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衣皱眉,还是想把校服还回去:“可是……”
贺潇又打断了他,“这样,”他双手插兜,懒懒地说,“你要真不想欠我人情,那我借你校服缓解,你到时候帮我整理课堂笔记怎么样,我们有借有还,交易两清。”
听到交易两个字,林简衣眉眼有一瞬间的松动,贺潇见状,继续开口。
“把这件事当成一笔交易就行了,”他说,“你真的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
林简衣迟疑了。
贺潇顿了一秒,眼神像是不经意瞥过他神色,又意有所指道:“而且你忍耐快到极限了吧,再不缓解会崩溃的……”
林简衣迷迷糊糊的被说服了。
“好。”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钟,他终于轻轻点了下头,手里抱着贺潇校服,神色认真地承诺,“那你把需要的课堂笔记到时候发给我,我会好好整理的。”
贺潇盯着他看了一两秒,唇角忽然勾起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嗯,一言为定。”他说。
看着男生乖顺的拿着自己校服回班,贺潇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直到林简衣进班,他才收回视线。
室友刚好从教室出来,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往后退了半步:“日,贺哥你刚发生了什么事了,中邪了?笑得好……”
贺潇收起笑,掀起眼皮看他:“好什么?”
室友挠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说不出来的味,就是有点变态你知道吧,”他憋半天终于想出个描述,“像个躲在暗处哄骗良家少女误入歧途,自己在外边表现还挺绅士的变态。”
他夸张地抖抖肩:“你刚刚那笑得就好像那良家少女快被勾到手了。”
“你形容能力还真不错。”贺潇反讽的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心情很好地说,“不过确实是骗了个小朋友,应该马上就会入歧途了。”
室友:“?”
“对了,下节自习课帮我请个假。”贺潇又说。
室友:“……哈?”
……
一回到班,林简衣就忍耐不住的把头深埋进了贺潇的校服里。
贺潇校服比他大一号,男生平时很整洁,上面没有异味,反而浸着淡淡的薄荷香。
同桌以为他是在埋自己的校服,没太注意,只不过看林简衣一回来就趴在桌上,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班长你还好吧?”
“没事。”过了会,林简衣声音才低低的传出来,带着点压抑的喘息。
他喘息声很低。
没人注意到他的身体其实在细微的发颤。
拿到带有贺潇气息的校服后,原本以为不适会得到缓解,但林简衣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皮肤饥渴,饥渴的是皮肤,而不是气味。
身体里的痒意不仅没有得到安抚,反而像是被熟悉的气息全勾起来了似的,更加躁动的在皮肤表层下叫嚣,搅动的血液都快烧起来。
林简衣痛苦的掐住自己手腕,但即便是把皮肤快挠出血也制止不了这股翻腾的痒意。
失控了,他想。
这次连系统都帮不了他。
林简衣趴在桌上细细地吸气,额间出了冷汗,长睫毛黏在一起,视线都渐渐模糊起来。
“班长?班长?”同桌终于发现了丝不对,开始喊他。
就在林简衣觉得自己快晕过去时,突然有个人影走到他面前,摸着他额头,声音略显焦急:“清律?”
温热干燥的男性手掌刮蹭过皮肤,林简衣身体本能一个激灵,抓住了他的手。手主人顿了顿,倒也没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抓着。
“清律你还好吗?”那人皱着眉问。
皮肤相触,林简衣意识到什么,他难受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眼前。
“贺潇……”他哑着嗓子。
贺潇的眸色很温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脸颊:“嗯,我在。”
四班同学都嘴张得大大地看着他们俩,眼神里既关心又兴奋,同桌连忙给贺潇这位“正牌男友”让路,同时担心地说:“班长好像从回来就不舒服,一直趴在桌子上。”
贺潇点点头,拉起林简衣臂弯,将人抱起:“他应该是有点发低烧,我带他去校医院看看。”
林简衣缩在贺潇怀里,感受到男生的体温,气息不匀地贴上去,死死抓住他手臂,指尖几乎泛白。头微微扬起,轻喘息着,就像濒死的人好容易看到水滴,用尽所有力气不让贺潇走。
手臂被掐的生疼,贺潇却好似完全没感受到,神情自然的用外套挡住林简衣的失态,安抚的拍了他两下,然后转身礼貌地对他同桌说:“麻烦你帮忙给他下节课请个假。”
同桌还处在年级第一居然离他这么近的震惊中,听到话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哦哦了两声。
等他们俩一走,四班里炸开了。
“卧槽,直接公主抱走,这就是男友力吗?”
“太好磕了叭。”
“呜呜原来班长真谈恋爱了。”
…………
贺潇没把人带去校医室,而是中途拐了个弯,进到一栋教学楼里。
这栋教学楼是新建的,闲置中,里面空空荡荡,平常都没什么人过来。
贺潇随便挑了个教室走进去,顺便把门反锁好。
他脸上先前焦急的神色消失,不疾不徐地把林简衣放到课桌上坐好,然后转身去把窗帘拉好,确认没人会看到或进来后,重新拉开张椅子坐到林简衣面前。
如果有四班同学见到现在的林简衣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本冷淡整洁,连校服拉链都要拉到最上面的班长,现在衣领却被蹭的皱起,头发也乱蓬起来,整个人脸色潮红,眼神涣散,明显是神志不清醒的样子。
这种的林简衣样子贺潇很熟悉,他们第一次在校医室见面林简衣就是这副样子,还哀求着自己抱他。
他剥了颗薄荷糖放嘴里,懒懒的抬起眸,和坐在课桌上的男生对视。
那边,突然离开熟悉的体温,林简衣的神情一下变得迷茫,见贺潇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抱他。
贺潇偏了偏头,没让他碰到。
“……”
林简衣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还想要伸出手臂,刚一碰到,却被贺潇动作轻而缓的再次剥下。
“贺潇……”反复几次后,林简衣终于明白了这是不许触碰的意思,他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又抬眸看看贺潇,发热发涨的脑袋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平时对他予求予给的人今天这么冷漠。
贺潇咬着薄荷糖应了一声,左腿架到右腿,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怎么了?”
林简衣愣愣地说:“你不让我碰……”
贺潇笑了下,语调漫不经心地反问他,声音很淡:“我为什么要让你碰?你这几天不是躲我躲得很开心?”
林简衣没说话了,他能隐约感觉到应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贺潇不高兴,但大脑晕晕沉沉,根本思考不了。
贺潇也没指望他现在这个不清醒状态能理解自己意思。
他看见林简衣手指难受的抓挠自己手臂皮肤,眼皮掀了下:“难受了?”
“嗯……”林简衣死死掐着自己手臂,嗓子里压抑的泄出来一丝颤音。
贺潇看了他几秒,忽然淡淡笑开:“那你说该怎么呢?”
他双手交叉搭在腹部,食指一下下敲着手背,“林清律,”他叫他的名字,“你现在这么难受,你该怎么办呢?”
男生的声音忽然变得轻而缓,近乎带着低低的引诱。
林简衣神情随着他的话渐渐变得空白:“我不知道……”
“不知道……”贺潇低低重复遍,笑了声,然后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林简衣下巴皮肤,又在上面刮挠了一下,带起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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