了。
中午吃饭,生活助理又把林辞眠带到了晏时樾单独的休息室。
在此之前,林辞眠要和工作人员挤在一起,其他人都十分熟悉,聊得热火朝天,只有林辞眠缩在角落里安静吃饭,显得格格不入。
但晏时樾的休息间里没有别人进来,林辞眠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一边刷剧一边吃饭。
林辞眠把饭放在桌子上,坐得笔直,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没有动筷子的意图。
生活助理问道:“林老师,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林辞眠摇了摇头,“我在等晏老师。”
他只能算是客人,客人不等主人就动筷子,显得太没有礼貌了。
生活助理解释道:“晏哥去找导演了,他们有事情要商量,不用等他。”
林辞眠点了点头,并未多想。
他下午还有一场戏,时间比较紧张,林辞眠没能和晏时樾说几句话,就开拍了。
拍完后,林辞眠抓紧时间换了衣服,想和晏时樾一起回去。
但上车时,林辞眠却看到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车里也没了淡淡的草木香。
林辞眠愣住了。
他看过剧本,也知道剧组的时间安排,晏时樾应该已经拍摄结束,可以回去了。
就在这时,生活助理说道:“晏哥还有事情要处理,让我们先送你回去。”
林辞眠知道晏时樾工作很忙,并未多想。
时间还比较早,回去之后林辞眠打开了直播,约日安一起玩游戏。
日安一直陪着他,夜色渐深后,才催他早点睡觉。
林辞眠明天需要早起,便点了点头,跟日安和直播间的观众道别。
……
睡眠时间被大大压缩,林辞眠第二天起床后仍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等到了拍摄场地,他才察觉到晏时樾没有跟他一起。
林辞眠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化妆师去换衣服,等到他再次见到晏时樾,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晏时樾正在跟编剧讨论角色。
现场的风很大,还有很多工作人员,环境嘈杂,晏时樾听不到编剧的声音,微微侧着身,神情专注,偶尔点头附和,总是在认真倾听后给出自己的意见,态度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问题。
晏时樾家世显赫,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少年时期又身处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如今身居高位,身边不乏吹捧献媚之人,但晏时樾身上始终有一种沉敛的气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礼貌有加。
林辞眠想得出神,都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编剧和晏时樾都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晏时樾目光沉沉地看着林辞眠,并没有开口,倒是编剧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在编剧眼里,林辞眠是个很乖的小孩,对他心生怜爱,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正在讨论之后的一场戏,我有些困惑,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辞眠点了点头:“哪一场戏?”
编剧说道:“是陈鸣醉酒后的那场戏,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陈鸣对苏黎有没有爱?”
听到这句,林辞眠下意识看了晏时樾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会,他才重新看向编剧,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觉得有。”
林辞眠的这个回答让编剧有些意外,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能展开说说吗?”
“苏黎是一种动物,他没有经过人类的驯化,也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而陈鸣是一个被驯化到骨子里,却又离经叛道的人,他试图驯化苏黎,却又不忍。”林辞眠想了想,找了个更准确的说法,“人和动物不可能是平等的朋友,更偏向于主人和宠物,是带着占有欲的,而陈鸣对苏黎的感情,是占有欲下激发的爱怜,或者说是人和动物畸形的爱情。”
林辞眠是个新人演员,懵懵懂懂,编剧,只是启发他,加深他对角色的理解,没想到林辞眠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编剧经历了很多,心态早已平和,她没有想到自己在看待林辞眠时,竟然如此自大,笑了一声后感叹道:“看来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林辞眠愣了愣,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编剧是在说晏时樾。
“你们两个的想法一模一样,一定会碰撞出火花,我的这两个角色就交给你们了,”编剧缓缓地合上剧本,眼神透着笑意,语气却十分郑重。
林辞眠突然有种被“托付重任”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忍不住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晏时樾。
晏时樾顿了顿,见面以来第一次开口,“吴姨的意思是保持这种状态,按你的想法去拍,不需要任何改变。”
林辞眠这次听懂了,笑着应了一声。
编剧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们,像是看透了什么,留给了晏时樾一个颇有深意的目光。
但晏时樾什么都没说。
之后的拍摄很顺利,结束后晏时樾立刻走到导演身边,跟一起他看机器上的画面。
这次也没能说上一句话,化妆师走过来给他补妆,林辞眠闲着无聊,注意着导演那边的动静。
晏时樾在剧组里的地位比副导演还要高,导演有事都会和他商量,两人经常理念不合,导演单方面红着脸吵架,但这次不太一样。
晏时樾更为强势,导演虽然很恼火,但更多的是无奈,扯着嗓子吆喝,隔着这么远,林辞眠都能勉强听清楚几个字。
“你有没有问过他?”
“为什么不能这样拍?”
“晏时樾你是不是护得太过了?!”
两人吵着吵着,导演突然站起身,一边指着他一边大步向前走,但是晏时樾伸出手,拦住了他。
林辞眠愣了愣,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导演和晏时樾吵架是因为他,或者是跟他有关系。
林辞眠蹙了下眉,回想这几天的事情,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导演突然平静了下来,眉头紧锁地瞪着晏时樾,表情非常复杂,像是听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没再和晏时樾争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辞眠虽觉得奇怪,但也不好主动询问,很快就忘记了这事。
午休时,林辞眠单独待在休息间,晏时樾依旧没有回来,也没人进来打扰林辞眠。
林辞眠蜷缩在小沙发上睡了一会,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他立刻抓了抓头发,快步走了出去,准备拍他今天的最后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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