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很多粉丝多哭了,再也没有反对他退圈的,只是默默流泪,心想以前很少营业的偶像再一退圈,恐怕就真的要销声匿迹了。
却不料,陆则退圈后的第一件事,是带着司归宴一起去环游世界,把他们这些年走过的,没有走过的地方通通走了一遍。在旅游的过程中,陆则时不时会拍些照片上传到微博,有些是风景照,有些是人物照,但不管那一次,只要有他出现的照片,就必然有司归宴的身影。
网友们心里总算有了些慰藉,纷纷表示神仙爱情,本以为时不时能看到些照片,了解偶像的动态就不错了,直到某一次,陆则的微博提示他开了直播,粉丝们纷纷在评论区问他是不是被盗了号,却还是将信将疑地点进了直播间,迎面对上的就是陆则几十年不变的俊脸:
“hello,大家好啊。”镜头里的陆则笑得灿烂,屏幕显示沉寂一会,随即就疯狂滚动了起来,陆则看了一眼,笑道:“现在国内是十一点多吧?大概是吃午饭的时间?”
他将手机镜头翻转,说道:“正好,感觉这边的景色挺漂亮的,给你们看点下饭的东西。”
弹幕纷纷表示他的脸就是最好的下饭神器,陆则没在乎,只站在群山之巅,俯拍着世间万物。
苍茫的白云,连绵的山峰,以及山峰下面远旷而悠远的景象,像是身处神界,俯瞰人间。
宁静而又格外神圣。
弹幕上纷纷失语了一瞬,内心都被震撼到了,陆则转了一圈,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又将镜头对准了自己,挥了挥手道:“好了,跟你们分享完了,继续吃饭吧。”
于是,猝不及防地,粉丝都还来得及说什么,直播就这么关了。
在直播关闭之前,只隐隐约约看到一旁身形高大的司归宴,目光含笑的看着陆则。
这一幕,被粉丝们记了很久。
网上如何沸腾陆则不管,只是偶尔拍拍照,开开直播,牵着司归宴的手,和他一起,走遍这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世,司归宴每日多加锻炼,活到了八十七岁。在走之前,他看着陆则,目光中是经年不变的爱意,也充斥着浓浓的不舍。他说:“你好好活着,给我好好活着,我不想那么快就见到你。”
陆则握着他的手,闻言笑道:“宴哥这话也太强人所难了。”他低头吻了吻他的手,喃喃道:“宴哥别难为我了,没有你,我怎么好好活下去……”
司归宴看着他,眼神复杂,到最后,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像是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片刻后,又缓缓松开。
陆则动作一顿,眼眸低垂,却是笑了笑:“宴哥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他低声道:“宴哥别急,我这就来找你了。”
777担忧地说:【宿主……】
陆则额头贴在他的手臂上,道:【准备下一个世界吧。】
777:【是,宿主。】
陆则觉得有些疲惫,不是执行任务的疲惫,而是每次面临爱人身死的疲惫。
哪怕明知道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但真的面临那一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受。
还是得尽快完成任务。
几乎未在系统空间停留,以最开的速度进入了新世界后,陆则睁开眼,就看到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奏折,他抬眼往远处看去,就见是一片奢华明黄的装饰,呈现古代宫殿的式样。低头看去,坐的椅子上纹着五爪金龙,自己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陆则闭了闭眼,理了理脑海中的记忆,就听到外面太监禀报声响:“陛下,燕督公求见。”
陆则倏地睁开眼眸,目光望向门外,声音沉沉:“宣。”
第94章
燕督公, 燕陵秋。
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关于他的记忆纷纷涌现了出来。
陆则闭了闭眼,默默整理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原主虽是皇子, 但母家不显, 只是个低位嫔妃所出,母妃不受皇帝宠爱,连带着他这个儿子在先帝众多皇子之间也是不受重视。原主出身不显, 性格温和, 功课学识也是平平无奇,在众多皇子中就像是个透明人, 所以哪怕是先帝年暮, 众皇子夺嫡最激烈的时候, 这把火也没烧到他的身上去。
