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那天和温淮期聊了一会,后来又要到了温淮期的邮件账号,给温淮期发了很长的一封信。
是对方眼里的盛西浔。
温淮期深夜翻来覆去地看,想到那天在酒店里盛西浔说的话,发现沈娟对盛西浔确实了解不深。
一个人留在画室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欢,能待那么久吗?
盛西浔把手放到温淮期掌心,比了比大小,一边嗯了一声。
“我不喜欢踢球,那时候画室在球场另一边,可以看到再远一点的喷泉公园。”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昔年的同学早就各奔东西,名字都记不清。
盛西浔说:“我喜欢那种专注,不会感觉无聊。”
他性格表面看跳脱咋呼,骨子里很是沉静,温淮期看他伏案画速写都能看很久。
温淮期:“岑观和我说你的画里有你自己。”
这句话不是严肃场合说的,是某天温淮期去给盛西浔买画材,遇见同样买东西的岑观,两个人结账付钱前后排队,聊了几句。
盛西浔呃了一声:“听起来好惊悚。”
但他确实听懂了,这个时候转身跨坐在温淮期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头发的水滴在对方的身上,仿佛天地间下起了雨。
他说:“我想试试,走下去会看见什么。”
温淮期点头:“反正我在你身边。”
盛西浔晃了晃头,问:“那现在要试试到我里面吗?”
温淮期:……
盛西浔:“我开……”
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说完了。
第76章 第二天盛西浔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下楼的时候爷爷坐在楼下看报纸,看盛西浔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睡这么晚?”
盛西浔脑子里还在回味,问:“温淮期呢?”
一边的管家说:“和大少爷打台球去了。”
盛西浔很不满意:“我和他还要出门呢, 怎么不叫我。”
但很快温淮期就回来了, 看到对盛西浔问:“睡醒了吗?”
盛西浔哼了一声:“那不然呢,被你玩弄到彻夜不眠?”
他用词很是怪异, 一边的盛决听不下去,重重咳了一声,抬腿走了。
今天盛铎也要出门,盛西浔还没走, 爷爷和大哥就走了。
盛西浔问温淮期:“你妈妈和姥姥来了吗?”
温淮期:“还没下高铁呢,我们就去那家莹莹菜馆吧。”
他一边说给盛西浔围围巾,盛西浔伸手捧起他的脸,问:“你居然会打台球?”
温淮期好好一张脸被挤得有些滑稽, 他也就无所谓盛西浔揉搓,说:“看过而已。”
盛西浔越发觉得他藏着东西:“你连麻将都打得很厉害, 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快点告诉我。”
温淮期非常诚恳:“不会画画, 我小时候最讨厌美术课了。”
这倒是出乎盛西浔的意料,他睁大了眼,松开手的时候温淮期揉了揉脸,“走吧。”
到路上的盛西浔才紧张起来, 问温淮期:“我是不是要给你妈妈送点什么?”
温淮期:“不用, 你这么说起来我去见你爸妈也没带东西……”
他刚说完盛西浔就大声说:“不用!”
温淮期笑了:“那就不用。”
他们还比姥姥先到, 等温淮期放完行李到菜馆的时候, 正好碰到姥姥和牵着孩子的丁媛。
盛西浔本来挨着温淮期站着, 陡然看到家长, 瞬间弹开,温淮期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人抓了回来:“你在电话里不是很能聊吗?”
“你不是有我妈妈的微信吗?”
盛西浔被问得哑口无言,咳了一声:“那不一样……”
他的朋友圈也没屏蔽谁,出国参加亲妈婚礼拍的一系列照片丁媛都看到了,还有那个宛如真结婚的结婚证。
盛西浔很紧张,跟着亲妈的丁媛也很紧张,路上还问老太太:“妈,那孩子家庭就很好,我们淮期……”
她牵着的小朋友上小学五年级,扎着双丸子头,大声问妈妈:“那个哥哥就是哥哥的男朋友吗?”
周围人来人往,丁媛差点捂住她的嘴。
温淮期面不改色,嗯了一声,带着人进了包厢。
这家餐馆的招牌菜是酸菜鱼,盛西浔跟着温淮期在这边住了有段时间,每次路过里面都坐着不少人,今天纯粹是预约过。
姥姥将近一个星期没看到俩孩子,问:“国外下那么大雪,有冻着吗?”
温淮期拆餐具、倒水一系列动作做得非常熟练,盛西浔说:“看着冷吗,其实在那里还好。”
姥姥反正看习惯了,丁媛虽然知道这俩人在恋爱,但对温淮期这样的姿态还是感到陌生。
温淮期在他印象里一直性格很冷,温和也是皮囊自带的。
他在丁媛面前也很客气,也是因为从小分开的原因,跟寻常母子的相处方式完全不一样,更像个客人。
现在正好菜上桌,招牌菜一大锅,热腾腾的,头发微长的年轻男人直接给短头发的小年轻舀了一碗。
盛西浔都不太好意思,低声说:“我怎么可以先吃呢。”
温淮期:“规矩那么多的吗?”
他口气淡淡,眼神含笑,盛西浔踩了他一脚,生出了几分窘迫,把那碗推到小学生面前:“妹妹先吃。”
丁媛结婚得早,也就比盛决大一岁,长得很是漂亮,看得出来温淮期像她多一点。
妹妹反而只有一双眼睛像丁媛。
小妹妹看了眼妈妈,丁媛:“你吃吧。”
她才动筷子。
姥姥笑着说:“是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她问温淮期:“昨天回来去的小浔家里?”
温淮期嗯了一声,他又说了自己和盛西浔的打算。
姥姥倒是摆了摆手:“你也别为了我了,前途也很重要的,你在本地上大学好多人问我为什么呢。”
一边的丁媛很不是滋味,说:“你要去外国上学,妈妈这边……”
温淮期:“我自己赚钱了,您不用担心我。”
这里的招牌菜果然好吃,盛西浔吃得眼睛眯起,和对面小妹妹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温淮期看了他两眼,唇角都忍不住翘起,一边对姥姥说:“我在本地上学是为了和小浔相遇。”
这个是姥姥不知道,温淮期瞒得特别好,惹得丁媛和老太太都很惊讶:“你们早就认识了?”
温淮期嗯了一声,又不肯多说,还是盛西浔说的。
他提到温淮期那天遮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姥姥也懂了,连丁媛都深吸了口气,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
姥姥也叹了口气:“那你们缘分很深……如果不是遇到小浔,我还以为小淮都不会谈恋爱呢。”
“从小到大也不交朋友,看到女孩躲得远远,问他又什么也不说。”
同时她也明白这种事不好说,小孩有小孩的世界,即便盛西浔提起的口吻轻松,也足够长辈猜测那天车流里的温淮期想过什么。
盛西浔给温淮期夹了一大把葱爆牛肉:“是啊,还好遇到我了。”
他跟温淮期相貌完全反着长,一个表面温柔一个表面高冷,凑在一起居然完全互补。
他撞了撞身边人的肩:“是吧?”
温淮期点头。
这顿饭没盛西浔想象中的尴尬,临走前丁媛还给盛西浔塞了一个红包,也不知道她哪买的红包,写着全村的希望。
看得盛西浔傻乐了一下午,温淮期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坐在床沿拍照。
小少爷手机的内存极大,照片都快上万张,情侣之间的查岗在他俩之间也不太成立。
一个是觉得实在太多东西了看得眼睛疼,另一个是觉得手机里没什么好看的,也懒得看。
温淮期给房间的吊兰浇水,问:“不拆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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