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温收起笑容,气得脸鼓鼓, 薄绯色的耳尖在黑发中特别明显。
可恶的克尔莫斯, 每次认错都最快, 但每次都死性不改。
他现在胸口处被雌虫蹂.躏得还有些疼,绝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心软。
江以温下定决心, 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阖上双眼,双臂抱胸半躺在座椅上,任凭克尔莫斯如何低三下气的诚恳道歉, 依旧双唇紧闭, 一言不发。
克尔莫斯本来想将江以温带去自己家, 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下飞车时,江以温甚至都没有亲亲他。
倾泄的月色给雄虫颀长纤细的背影镶嵌了一层皎洁光晕,对方刚刚的态度也如这冰冷的月色,带着股让克尔莫斯心涩的凉意。
默默地凝望着二楼江以温房间的灯亮起,克尔莫斯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驾驶着飞车离去。
江以温虽然在雌虫面前装作生气的样子,实则一直分出了一点心神用精神力悄悄关注着对方,看到克尔莫斯终于离去,心中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克尔莫斯喜欢逗弄自己,从他最先用艾莱特的身份的时候江以温就看出来了,只是该给雌虫的惩罚还是得执行,毕竟得让对方长长记性。
虽然暗网的任务失败了,但江以温仍旧心情愉悦地泡了个温暖的热水澡,美滋滋地入睡了。
*
这几天,江以温有心要晾一晾因为他耳根软而日渐爬到他头上的雌虫,因此收到克尔莫斯终端发来的消息,他都只选择性的回复。
对方发来的一大堆道歉哄虫的话,江以温都只不咸不淡地回复“嗯”或者“知道了”等敷衍内容,属实是把雌虫钓得不上不下,一颗心高高悬挂,难以落下。
约江以温见面也不出意外地都被拒,没两天克尔莫斯就有些坐不住了,悄悄地行动起来。
于是现在江以温早上醒来时,都能发现阳台的门外边会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礼盒上面摆放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
每次打开盒子,最上方会有一张纸条,写着:宝贝,我错了,求原谅。
江以温嘴角微勾,盯着这几个笔锋遒劲的字看了几秒,然后研究起了今天的礼物。
和前几天克尔莫斯送的宝石项链不同,今天里面放的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小本子。
江以温好奇地翻开,竟然是一颗星球的永久使用权。
而这颗被克尔莫斯买下来的星球正式的被他改名为“以温星”,星球的介绍也变成了他对江以温的深情告白。
江以温看着这一句句脸红心跳的话,耳根渐渐发热,这一片热意逐渐蔓延到整张雪白的脸,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他连忙面红耳赤的将东西塞回盒子内放到桌上,扑到床上拿着被子羞赧地蒙住了头。
江以温窝在被子里在床上滚来滚去,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呼吸不畅之时,他才将自己红得冒烟的脸解放了出来。
克尔莫斯平常虽然会说一些令他怦然心动的话,但并没有像文字里这么直白奔放,何况每一颗星球的介绍是会永存于星网上的,相当于所有虫都能看到这一段肉麻兮兮的话。
这种昭告于天下的宣示主权的确是克尔莫斯会做的事。
江以温心跳极其剧烈,弯起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他哼着歌心情大好地将玫瑰插到了花瓶里,然后将礼盒和前几天一样的收进了柜子。
看着花瓶里数量日渐充盈的玫瑰,江以温挠了挠被子,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或许……是该原谅克尔莫斯了?
江以温在上个世界从来没有和傅与峥斗过气,不管是发生什么事,男人总是无条件纵容他,因此他还真不知道若是生伴侣的气,多久和好比较合适。
而且他和克尔莫斯自从确认关系后,就几乎没怎么分离过,如今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江以温还是有些心软了。
点开和克尔莫斯的对话框,江以温默默地看着雌虫半夜给他发的消息,看时间应该是对方把礼物放在外边的时候。
克尔莫斯:这颗星球原来的名字叫“爱神星”,它是形状神似爱心的贝塔星系里正中间的那一颗行星,我把他的名字改成了“以温星”,雄主一直是我心中最爱最重要的存在,我也希望雄主能一直被我的爱包围。
克尔莫斯:等事情都结束,我们就在这颗星球定居好吗?
