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二次元英雄(199)

　　新人：“......”他摸着脑袋，感觉副官的每一字他都能听懂，连起来就听不大懂了。

　　下午六点，下班的铃声一响，秦天就从桌案上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他也不管这份只看了一半的文件，直接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一边穿上一边吩咐等在门口的副官：“现在出发。”

　　副官：“是！”他小跑着跟在步履如风的秦将军身后。两人很快走出了办公大楼搭上了秦将军的专车。

　　秦天的专车刚开出军部基地。基地内大大小小的车辆就十分默契的一起启动，目的地一致的跟在秦天身后。

　　新人愣愣的看着这副场景，感叹道：“首都星基地的人都这么热爱艺术的吗？”

　　有基地内的老人正好从他旁边跑过，闻言不由打量了新人一下，一看是生面孔就知道八成他还不懂规矩，所以好心的搭了下话：“你准备怎么过去？”

　　新人想了想：“搭公交车吧。”

　　老人摇摇头：“现在这个点，下班高峰，你搭公交都不一定挤得上，万一堵个车你肯定赶不上七点的音乐会。”

　　新人忧愁道：“那也没办法了，这又不是工作，迟到应该没什么事吧？”

　　老人叹了口气：“想要在首都星混下去，首先就要做到一点，绝对不要得罪秦将军，知道那个在少校级别呆了二十年的张一封嘛，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这场音乐会是秦将军的丈夫举办的，你不去或者迟到那就是不给秦将军面子，后果怎么样，你不会想知道的。”

　　新人惊慌道：“那么严重吗？我还以为秦将军是位严厉正直的长官，没想到他竟然以权谋私。”

　　老人否定道：“他是位严厉正直的长官没错，起码大部分情况下是，但是一旦牵扯到他丈夫，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说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老人说着就想跑开，新人连忙拉住他：“等等，你说的那么可怕，你的车还有没有位置，能不能带我一个？”

　　老人皱着眉想了想：“我也是拼的别人的车，我们早在三天前就计划好了车座，没有空位了......”

　　新人沮丧的垂下了头，老人话锋一转：“你要是愿意的话，后备箱倒是可以挤一挤。”

　　新人：“......”他跟老人对视半晌，咬牙答应了。

　　六点四十，秦天已经一马当先的到达了音乐会现场，他目不斜视的在迎宾人员的鞠躬问好中走入礼堂，在入口处他停顿了一下，吩咐跟在身后的副官：“在门口守着，把迟到的和没到的名单一起给我。”

　　副官：“......是。”

　　秦天一个人来到最前方最中间的座位坐好，空旷的礼堂此时只有他一个人，舞台上摆着一架钢琴，音乐会的主人还没有登场。

　　秦天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有些无聊，发给莫扎特的短信也没有回复，莫扎特八成还在后台排练。他不由动了去后台探探班的心思，反正还有十几分钟，说干就干。

　　秦天站起身，绕到舞台后侧，在排练室里找到了正在练习的莫扎特，他刚想进去给莫扎特一个惊喜，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助理模样的带着眼镜的姑娘问道：“莫先生，今晚的音乐会结束后......”

　　莫扎特想了想：“结束后你单独留一下......”剩下来的话秦天没有听见，莫扎特说的很小声，助理姑娘侧倾着身体，两人在悄声说话，秦天抱着臂倚靠在排练室门口，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姿态看起来很亲密的两人。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这个助理他是认识的，莫扎特雇来帮忙筹备音乐会的，这两人认识也有一个多月了，秦天一直没有过多关注这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只是今晚...秦天突然抬脚离开，他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悄无声息。

　　结束后单独留一下，而且那姑娘听莫扎特说悄悄话脸颊微红，两者结合起来秦天不免有些想歪，他有些生气。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上因为来参加音乐会的喜悦尽数消失，只剩掩藏在平静神情下酝酿着恐怖风暴的深渊。

　　他没有听到在自己走后不久莫扎特说的话：“你脸怎么那么红？”

