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邵晔见此法有效,连忙径直朝着其中一个冲上来的修士跑去:“救我!谁能救我,我就告诉他!那剑,在何处!”
“那柄,能号令七剑的,宝剑!”慕邵晔口中不断有血涌出,但为了能保住一条小命,还是努力扯着嗓子,发出声音:“我知道……”
围拢过来的众人双眼瞬间发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是中心剑台上的剑盒不是空的吗?”
“快说!那宝剑现在在何处!”
殷嶙紧追不舍,眼看着他操控的偃兽又要追上慕邵晔时,却被几个从天而降的修士挡下!
“等等!殷嶙道君,不要冲动!”
“是啊,先让他把话说完!”
殷丰已和殷丰清也一起挡住殷嶙。
严靳昶指尖微动,正要操控傀儡上去阻止,却正好瞧见火舌被风吹到一边,那个被慕邵晔当做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的男子的脸,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火煜宗的弟子袍服的修士。
严靳昶动作一顿。
“唰!”长剑出鞘,缠绕着灵力的剑刃上,带起血色,在空中划开了一道长弧。
慕邵晔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本就被安韶的妖剑劈了几次,又被殷嶙的偃兽咬得遍体鳞伤的身体,这次彻底支撑不住,重重倒地。
火煜宗弟子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在慕邵晔那睁圆的双目中一闪而过。
弥留之时,慕邵晔才回想起,最开始就是火煜宗的弟子们先中毒且发狂的,而他们也是死伤最为惨重的。
就算后来有了解药,那些最先发狂的几人,也因为在毒的作用下,被强行消耗了身体里太多的力量,即便被喂下了解药,也变成了丹田枯竭,没法再调动起灵力的普通人。
对于苦修多年的修士来说,这样的结果,便是彻底废了,自此绝了仙缘了。
火煜宗的修士定然对他恨之入骨,而他方才也不知道如何做想,竟然在人群中抓住了火煜宗的修士。
其他的修士,或许为了得知宝剑的下落,还会想办法救他一命,但是火煜宗的修士……
“你这是作甚!”有修士从一旁冲上来,伸手探了一下慕邵晔的鼻息,遗憾摇头:“不行了,没救了,他伤得太重了,方才那一剑,直接断了他的生路。”
正等着慕邵晔说出那宝剑下落的修士纷纷不满:“慕邵晔都已经成这样了,想杀他,随时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动手!”
“至少先让他把话说完啊!”
“难不成那宝剑是被你们火煜宗的修士夺走了?所以你才这么急着杀人灭口!”
周围的修士们愤怒不已,纷纷冲上前来,想要对那火煜宗的修士出手,其他的几个火煜宗弟子连忙上前,“你们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们来问你们吧!为何要杀了他!为何不让他说完!你们这是在心虚吗!”
“说完?你又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在撒谎,是否只为了谋取一线生机了?若是他非要你们将他治好,他才肯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事,你们是不是也要立刻想办法给他治疗?”
旁人:“那又如何?只要我们用捆灵锁将他捆住,他又如何能逃得脱?到时候我们想逼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岂不是轻而易举吗?你们为何要急着杀了他?”
“要我说,你们肯定就是心虚了!”
安韶轻嗤一声:“你们这些人倒是有趣,慕邵晔只不过是无凭无据地提了一嘴,你们就能信以为真,且不说他所言是真是假,我就算他真的知晓那宝剑的下落,若是他非要你们救他,还要你们治好他身上的伤,甚至要你们发誓一定会放了他,他才肯说出宝剑的下落,你们也要照做吗?”
“你当我们傻吗?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如此放肆嚣张!当然是严刑逼供,再不济就干脆直接搜他的魂!”
安韶:“那若是他以自爆来要挟呢?”
在旁的修士:“……”
安韶:“当你们怀抱目的,一定要从他的口中知道某件事情的时候,那他就完全拿捏住了你们,他会以此为依仗,提出越来越多的要求,直至他的要求得一一达成,而他也能因此远走高飞。”
方才那斩杀了慕邵晔的火煜宗修士捏紧了拳头——他正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看穿了这一点,才会果断地挥刀。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他不能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彻底失去斩杀慕邵晔的机会了!
他才不在乎宝剑的去向,他只想将所有害他的师兄弟落入惨境的仇人斩杀!
严靳昶和安韶已经在结界破碎的一瞬间,将手中的剑和紫阶傀儡收起,此时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普通的灵剑,展示在众人面前的也都是金阶傀儡。
严靳昶见那些人在和火煜宗的修士争执不休,于是勾动手指,收回自己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傀儡。
殷丰已余光见此,眉头微蹙:“这些傀儡都是你的?你能同时操控这些傀儡?”散落在这里的傀儡,少说也有二十多个了。
第289章:鎏金花
严靳昶没有搭理殷丰已,在收回了还能用的傀儡之后,转身就走,安韶也起身跟上。
如果说在浓烟中发生的事,让严靳昶心中有了猜测,那么慕邵晔方才的那番表现,便让严靳昶更加确信了这件事。
眼下那些修士显然都很在意那宝剑的去向,甚至还因此怪罪于那为了报仇,而了结了慕邵晔的性命的火煜宗修士。
这些人或许曾服用过慕家散播的毒药,深受其害,又或有幸规避了危险。
他们甚至在不久之前,还叫嚣着要亲自手刃慕邵晔,以慰那些在天之灵。
可现在,他们更在乎的,早已不是慕邵晔。
而是……
严靳昶指尖轻抚了一下戴在指上的赤玉璃戒。
他现在可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等等!”殷嶙突然叫住了严靳昶。
严靳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殷嶙,眼神微暗,右手再次覆上了戴着赤玉璃戒的左手手指。
殷嶙方才在场,看到了安韶拿着妖剑,也看到了慕邵晔的百曦剑行迹怪异,再加上慕邵晔说的那些话,殷嶙极有可能也猜到了。
若是他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确实有些麻烦。
殷嶙却道:“你们方才,为何要救我?”
严靳昶:“……”因为你本就是来找我战斗的,若是你死在那没有旁人作证的结界里,我们就算打赢了慕邵晔,也百口莫辩?无端担上个人头?
安韶嘴角一扬,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可,可是!”殷嶙握紧拳头:“我是来找他决斗的!那我应当是你们的敌人,你们怎么能救自己的敌人!”
安韶:“谁规定决斗的双方一定是敌人呢?你与你的师兄弟们不也经常切磋吗?在不涉及血仇的前提之下,我们也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
“朋友?”殷嶙双眼微亮,又看向严靳昶:“那我还能找你决斗吗?方才我们的胜负还未分呢!”
殷丰已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傀儡残骸,暗道:你确定真的胜负未分?我怎么感觉这分得明明白白?
严靳昶沉默片刻,才道:“等你伤好了再说。”
殷嶙:“好!下一次,我一定能做出更强的傀儡!我一定能赢!”
话落,殷嶙突然像断了线了傀儡似的,骤然软倒下去!
殷丰清赶紧扶住他,“你肩上伤得这么重,血都没能完全止住,还喊这么大声作甚!”
殷丰已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什么,指尖微动,便有一道金色的影子破风而来。
严靳昶抬手接住了那飞来的东西,放在面前一看,有些惊讶地挑眉,“鎏金花瓣?”
殷丰已点头:“多谢二位相救,我想你应该会需要这鎏金花瓣,便先以此做谢礼了。”
被严靳昶夹在指尖的,是一个有三只宽长的金色花瓣,严靳昶的指尖一捻,那花瓣下面又多出了一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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