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有哪里不对劲!开车门那人跟严谨之间的距离还能再站下两个人!情侣哪儿有这样的!
——这么说严谨和这个Alpha不是情侣?那问题更大了啊, 一个开着豪车的Alpha, 为什么对严谨毕恭毕敬?
——难道这个Alpha是司机?严谨的金主另有其人?天啊这个瓜太复杂了, 有生之年能吃个明白吗?
……
这观点一提出来,吃瓜群众有点崩溃, 照这思路他们还得往后退。
索性退一大步,直接回到再之前的起点——周理和严谨有没有关系,严谨是不是周理综艺节目中被邀请去探班的那个严老师。
总台科普视频下面没几个人真正讨论草案, 一半人问严谨是否支持AB恋、严谨和周理什么关系;一部分人请总台核查主持人生活作风, 肃清晚间新闻主持班子。
郑主任对此非常无奈, 束手无策。
能混到部门主任这个位置的没有蠢货, 谭主任暗示过他严谨后面有人, 谁都惹不起那种。何况加上前不就久的周理爆料, 结合格外「听」严谨安排的实习生甄安,郑主任心里也就有数了。
郑主任不能顶着当局压力给严谨调岗,不能得罪严谨背后的人调查严谨, 可也不能无视民众的呼声……往哪走都是死路, 几天下来嘴角起一圈火泡, 唯有祈祷这波舆论赶紧过去。
除了问总台, 还有人急病乱投医地问当年参加过周理综艺的选手和工作人员——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真正见过严老师,也就这群人了。
最早爆料出周理和严谨在一起的选手首当其冲,就属他评论区最恐怖。望着已经无法显示具体未读信息数量的消息提醒栏, 选手无语凝噎。
周理不让说, 他也没办法。
天知道他又多想爆料——
你们猜的都对, 严老师就是严谨,他们还在一起!
他磕的CP成真了啊!
——
如此舆情,严谨断然不敢跟周理同框。
周理委屈极了,严谨天天早出晚归,要不是晚上能看见严谨回到他家,他简直怀疑严谨是不是又想弃他而去。
看严谨这工作状态,周理也张不开嘴说他想标记严谨,只好偷偷摸摸地注射缓释剂——怕严谨看了担心。
严谨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一看他,他就仿佛听见了严谨的心声: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吗?
周理彻底陷入只能看不能碰的困境,接吻都要趁严谨工作间隙,用送水果、倒茶的名义进去耍赖。
每一次,严谨都是拍拍他的手,或者摸摸他头发,然后温和地让他先休息,“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这天又是这样。严谨头也不抬地对着屏幕说了声好的。
过了好几分钟恍然意识到什么,扶一下眼镜,“您先休息,我改完这份文件就去睡觉。”
“真的吗?”周理咬着后槽牙,“天天改文件……严谨,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严谨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望着周理,想了想说:“等法典修完,议院休会?”
“呃……”周理半天没说出话,他感觉严谨在敷衍他。
五岁孩子都知道修法典是个漫长的过程,一时半会都别想修完。还有那个议院……存在的意义就是开会,怎么可能休会。
严谨笑了起来,不算明显的弧度冲淡了他身上疏淡的气质,他安抚地拍了拍周理支在桌子上的小臂,“毕竟是我的工作。”
他站在这个位置,就得承担相应责任。这并不容易,所以需要严谨为之付出大量时间。网上关于严谨的闲言碎语许多是被动了蛋糕的人恶意带节奏搅浑水,严谨一个主持人,哪里值得这么多人讨论。
这些人不满当局政策,又不敢跟明摆着支持当局新政的周家对着干,便只有在暗中针对严谨搞小动作。
如果能把严谨弄下来最好,严谨太了解他们,每一条都踩在他们痛点上。弄不下来就弄不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瞪眼受气强。
月光倾泻在周理身侧,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严谨看周理半晌,温和地笑道:“只剩这一份文件,写完就好。”
严谨对于他正在做的事情时常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在旧贵族的环境中长大,他的恋人掌控着旧贵族的话语权,上议院中有许多他昔年同学。可他却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以平民的角度与旧贵族对抗,为平民谋求利益最大化。
严谨心里清楚他是平民,他只是「运气好」,在那个环境长大不代表他是那个世界的人。
他的做法不算割裂——本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谈何割裂?他只是做了一个Beta应该做的事情,他大概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旧贵族、并有能力发声的Beta。
可他依旧觉得割裂,严谨清楚地知道他的做法令周理为难。如果不是他,周理便不需要做这些事,周家还好端端地隐藏在云端之上,旧贵族们闲适安逸地过着他们的潇洒生活。
他干扰了周理原本的生活。严谨眼中透着怅然,沉沉地吐了口气。
回来后严谨从未主动问候周理父母。他白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周理平时有没有回老宅……不过回老宅也代表不了什么,周家有话语权的几个人都不住老宅,周家人都不喜欢在老宅里住。
周理也没再提议带严谨出席宴会,无形中达成了「各忙各的,不过问对方生活」的默契。
这座别墅就像两个世界的平衡点。在外面彼此活跃于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各有各的生活圈、各有各的事业……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俩没法出现在对方的世界中,只有回到这座别墅,两个世界才有一小块区域重叠……
周理俯身抱住严谨,也沉沉叹了一声,“刚给你送进来的水果,你一口没吃。”
严谨:“……”
有那么一秒钟,他以为周理有正事要说。
——
严谨一直忙到冬天,根据群众反馈修改后的草案二稿正式公示,才算告一段落。
新法大框架基本就这样不会再大改,议会宣布休会一星期,等民众看完草案、提出意见后再行复会。总台晚间新闻组这边也调了严谨的班,让严谨在家安心休息。
这段时间周理不是一个月标记一次却也大差不差,总之没几次。以至于严谨莫名有点愧疚,虽然他说过「一个月一次」这样的话,但那纯粹是逗周理玩,谁成想一语成谶。
吃过晚饭洗完澡,严谨习惯性拐弯进书房。指尖触到门把手,他恍惚地往回一缩,这段时间太忙,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严谨。”周理喊着他名字过来抱严谨回房间,把人放在床上,亲昵地碰了碰鼻尖,“今晚就别去书房了吧。”
周理喷洒在他颈侧的气息太热太痒,严谨缩脖子躲了下,故意很平静地说:“还有工作需要我处理。”
“还有?”周理动作一僵,泄气地在严谨颈窝离蹭,“不是通知休会了吗?”
“总台的工作。”严谨煞有介事地说,“我请了好几天假,得跟同事交代清楚手头的工作。”
“呃……”周理丝毫没怀疑,直接就信了。他悻悻地从严谨身上翻下去,他是真不敢打扰严谨工作。
也不能说不敢,反正每次干扰严谨工作时他都觉得自己正在干坏事,良心受谴。
周理侧身看严谨,不情愿地说:“好吧那你去忙。”
孰料严谨却没起来,静了几秒扭过头看周理,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微光,良久笑了一声道:“没有工作,都处理完了。”
“没工作?”周理愣了愣,“你骗我?”
周理展臂把严谨捞进他怀里,双手双脚都缠在严谨身上,控诉道:“你又骗我。”
严谨手抵在两人中间,没怎么使力气,“没想到你信了。”
周理抬手揉乱严谨的头发,吻着严谨耳垂,看着后颈那一片皮肤从雪白变得绯红。
严谨这段时间瘦了,但应该是被工作累的,不完全怪他……周理皱着眉想,他抱着严谨翻身,从额头一点点往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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