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觅拉下眼罩,眼神明亮,脸上的笑容令整个庭院的繁华万花都失了颜色,声音更是掺满了笑意:“你怎么不怕啊?”
云初瞳孔中倒映这对方的模样,嘴角依旧是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伤我。”
雪觅放下那把特制的整人弓箭朝着云初跑了过去:“你刚见了时渊吗?”
云初点头:“上神风采,令人折服。”
雪觅朝着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云初介绍道:“他是花朝,他是繁缕。”
云初笑着道:“一直有所耳闻小龙君的两位护卫,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雪觅顿时眼神奇怪的看着他:“上次见面你说话还不是这样的。”
云初脸上微红,神情带了几分羞意,不敢直视雪觅的双眸:“就是想,想文雅下,以免小龙君嫌我说话直白过于粗鄙。”
这文雅的话听着怪累人的,雪觅道:“你还是正常说话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了。”
云初连忙道了一声好,然后朝雪觅递去了一枚木质打造的指环:“这里面都是青丘一些很好吃的灵果,还有一些青丘才有的灵花酿的花蜜,送给你。”
知道他要来,所以雪觅也提前准备了礼物:“这是我自己做的烟火弹,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弹到天上看花火。”
云初连忙抱紧了那一盒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烟火弹,亲手做的,他怎么舍得放上天。
不过雪觅好像很喜欢花火,他虽然当年因为年纪也不大并没有去参加雪觅的百岁宴,但他还是听说过百岁宴上那场放了一整夜的万物生。
他虽然给不起万物生这么厉害的东西,但普通的烟火倒是能给得起,心里更是有了计较。
有苏云初是来找雪觅玩的,所以谁的朋友谁招待,以前他的那个寝殿给青鹿住过,雪觅就不想动了,想把那个寝殿一直留给青鹿,这样以后青鹿再来,也有个熟悉的地方,所以又另外挑了一间寝殿。
知道青丘的山水花草居多,还特意命人好好布置了一番。
云初被雪觅如此重视,自然是高兴,整日与之形影不离。
雪觅对他印象不错,加上云初脾气挺好,不管他说什么,要去哪儿,从来就没有提出异议过,一直都是脸上带笑的,也不挑嘴,雪觅给什么就吃什么,一连数日带着云初在外玩乐的不知道多快乐。
雪觅在云起城实在是太出名了,他平日经常以本来的模样下到城池内去玩,这近千年来大家也都习惯了,倒也不至于次次都像瞧新鲜的围观,有些雪觅常去的店铺在雪觅路过时还会问声小龙君好。
以至于一连数日小龙君带着一个生面孔的少年游玩的事,被不少人好奇的关注着。
等有些消息灵通的打听到了那位生面孔少年的身份后,又因为后续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传言就开始往小龙君的终身大事上关心了。
至于这一系列后续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就是有一天晚上,突然持续绽放了一整夜的烟火,而烟火的所有造型都是白龙腾飞,这烟火为谁而放就太一目了然了。
再就是万宝阁中,那位狐族应该是四王子,拍卖场上豪掷亿晶为小龙君买下九颗水灵属性的九天玄珠,眼巴巴往小龙君手里送,只为博得小龙君一笑。
这也就罢了,这些日子这位狐族的王子日日伴随在小龙君的身侧,小龙君说话时,他永远都是侧脸目光专注,那眼里放光,嘴角带笑的模样,过来人都清楚得很,明显就是春心萌动了!
陆染回到云起城的时候,一路就是听着各种狐族王子与小龙君二三事种种传闻过来的,等到了神殿,得知雪觅又带着狐族那小子出去玩了,顿时一脸沉重的找到时渊:“青丘那只狐狸是怎么回事?”
他才多久没过来,怎么冒出一只想要叼走他们家崽儿的狐狸?
一旁的侍婢奉上茶水连忙低着头退下,她们也不是在神殿伺候的新人了,神君虽然惯常没什么表情,对待他人一向清冷,可平静的清冷和低气压的清冷还是不一样的,这几日神君心情欠佳,她们伺候的也小心翼翼许多。
时渊看了陆染一眼:“你来做什么,你神域容不下你了?”
