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安静的小孩子,真是少见,容行辰这么想着。
自从那天容行辰把苏知阳送回家后,容行辰就在苏知阳的外婆家里挂上号了。苏知阳自从重生以来,都不太愿意跟别的孩子打交道,难得苏知阳喜欢容行辰,外婆高兴得很,苏知阳提出想到房家玩,外婆忙不迭地同意了。
容行辰回到小山村来也没什么事做,而苏知阳的外婆刚好没空,家里就一个老人,外公早去世了,其他的孩子都分开来住了,外婆自己要下地种点菜之类的,也没空管苏知阳。
于是,就有了苏知阳把房家当第二个家的情况了。
每天一早外婆就把苏知阳送过房家,晚上,容行辰再把他送回去。甚至有几次晚上,苏知阳在房家睡着了,容行辰找人跟外婆说了一下,直接就把苏知阳抱到自己床上睡去了。
容行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苏知阳就照顾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心甘情愿。
也许谈不上照顾吧,只是让这个小小的人儿安安静静地陪在自己的身边,觉得挺舒服的。容行辰突然想道,如果自己那个后妈生的弟弟也像苏知阳一般安静乖巧,自己有没有可能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阳阳,你明天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城里玩?”容行辰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苏知阳,突然开口问道。
“啊?去城里?”苏知阳迷茫地抬起头,一直还没反应过来容行辰所提的问题。
“是啊。”容行辰笑着点了点头,本来明天他是要与外公房翰友一起去城里拜访外公的朋友,并没有打算把苏知阳一起带上。但是,看着苏知阳,他突然不舍得把这孩子独自放在小山村里。
“好啊。”苏知阳眼睛一亮,他自重生以来就一直在这个小山村里呆着,还真没有出去过,如果能跟着容行辰出外走走,也是很令人开心的事。
容行辰看着苏知阳的眼睛,笑了,忍不住把苏知阳抓过来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这香喷喷的小奶娃,真是惹人爱了。
房翰友对容行辰带了一个小拖油瓶没什么意见,这个小娃娃安安静静,不吵人不闹人,能自己走时从来不粘着要抱,房翰友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挺喜欢苏知阳的。
那个年代的城里,其实也不怎么样,还比不上几十年后的新农村。
苏知阳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景色,心里暗暗腹腓,但他不知道,这里其实算不上是城里了,应该说是城郊,还是特意选出的僻静地方。
不过,这个年代开得起宾利的人,那是真有钱,这是最先敢闯敢拼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苏知阳虽然没见到容行辰的父亲,但对他还是有几分猜测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而且,容行辰还这么小,就有一种特别沉稳的气质,应该是像他的父亲,将来也会成为社会的精英吧。
苏知阳猜测着,车子一转进了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还真大,虽然没有电视上所看到的豪门宅院那有草地、有喷泉、有花圃之类的,但是院子范围也足够车子开上十来分钟了,四周郁郁忽忽,亭台楼阁的,像是苏州园林,只是中间开了一条车辆可通行的小道。
上辈子苏知阳很小就被带到父亲所在的城市,倒是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但可以想象,将来这里发展起来,这么大的一块地,那得值多少钱啊?