　　助理推推眼镜：“感冒了，可能还有点发烧，我没问题的，可以坚持到音乐会结束。”

　　莫扎特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忙完后赶紧回去休息吧。”

　　助理应了声“是”。

　　另一边，副官尽职尽责的在门口统计到场人数，距离开场还有三分钟，名单基本全员到齐，为他省了不少工作量，只是还差了六个人，他不由伸长脖子看了眼远方，这六个人还想不想在首都星基地混了？

　　他刚刚升起这样的想法，一辆军部的专车就一个急停停在了门口，后座的车门打开，陆陆续续下来五个人，副官心想还差一个，然后他就看到后备箱打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

　　副官：“......”

　　新人从后备箱里钻出来后原地晃了几圈，终于还是撑不住扶着墙吐了下来。老人拍了拍他的背。

　　副官收起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跟着最后到达的六人一起进入会场，心想全员到齐，秦将军今天心情一定不错，自己也可以借机提提刚刚军校毕业的侄子入伍调动的事，分在三大基地全看运气，但是在首都星的话，离家近，自己大哥也放心一点。

　　他踌躇满志的走到秦将军身边，汇报了到场情况，可是今天心情一直很好的秦将军却面如寒霜，听到无一缺席也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副官十分明智的把侄子的事咽了下去，现在提只会起反效果。

　　音乐会正式开始，礼堂的灯光尽数熄灭，黑暗中音乐会的主角坐到了舞台上唯一的一架钢琴旁，灯光再次打开时，只有唯一的一束光柱笼罩在外貌俊朗的男人身上。

　　男人闭着眼，他是黑暗中全场的焦点，他将手指轻放在琴键上，手指挨个抚过琴键，低沉的音律响起，试音结束，演凑正式开始。

　　琴音从手指下流出，他弹的是《致莫扎特》，作为开场曲目，他选了自己父母为自己的创戏鱼作一首钢琴曲，再合适不过了。

　　秦天很喜欢这首曲子，不光是因为这首曲子的名字是爱人的名字，也是因为莫扎特弹这首曲子时的表情总是很柔和，

　　莫扎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是极度崩溃的状态，以至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在人前弹奏它，这首曲子会让他想到无可挽回的过往。但现在，他终于可以跨过悲伤的峡谷，以温暖柔和的心情弹这首父母写给孩子的曲子。

　　在场的观众其实大多数都对古典乐毫无了解，坐在这么一个处处透着高雅的礼堂里也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总觉得两个小时的音乐会会是场折磨，完全是迫于秦将军的压力硬着头皮到场。

　　但真正听到钢琴曲时，心里的想法却不由发生了点变化，音乐是可以跨越语言界限的沟通方式，音调起伏和停顿间饱含着演奏者的情感，他们被带到琴音中，仿佛看到自己的父母，或许是慈祥的，或许是严厉的，在对着他们的孩子诉说着绵绵爱意。

　　有人甚至抹了抹泪，秦天面上还是很平静，他眼下根本无法沉浸在琴声里，心里只想着在后台听到的话，他倒要看看演出结束后那两人要单独留下做什么。

　　两小时后，音乐会圆满结束，莫扎特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对所有观众鞠了个躬，然后在潮水般的掌声中退场。

　　众人陆续离场，嘴里念叨着：“下一场是什么时候？我要带我家人一起来听。”

　　“得了吧，你知道票价多贵吗？外面一票难求，也就是秦将军跟他关系不一般，我们才有免费的第一场试听机会。”

　　“秦将军眼光真好啊，他这丈夫长得俊，弹钢琴的样子更是迷人。”

　　副官拍了一下说这话的人的后脑勺，瞥了瞥坐在原位没动的秦将军，小声道：“别瞎说，让秦将军听到你就完蛋了！”

　　说话的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秦将军的方向，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连忙跟跟副官求情千万不要告诉秦将军。

　　副官不动声色道：“我侄子刚刚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