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在乔乔提出要自己写对联的时候,我丝毫没有对他会书法这件事感到半点震惊,就……理所应当?”
“因为太厉害,所以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他什么都会了。”
“我也想要乔乔写的对联!”
……
从窗外看见,柏锦言刚从屋外回来。
乔怀遥把一层纱帘拉上,这层纱帘比较薄,拉上不会让屋内光线暗淡,却可以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
回来时,直播间弹幕正好最后一句刚出现。
对联吗?
因为选的印刷对联和空白的双拼,纸张还挺多的。
除了新家这边,之前的别墅和柏锦言那边的也要留几副。
这样算下来,其实还是有一些余量的。
乔怀遥想了想说:“等一会写完,看看成品,如果你们还感兴趣的话,我年前开一次抽奖。”
弹幕:“!!!”
“嗷呜——!真的吗?!乔乔我爱你。”
“趁着柏锦言不在,我喊一声老婆就换号。”
“乔乔写的肯定巨好看!豪门世家的小少爷,那都得是五六岁被家里老爷子抱着写毛笔字的。”
“对对对,尤其乔乔爷爷还是明大校长,乔乔肯定从小就受文化熏陶,在爷爷严厉的目光下负重前行。乔乔小时候的生活肯定特别苦,心疼小时候的乔乔。”
乔怀遥:“……?”
苦?
乔怀遥想着之前在爷爷身边,万事都是顺着他喜好来的。
仔细想想,家里的人好像都不会强加给他什么,就有一种,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无条件支持。
除了爸爸一直在想办法把他拐进公司继承家产。
也只是想想,他拒绝了之后就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思绪还未散,乔怀遥不经意间回忆起以前的事。
柏锦言走进书房都没引起他的注意,抬手揉揉乔怀遥的头,“在想什么呢?”
乔怀遥说:“想我小时候。”
弹幕上消息过了几轮,但说的内容还是没变化。
柏锦言看了一眼弹幕,就知道怎么回事。
“苦?怎么可能,整个家里他最大,不开心都得是乔爷爷从外地飞回来哄,哪来的严厉?”
说话间,柏锦言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着说:“他小时候长得特别——”
话音默了一瞬,柏锦言没有继续说下去:“写对联吧。”
弹幕:“?!!!”
“你TM——我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准备听乔乔小时候的故事,结果你不讲了?!”
“我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嘶……不过话又说回来,乔校长感觉挺严厉的,但仔细想想隔代亲也确实比较会宠着。”
“所以,小时候无忧无虑,长大后所向披靡?”
“我承认了我是废物嘿嘿。”
……
乔怀遥挑了挑眉,“我小时候长得特别什么?”
柏锦言笑着却没有说话,“我看看你墨磨的怎么样,写对联要……”
“哥,你不要转移话题。”乔怀遥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拿毛笔,“你说,特别什么?”
看了一眼旁边的直播,乔怀遥附耳过去,“嗯?”
轻笑的温热吐息落在耳廓,他面上神色一怔,而后就听见耳边传来柏锦言的声音。
——“特别像个……穿着小西服的草莓糯米团子。”
“?”乔怀遥还没细问,耳廓就被咬了一口,“唔!”
扭头看去,刚才咬人的罪魁祸首已经转过头去写对联了。
半点没有刚才那不正经的样子。
捂在耳朵上的指尖轻揉,柏锦言没太用力,连个牙印都没有留下。
见他们俩人凑近说悄悄话,直播间哀嚎哭泣的声音差点就能顺着直播飞出来了。
“乔乔你学坏了啊啊啊!”
“孩子的好奇心,孩子的好奇心都快碎了啊!”
乔怀遥心不在焉。
他拿过另一根毛笔蘸取墨水,落笔时说:“我刚才跟粉丝说打算抽奖送对联,哥你要不要多写几副?”
柏锦言闻言说:“抽奖吗?记得定量。”
过年抽奖送对联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平时经纪公司都会准备这些,让艺人抽奖送。
有些艺人会自己写福字,有的则是公司分下去成品让他们抽奖。
柏锦言的公司也每年都会送,不过,他倒是没参与过。
微博抽奖多是品牌方做活动,经由陆路手去开的抽奖。
乔怀遥想了想, “一般这种抽奖都定几份?”
柏锦言说:“十份吧。”
直播间粉丝听了疯狂抗议。纷纷在自己想要的数量上疯狂加零。
柏锦言面不改色道:“之前我微博抽奖都是一份,十份对联够了。”
乔怀遥点点头,抽奖送肯定不能光是对联,不然太过单调,还是要准备一些其他的。
只是具体要往这几份奖品里加什么,乔怀遥暂时还没想好。
说话间,手下笔走龙蛇,写完了一张。
乔怀遥抬手间想把毛笔放回去,一手捻起对联纸送到旁边晾着。
结果可能是他们离的太近,柏锦言也恰好收起对联。
乔怀遥手中的毛笔划过柏锦言手臂,瞬间留下一道墨迹。
短暂的沉默过后,乔怀遥愣住,“……诶?”
柏锦言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痕迹,复又抬眸一瞬不眨地看着乔怀遥。
四目相对间,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
毛笔和手臂磕碰的瞬间,溅落的墨迹飞散,落了几滴在柏锦言的脸颊上。
在他转过头来,乔怀遥看的格外清楚。
乔怀遥轻眨了下眼睛,“意……意外。”
他试图解释:“就、就有一点巧合……”
话音最后不由得微微扬起,言语间夹杂着些许笑意。
柏锦言眼底思绪晦暗不明,也没有急着清理掉面上的墨迹。
乔怀遥靠在桌子边缘,轻咳一声,把毛笔放下,“哥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个湿巾帮你擦掉。”
然而,刚走出一步就被柏锦言拦腰带了回来。
“啊!”
被抵在桌子前沿,乔怀遥不禁后仰,柏锦言一手垫在他脑后,省得他不小心沾上对联上还未干透的墨迹。
柏锦言将乔怀遥困在身前,右手拿起蘸了墨的毛笔。
俨然是一副要画回来的样子。
乔怀遥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紧迫感,反而他越靠近,自己越发的想笑,“哥、哥……哈哈,等一下……这个是新品水洗墨,用湿毛巾擦一下就掉了。”
柏锦言没理,用笔杆轻点着乔怀遥的脸颊,故作严肃道:“我该给你画个什么?”
在笔靠近的瞬间,乔怀遥就闭上了眼睛。
“唔……一个点。”他想了想,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快速瞥了一眼之后又闭眼,“三个、三个吧。”
说完,乔怀遥侧头枕在柏锦言的手臂上,露出了侧边脸颊。
仍是紧闭着双眼没有睁开。
毛笔蘸取墨水,笔杆那里与砚台发出碰撞轻响,像是故意弄出声响在提醒着什么似的。
乔怀遥微不可及的缩了缩脖子,抵在脸颊上指尖温热的暖意,顺着相接处蔓延。
毛笔落笔无声,乔怀遥瞥见毛笔靠近就闭眼不再看。
但等了许久,也没有毛笔笔尖划过脸颊的感觉。
乔怀遥挑了挑眉,狐疑的缓慢睁眼,毛笔凑近的笔尖落在他枕着的那只手上,并未触碰到他。
柏锦言轻笑一声,放下毛笔捏了捏他的脸颊,“去换身衣服。”
“先去擦墨水。”乔怀遥反手握住柏锦言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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