有钱人的朋友也会是有钱人,这是定律。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个小院落门前,门口竟然有两座汉白玉雕成的石狮子,不算太大,但与院落的古式木门交相辉印,倒是显得相当的协调。
这两座石狮子雕工实在是好,与传统的大门口摆的石狮子不同,这两座汉白玉石狮,放在两块石墩上,倒像是活了似的,怒目圆睁,如栩如生。那两块石墩倒是奇怪,并不是汉白玉做的,看上去就是两块灰暗的大石头,但是却有点不太规则,仅上面与下面是平整的,勉强放着石狮子不会摇晃。
“阳阳喜欢这对石狮子?”容行辰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它们了,见苏知阳站在门口盯着石狮子眼睛眨也不眨,想来是被震憾到了。
“嗯,”苏知阳点了点头,像容行辰笑了一下,跑过去摸了摸,“这石狮子像是真的似的。”
汉白玉的手感还不错,滑滑的,细细的,冰冰的。
苏知阳顺着石狮子向下摸,那石墩却是粗糙得很。
苏知阳刚想把手收回来,突然,从石头里却像是传了一阵暖暖的感觉,让苏知阳一瞬间觉得舒服极了,像是一股暖流直冲心肺。 第6章 拜访老友
苏知阳一下子惊呆了,原本想抽回来的手也移动不了似的。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一丛生翠生翠的绿色突然出现,像一块凝冻的果冻一般在他的感知里俏皮跳跃,而那股暖流正是从那丛翠色里流露出来的。
苏知阳本能地去感知那丛翠色的色泽与大小,但还没感知到什么,脑子一黑,一种极度疲惫之感跃然而上。
虽然那股暖流流过了他的心肺,流向他的丹田,让他有一种吸食鸦片般的快感,但是脑海里的疲惫之感实实在在存在着,让他有一种发黑发晕的感觉。
容行辰看着调皮的小孩上前去摸石狮子时还欢欣雀跃,但一瞬间就脸色发青,摇摇欲坠。
容行辰吓了一跳,三步作两步上前扶住苏知阳,苏知阳在容行辰接住他的那一瞬间晕了过去。
“阳阳,阳阳……”容行辰大叫起来,一把抱起小孩子,焦急地转过头看向房翰友,“外公……”
房翰友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翻了翻苏知阳的眼球,观察了一下,略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晕过去,先把他抱进去再说。”
这时,房翰友的老朋友听到消息出来接人了,一到门口却见到这么混乱的情景,愣了一下,才知道是老友带来的小娃娃晕倒了,连忙引导着把他放进客房的床上,一边吩咐把私人医生请来。
等忙乱了一阵,医生看过了苏知阳,确定没事之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让人看护着苏知阳后,到客厅坐了下来。
“老房,这是怎么回事啊?”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房翰友的老朋友石咏河问道,“这个小娃娃是谁啊?”
“哎,老石,我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房翰友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笑道,“这个小娃娃是我村里的,很乖很安静的一个小孩,跟小辰挺投缘的。小辰这段时间来我家,小娃娃总喜欢过来找小辰玩。今天我把小辰带来到你家走走,小辰想着没事,就把小娃娃一起带来了。本来看小娃娃还是很精神的,可没想到,刚刚下了车,突然就特别喜欢你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上前去摸了摸,不料就晕倒了。”
石咏河听着皱了皱眉头,“摸了石狮子就晕倒了,不应该啊。”
“哪是摸石狮子的原因?”房翰友笑着摆了摆手,猜测道,“可能是小娃娃还小,坐太久车了有点晕。刚下车,跑得比较急了,看着喜欢的东西,兴奋过度才晕倒的。”
石咏河若有所思,这时容行辰想了想,说道,“石爷爷,阳阳好像是摸了那个石狮子下的石墩才晕倒的,我看他把手放在石墩上好一会儿了,我看那石墩表面挺粗糙的,还想提醒他别把手划破了呢。”
石咏河一凛,看向容行辰,“小辰确定刚才看到那个小娃娃是把手放在石墩上而不是石狮子上?”
“我确定。”容行辰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石咏河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记忆力却是非常好的,自然把刚才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石咏河陷入了沉默,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
“怎么啦?”房翰友奇怪老友的神情,“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石咏河笑了笑,摇了摇头,开口道,“老房,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有点事情。”房翰友点了点头,看了看小外孙,叹了一口气,“老石,你也知道,我们家人丁稀薄,我只有一个儿子,年轻时吵了架,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也就当他死了。女儿还真死了,留了个外孙,虽然不姓房,但也是我们老房家唯一的血脉了。小辰的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现在还生了个儿子,小辰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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