克尔莫斯:雄主,好想你,想亲你。
江以温心中悸动,脸上的红晕愈发明艳,宛若桃花。
什么定居呀……这个笨蛋,不是都成立反叛军了吗?难道他不想做虫皇?
江以温正准备回复克尔莫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外边传来窦奕的声音,语调奇怪:“以温,大皇子来找你了,赶紧下来。”
那天联谊会的事刚捅露出来的时候,江以温本以为皇室会即刻采取行动,没想到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却没有丝毫动静,现在他怀疑皇室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结果大皇子又找上了门。
江以温关上终端,一打开门便看到窦奕上下扫视他一遍,讥讽道:“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能让大皇子亲自过来。”
“不过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江以温穿的仍是他的小熊长袍睡衣,他身体凉,十分怕冷,睡衣是厚厚的珊瑚绒材质,在被窝里十分舒服。
他打了一个哈欠,指腹抹去眼窝溢出的生理泪水,淡淡道:“你好吵。”
“你!”没再去关注自己身后雄父的脸色,江以直接下了楼。
江承正在茶桌前招待着利特尔。
江以温感觉自己这位雌父最近呆在家里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以前好几个月都不能见到对方几次,而现在每次他回家都能看见江承。
利特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以温走过来,目光锁定在雄虫身上就没有移开过,连面前的江承和他搭话都没有注意。
他在联谊会上被艾莱特暴揍一顿的事被他很好的掩盖住,只是身上的伤治疗了一个星期都还没完全好透,如今露在外面的痕迹看不到了,利特尔便马不停蹄地过来找江以温。
星网上江以温的视频被他翻来覆去地看来好几遍,各种评论和猜想也让他思绪纷乱,而当年云祁的相关内容早就被封禁得七七八八,只在星网上找出了一些较零碎的关于攻击性精神力的描述。
尽管只有这一小部分,但利特尔拿着视频反复对照了很多次,最终也怀疑起了江以温当时用的是攻击性精神力。
利特尔急忙入宫,将这个猜测汇报给了虫皇。
年迈的虫皇如今连起身都有些困难,沧桑佝偻的身躯透着一股寿命到头的死气,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沟壑般纵横的深深皱纹,浑浊暗淡的双眼已不复年轻时的威严。
虫皇听完利特尔的话,没什么反应,反而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里浮现出弟弟姝丽至极的面容,这么久过去,他忘却了很多事,但云祁的音容却依旧清晰。
“小祁啊……”虫皇声音满是憔悴和疲惫,藏着一股悔意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初都怪你太亮眼,一只雄虫怎么能声望如此之高,竟想和雌虫争夺虫皇之位……”
“前所未闻,前所未闻啊!”
虫皇的声音小得可怜,但作为A级雌虫,利特尔依旧是听到了。
利特尔内心巨震,当时外传的云祁是病逝的果然只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有可能是当今的虫皇。
而此时虫皇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牢牢地攥紧利特尔的手,颤抖般地蠕动着嘴唇:“绝对不能让雄虫掌握精神力,特别是攻击性精神力。”
“利特尔,你是这么多皇子里最听话的,这件事有关虫族的未来,”虫皇的眼里顷刻间布满血丝,声音中透出一股狠戾:“就算是、就算是让他和当年的云祁一样……”
利特尔瞳孔骤缩,脊背僵直,肌肉紧绷,最终点了点头。
虫皇望着利特尔的背影,咳了几声,声音沙哑道:“乖孩子,我已经快不行了,这可能是我考验你的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好好地解决。”
利特尔脚步顿了顿,虫皇话中的暗示太明显,他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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