陆染轻啧了一声:“我那不是听说开天斧的事吗,听说雪觅被困飞升台里了,知道你们回来了,就来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开天斧既然被妖皇带走,那想来是已经善后好了,那就待会儿再说,那个狐族的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个狐族老四来了。”
时渊将这几日一页都没看完的书翻了一面:“不过是寻常交友。”
陆染可不觉得这是寻常交友:“外头的传言可不是这么回事。”
陆染回来那可是熟门熟路,见时渊不想与他多说狐族的事,陆染干脆去询问落灵,顺便问问这些年神殿的一应事务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他虽然封了神,但大概天生就是为那条龙操心的命,去了别的神域依然还是惦记着这里。
好在落灵将一切都打点的很好,如今飞升成了上仙,事情处理起来越发顺手。
陆染回来,晚间自然有一场接风宴,雪觅高兴不已的拉着云初跟陆染介绍,席间还将天宫的一些事,以及这几日与云初在外游玩见到的一些趣事不停地与陆染说着。
这些事时渊早已听过,每天在外玩乐回来,雪觅便会事无巨细的将一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虽然听过一遍,但这会儿重复听到一些事情,也并未显出不耐。
直到陆染的目光在云初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道:“不知云初打算在云起待多久?”
云初下意识往雪觅那儿多看了一眼,虽然努力绷着,却还是透着一股少年怀春的小期待:“族中无事,又与小龙君颇为投缘,便想多留些时日。”
上座的时渊眼神不经意地扫了过来。
陆染可不听这等模棱两可的话,这可是只真千年狐狸,他家龙崽多单纯啊,只要被他视为朋友的,那都是交心的,要是这野小子真有什么盘算,要么歇了那份心思,要么就将这心思放到明面上来。
龙族包括他在内的有多少个上神盯着,这狐狸要是敢动心思,那也得掂量掂量这份心思里有几分真心,就不信放到明面上来了,这小狐狸还敢私下偷偷哄骗他们家涉世未深的崽儿。
所以陆染直言道:“近来城中倒是有一些传闻,你们可曾听过?”
雪觅这几日一直带着云初到处去玩,神殿里的观星台都没怎么去过,回来也直奔寝殿睡觉了,哪里能听得到外面的传闻,顿时好奇道:“什么传闻?有什么新奇的事发生吗?”
陆染:“当年狐族的三王子倾心盛家大小姐,于是离族而出,护美身侧,奈何盛家大小姐一心证道无心情爱,可狐族三王子依旧不死心,宁可做她的护道人,至今似乎都还没回青丘?”
这狐族的三王子就是有苏云初的三哥,的确就如陆染上神所言,追逐情爱至今未归。
雪觅道:“这个不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吗?”
小时候他还有一段时间,最喜欢去下面的茶楼听狐族王子与盛家大小姐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陆染看向那只小狐狸:“是很久以前的事,只不过随着狐族四王子的到来,此事又被重提,还将你三哥与你拿来比较,说狐族四王子心比天高,一般人看不上,一眼钟情小龙君,于是彻夜花火,宝阁争宝,只为搏小龙君一笑。”
雪觅顿时瞪大了眼睛:“陆染叔叔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么离谱的事啊?”
陆染一直看着有苏云初,看他是如何说。
有苏云初放下杯盏站起身来,恭敬地朝着两位上神行了一礼后,又看向雪觅:“与小龙君邂逅于沧海之上,是云初最幸运的事,虽匆匆一别,却令云初记挂于心,此番话本想让小龙君对我再熟悉些时日,择定吉日,郑重告知,但今日陆染上神提起,为表决心和诚意,我…”
云初的那句小龙君我心悦于你还未说出口,就被时渊上神杯盏撞击案桌的声音打断,修道之人五感极强,那一瞬间几乎将他锁死的眼神,让云初一阵毛骨悚然,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如何都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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