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和鸣皱眉,渐渐的没了耐心:“我是他同桌,是他朋友,我也没有干扰他,他确实是不想跟你走,不信你问我同桌。”
说着,他看向江已:“同桌,你想跟他走吗?”
江已回神,无视落在他身上的另一道目光,犹如摇拨浪鼓似的摇头,坚定且急速:“不想!”
路和鸣露出一个笑容,有点像小孩子打架就为了抢一颗糖,最后他赢了的得意笑容。
他插着兜,把宋安知攥着的手腕抢回来,自己抓住,一边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他往肩膀上搭了一件校服,拉着江已大摇大摆的出了教室。
宋安知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江已身上,他的指尖紧紧地掐在掌心,才让他控制住自己去把江已抢回来的冲动。
目睹一切的徐然呆滞在原地,最后才有些迟疑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是怎么了?江已远离你,你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
宋安知低头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
是啊,他应该高兴的,怎么好像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徐然欲言又止:“你可别忘了你的心上人还在美国等你的电话,把心思放在你心上人身上吧,别被江已这种傻逼扰乱了心思。”
他一副看不起江已的样子:“你看他现在估计是找到下家了,路和鸣那种人算什么好人啊?等过段日子他吃苦了,他又会哭着求着回来继续纠缠你的。”
路和鸣的家庭条件谁不知道?
妈是个疯子,爸是个赌鬼。
高一的时候路和鸣他妈拿着刀跑学校门口蹲他,说要把他砍死,后来保安拦,还被砍伤了。
以至于那个时候人人都说路和鸣说不定也是个疯子,遗传他妈的。
而他爸是个赌鬼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追债的人都追到学校了,要不是后来报警,才震慑住了,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徐然不屑的撇嘴:“路和鸣也就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一些,江已还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谁知道路和鸣什么时候发疯,他也只有被吓到了才会知道你对他还算是好的了。”
宋安知不知道有没有听他说话,目光落在某一处似乎是有些出神。
直到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用的是老年式手机,早就被社会淘汰了的洛基亚。
上面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备注。
能让他细心的打上备注的只有一个人。
宋安知条件反射的迅速接起电话,听见来自电话里的声音,他才骤然回神一般,接起电话去了旁边。
江已和路和鸣一起出了学校。
路和鸣松开他的手腕,有些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真麻烦。”
江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刚刚被宋安知抓疼了,红了一圈。
闻言,他嘟囔了一声:“又没让你出头。”
路和鸣的耳朵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异常灵敏,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又没说你,说那谁来着……”
他沉思了一秒,没想起刚才和他起冲突的人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就没说你麻烦。”
江已很好哄的,这一听就笑了笑,达成共识:“是吗,我也觉得他麻烦。”
路和鸣嘴里的棒棒糖快化完了,他咬碎了糖,将糖棒子扔垃圾桶里,一边很高兴江已能认同他的想法,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走路看路,同桌。”
他领着江已进了附近的一家面包店,道:“你选,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吃的面包,选了我付钱。”
江已觉得好笑,路和鸣的家庭情况他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他家并不富裕。
一个身无分文的高中生,家里还有不争气的父母,自己能不能吃饱肚子都不知道。
出于人道主义,他选了一款比较便宜的面包,扬了扬手:“就这个。”
路和鸣似乎也不管他到底是好心,还是真的喜欢吃的,利落的结了账。走的时候他给江已十块钱。
江已懵了一下,以为是对方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把钱给他了。
看了看十块钱,他刚想说给多了。
路和鸣就哈欠连天的说:“明天帮我带个面包,谢了。”
江已望着手里被强塞的十块钱:“……”
他刚想拒绝,路和鸣就突然软下了声音,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拜托了同桌。”
江已:“……行。”
作者有话要说:
键盘坏了啊啊啊啊,艰难的写稿qwq,早上好
第21章
正说着,路边突然传来车鸣笛的声音。
喇叭声有些响,江已和路和鸣都下意识看过去。
杨伟从车窗边探出头来,喊了一声:“江先生,走吗?”
杨伟在这里,那后座坐的人毫无疑问的是温时青。
江已有些诧异,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温时青。
他朝路和鸣摆摆手:“我认识的人,我先过去了。”
路和鸣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一番:“记得给我买面包。”
江已点头:“行。”
话落,他抬脚就要往路边走过去,刚走了没一步,衣领突然又被扯住了。
江已已经没脾气了,他转头看了一下路和鸣。
路和鸣微微抬手,松开他的衣领,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随后又满脸疑惑道:“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已:“???”
路边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江已耐着性子:“江已,叫江已知道了吗?”
难怪之前都同桌同桌的叫,原来不是因为喜欢叫同桌,而是因为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等路和鸣说话,江已就背着书包跑向路边。
临到车前,他才放慢了脚步,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慢降下,温时青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样的情况似乎总会遇上过几次,江已有心想拒绝搭乘:“温叔叔怎么来了?”
“你的公寓和许慕城家离得有些远,不大方便,要不您看……”
温时青恹恹地看了他一眼,笑容有些疲惫:“今天有事去许家,想着可能和你顺路,就顺便来看看你,上车吧。”
拒绝不了,江已只能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开门上车。
温时青眼下似乎有黑眼圈,精神不济。
江已脸上笑嘻嘻,心里也笑嘻嘻。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昨晚他故意躺温时青的床上去,别看早上起来温时青还是一副温柔和煦的样子,实际上一晚上可能都没有睡觉。
熬一晚上,想没有黑眼圈都难。
作为罪魁祸首的江已,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刚刚那是你同学吗?”温时青揉了揉眉心,像是随口一问,如同关怀自家孩子的长辈。
江已啊了一声,乖乖巧巧地回答:“是同学。”
温时青笑怪道:“既然是同学,怎么不问问人家要不要上车。”
江已:“?”
他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温时青。
没记错温时青洁癖挺严重的吧?
他坐了他的车,他怀疑下一秒这车就会原地消失,别说让其他人上车了。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邀啊。
这种话在心里说说就好,江已眨了眨眼,笑了笑:“就普通同学,也不是很熟。”
温时青挑眉,颔首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落下之后,车里的空气似乎都上升了好几度,也比上车的时候自在了不少。
江已挪了挪身子,往窗口靠了靠。
温时青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乖巧地坐在座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温时青失笑,闭眸假寐。
宾利驶进车流中,江已闲得无聊,左右瞧了一眼,贼眉鼠眼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温时青。
又看了一眼前面认真开车的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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