但原主却不像他表面那般与世无争,他有野心,也知道以他的身世, 锋芒毕露的下场,随便哪一个兄弟都能轻意弄死他。所以他刻意藏拙, 礼乐射御书数各方面都表现的平平无奇,塑造了一个爱读书, 志在山水的形象, 成功骗过了众多兄弟。暗地里却在收拢着众多势力, 一步一步壮大自己,最终在众多皇子因夺嫡死伤无数, 两败俱伤的情况下, 一举夺得了皇位, 坐上了帝王的宝座。
而在这过程中, 除却原主自己的心机手段, 最离不开的,就是那燕督公燕陵秋。
小太监传唤声响,御书房大门打开,陆则抬眼望去,就见一深色皂靴踏入宫门,绯红衣袍无风而动,那人步伐平稳,数步之间,就站到了大厅当中。
陆则抬眸看去,来人身形纤细,肤色白皙,微微垂眼间,右眼下方的一点小痣若隐若现。陆则心下微动,便见他微微躬身,声音略显阴柔:“臣参见皇上。”
陆则收敛心神,声音温和道:“此处并无外人,陵秋不必多礼。”
燕陵秋慢慢站直了身体,眸光依旧是注视着地面,姿态低顺道:“承蒙圣上厚爱,但礼不可废,若为旁人所见,总是免不了说三道四的。”
他声音细长平缓,似乎只是陈述事实,陆则闻言却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御笔,偏头看着他:“陵秋这是同朕生气了?”
燕陵秋一顿,抬眸看上帝位一眼,又躬身一礼:“陛下言重,臣万万不敢。”
陆则轻笑了一声,慢慢道:“陵秋平日都是站在朕的身边伺候笔墨,若不是心有怨言,怎会离朕如此之远?”
燕陵秋沉默片刻,提步上前,立在他身侧,手中持着墨条,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搅动:“陛下这话是折煞臣了。臣身份卑贱,能远远伺候已是陛下开恩,又岂敢近身御前?至于怨言,更是不敢。”
陆则终于能近距离看他,面前的人肤色白皙细腻,眉眼精致如玉,尤其是眼底那一粒小小的泪痣,更是给整个人添了几分阴柔,却又不显娇弱。陆则目光在他的泪痣上停顿片刻,慢慢问道:“是不敢,还是没有?”
燕陵秋研磨的手一顿,随后缓声道:“陛下厚爱,臣深受之,对陛下更是万死不辞,又岂会心有埋怨?”
“你若能这般想,自然是最好。”陆则收回目光,提起笔墨,在奏折空白的地方写下两个字:“章先林那事,确是委屈了你。”
原主登基之后,在燕陵秋的帮助下才能迅速整合朝堂。若非是他,就原主这么一个出身不显的皇子,又怎么在众多世家大族的虎视眈眈下毫无后顾之忧地坐稳这皇帝宝座?可燕陵秋为他明里暗里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等原主地位稳固之后,却只迎来了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原主在稳固自己帝位之后,便在半年前以司礼监和京卫营事务繁忙为由,免去了燕陵秋每日前来御书房伺候笔墨,相当于是斩断了他接触政务的渠道。而在数日前,左都御史章先林弹劾燕陵秋礼仪不修,贪污受贿御下不严等多项罪名,这些弹劾以往常有,原主却都未当回事,但这一次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训斥了燕陵秋,并罚其俸禄,夺其与三法司录囚之权。此番虽是小惩戒,并未伤及到燕陵秋根本,但在群臣看来,却已然是皇帝态度的表现。
燕陵秋眼睫一动,随后动作自然地继续研着墨,道:“陛下言重,能为陛下办事已是臣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又有何委屈可言?”
陆则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你惯是如此,素来忍让。”
燕陵秋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便垂首不语,眉眼轻敛。
这半年来皇帝的态度燕陵秋自然也是看在眼中,虽说难过于时过境迁,当今圣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和的少年,却也知帝王无情,已是多有防备。
皇帝为了避免他干涉政务,已经许久未宣他进御书房,更不用说这种贴身伺候笔墨。燕陵秋本还在想他到底要做什么,却听他说了这番话,心下愈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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