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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 终于将手从冰凉的玻璃上拿开。
而同在这一时间, 高楼之下停滞的车流也被重新激活了。
“我……”宿宁冬恍惚了一下，又眨了眨眼。
*
作者有话要说：
【后接作话，勿屏蔽】
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宿宁冬自言自语道。
这一次他没有多想，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向办公桌走去。
宿宁冬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后，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切，好像与往昔没有任何不同。
而一切又已完全不同往昔。
*
尽管符意舟已经回归了从前的身份，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像祁夏心希望的那样回到祁家去住。
最近一阵子，符意舟依旧住在之前聂知雍给他找的那个地方。
因此等这顿饭吃完后，符意舟和聂知雍便并肩一道向着屋外走去——小厅外是一片花园，穿过花园后，才能看到停在路上的车。
刚才小厅里面的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一出门忽然安静下来，符意舟竟然有一些不习惯。
借着月光，符意舟和聂知雍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聂知雍对意舟很好。”在他们的背后，裹着羊绒围巾走出门的祁夏心看到两人的背影，缓缓地将手搭在了一边男人的肩膀上。感觉到她的动作，岑溪俨不由愣了一下，毕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与祁夏心这样如多年旧友一样寒暄过了。
岑溪俨甚至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后他方才轻轻地拍了一下祁夏心的手臂说：“嗯，他们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起来。
而在远处，符意舟和聂知雍虽然不知道祁夏心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借着月色和酒精，他们似乎也彻彻底底放开了那仅剩的一点拘束。
两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边穿过花园向停车处走去。
在月色与花色的衬托下，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在两人站定的那一刻，符意舟忽然又想起了系统……
符意舟早就已经猜出聂知雍有上一世的记忆，这最后一个愿望，也是为了消除对方的记忆。大概是因为微醺，在想起方才的事情后，符意舟突然忍不住开口：“……你觉得我们上一世。”
等一下！什么上一世？符意舟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话刚才说出口一秒钟不到，符意舟就后悔了。
他其实只是打心眼里觉得系统不怎么靠谱，因此忽然想要随便起个话头，看聂知雍的反应确认一下系统是不是真的做到了这些事而已。
但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像……告白呢？
再不济，要是聂知雍现在已经没了上一世的记忆，那么自己突然这么说，不是会引起对方疑惑吗？
“……没什么，”看到不远处的车，符意舟赶紧装作无事发生，他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去打算直接上车，“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有点冷。”
但没有想到，符意舟刚才向前走了一步，便觉得有人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意舟，我记得上一世的事情。”
符意舟：“……”
救命，系统真的这么不靠谱？
【系统系统！！解释一下！】
大概是想到符意舟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这一回系统出现的格外迅速。
【放心吧宿主，这个世界的确有几个人有上一世的记忆……除了聂知雍以外，剩下的我都已经解决了！】
【什么叫做除了聂知雍？】符意舟就知道系统不靠谱。
【他的精神力量太强大了……这一次世界重来，本来就是因为土著人物受到你的刺激，精神力量激增控制了这个世界的意识。聂知雍精神力量本身就厉害，更别说激增过一次。】系统狡辩到。
就在系统说话的时候，聂知雍看向符意舟的神情变得无比郑重和紧张。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早就知道，你应该记得上一世……但是没有想到，你愿意将这件事分享给我。”
分享？
听到这两个字后，符意舟忽然想到一件事——此时这个世界其它土著的记忆，已经被系统消除，自己和聂知雍是仅剩的记得上一世那些年的人。
平白的，两人多了一段私有的记忆。
上一世的那十年，更是成为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情。
这样共享一段秘密，一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符意舟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聂知雍紧紧地将自己拥入了怀中。
听声音，聂知雍在紧张。
他抱着符意舟的手，甚至还在轻轻地颤抖着：“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在未来的时间，和你分享所有的秘密……”
【哇——】符意舟的耳边，响起了系统夸张的声音。但这个时候，他却全部沉浸在了聂知雍的话中，完全无暇理会系统。
分享所有秘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同符意舟说。
……所以聂知雍现在是在告白吗？符意舟的脑袋忽然变得有点晕。
一阵一风吹来，夹杂着花香，符意舟就像是被这夜这晚风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符意舟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又怎能说是与聂知雍无关呢？
夜风还在轻抚着，符意舟的脑海里空白一片。
他依稀能够觉察到，系统在离开之前似乎给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一刻，符意舟已经无暇去想了。
此时一切都已消退，刹那间全世界只剩下了两个人和他们的秘密。
月也无声，花也无声。
【后面还有一点番外】
第九十九章
系统最后对符意舟说了什么, 他并没有听到。
不过等回家冷静下来之后，符意舟终于看到了系统最后给自己留下的那段话：
【真是气死我了！宿主过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有反思过来这个世界重开的根源吗？】
符意舟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反思过来，而是压根没去想这个问题……
现在看到系统的话，他这才缓缓地坐上沙发仔细想了一下。
在同一时间, 系统之前说的话被符意舟从记忆深处捞了起来。
自己刚重生的时候，系统曾问：【你记得自己离开世界之前说什么了吗？】
符意舟记得不久前, 系统似乎是说了【这一次世界重来, 本来就是因为土著人物受到你的刺激，精神力量激增控制了这个世界的意识。】这么一句话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后文接作话，勿屏蔽】
所以答案他不是已经告诉自己了吗？
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刺激了土著，让他们精神力量激增，并生出了无比强烈的从头再来的意识，接着竟然控制住了这个世界的意识，使得一切重来。
等一下……
符意舟终于将这两句话连了起来，然后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视很久的“小事”。
或许不能叫它小事——
*
上一世，杀了符意舟的人是聂知其。
重生后符意舟和聂知其见过几面，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第一面应该是在商场。
当时符意舟并没有多想，但是后面再回忆一下他和聂知其的几次见面，符意舟大概猜了出来——对方可能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聂知其是聂知雍的哥哥，他大聂知雍两岁，在家中势力一般。
虽然这个世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但是上流社会依旧有些接受缓慢，并且对其满是成见。这么些年下来，出柜的人并不太多。
聂知其便是这少数人之——他出于利益，与唐家一个早就出柜的成员联姻了。
虽被人背地里嚼舌根，但是聂知其自己并不在意，毕竟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什么“鄙视”与“尊严”，在权势和不可抗力面前，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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