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护你和皇上啊!”安郡王瞪大眼,“本王听说那个乱臣贼子进宫找皇上了是不是?他如果是回来复仇的,肯定会对皇上不利,而你在皇上身边伺候,自然首当其冲,本王虽然武功不高,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皇上被奸人所害!”他边说边掂了掂手里的剑,神情凛然地道,“顾悯呢?他现在是不是在永乐宫?本王现在就去护驾!”
就安郡王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顾悯一只手打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进宫护驾,朔玉又想笑又怕伤了安郡王的自尊忍着不敢笑,连忙伸手把人拉住,“回来!皇上宫里自有侍卫在那儿护着,王爷您就别操心了,皇上不会有事的!”
安郡王不相信地问:“真的?”
朔玉无奈点头道:“真的,不管摄政王到底是谁,宫中守卫森严,他总不敢在宫里乱来,您就别去给皇上添乱了。”
安郡王想了想,感觉朔玉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宝剑,没有去永乐宫打搅沈映和顾悯的好事。
不过他进宫这一趟也不能白来,赖在司礼监和朔玉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意犹未尽地出了宫,焉知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永乐宫东暖阁里,宫人点完灯后都被打发了出去,屋子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空气中静静流淌着,朦胧的光影模糊了他们的眉眼,一时谁也没说话,目光定格在彼此的脸上,想要看清对方这些年的变化。
顾悯这些年勤于练兵,日晒雨淋的,给原本俊美的容貌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坚毅,五官比沈映记忆中的硬朗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深深望着你的时候能把人的呼吸给攫去。
而在顾悯眼里,沈映的五官则完全脱去了稚嫩,变得越发清俊,由于要在人前时时装病,是以他身上给人一种羸弱之感,但却不失风。流,一双凤眸狭长明亮,浅色的瞳孔像最狡黠的猫儿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昔日的少年天子,最终长成了英俊的帝王,和他梦中的一样。
两人的心律都在慢慢加快,终是沈映先伸手挑起顾悯的下巴,对着烛光装作仔细端详,片刻之后戏谑地道:“黑了,瘦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糙?如今倒真像个军汉了。”
顾悯抬起沈映的双。腿,让沈映把脚踩在他身上,自己的手则扶在沈映的膝盖上,仰头微笑着问:“皇上不喜欢臣现在的样子?”
沈映挑起唇没有正面回答,食指沿着顾悯的下颌一路往下,故意用指甲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划过,很满意看到男人在那一瞬间微妙的表情变化,随后食指落在男人的胸口,用力地在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戳了戳。
“样子变了倒无妨,就是不知道这颗心有没有变?”
顾悯下颌线紧绷,喉结滚了滚,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样,嗓音也忽然就沙哑了起来,“皇上想检验一下吗?”
沈映收敛起了玩笑之色,俯身用手捧起顾悯的脸,注视着男人的眼睛,问:“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怪你?”男人的大掌覆盖在沈映的手背上,脸颊在沈映的手心里蹭了蹭,转过头亲吻沈映的手心,呢喃道,“我只想你、念你、爱你,在这分开的这八百三十五天里,我无有一时,无有一刻,不在盼着能够早日见到你。现在终于见了面,你可知我有满腹的话想跟你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若说哪句最想说,那便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沈映感觉胸腔里传来一阵阵酥麻酸胀,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颤一颤快要从里面溢出来一样,他感受着顾悯落在他手心里的温度,声音有一丝颤抖,“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分开。”
顾悯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粗沉了一下,骤然抓着沈映的双臂站起身,将沈映推倒在罗汉床上,欺身而上紧紧抱住他,不需要再多言语,两人的唇几乎是立刻贴在了一起,热息灼人,细细吮吻,鼻息间都是彼此身上的味道,可还嫌不够。
衣衫毫无阻碍地一件件褪。去,从前又欠好的那些记忆翻山倒海地涌入脑中,如擂鼓般的心跳,伴随着久别重逢的狂喜,两人手足纠缠难分你我,再没有什么能比亲身感受对方的体温这样的方式,更能慰解这些年他们所受的相思之苦……
等到屋子里的动静平息下来,两人已是周身都被汗水浸湿,沈映本来就怕热,嫌弃身上黏腻得很,便想传外面的太监让他们把浴桶搬到暖阁里来。
可顾悯却抱着沈映不让他起身,都说小别胜新婚,而他们可是硬生生分别了八百多天没见面,这种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顾悯不想有任何人进来打搅他们。
沈映甚是感觉无奈,躺在顾悯怀里,帮他拂去覆在他脸颊上的散乱青丝,含笑问:“你就一点儿不觉着热得难受吗?就简单冲洗一下又能耽误你多少时间?”
顾悯双眸微阖,表情看似淡然,手却没闲着,肩膀、胸。前、腰侧……一处都不放过,像把玩一块上等的美玉似的,爱不释手,忽地想到了什么,睁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兴味,低下头,薄唇贴着沈映的耳畔问:“皇上嫌热?”
沈映额头上沁着薄汗,双颊也一片绯红,嗔怪道:“没看见我都快热冒烟了吗?”
他推开顾悯慵懒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只在腰间罩了件纱衣,两条白皙笔直的大。腿就那么大喇喇地岔开挂在床沿上,不由得让顾悯回忆起方才它们是怎么盘着自己的腰的。
“我有办法让皇上凉快。”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随后下了床,去冰盆里捡了些碎冰回来。
沈映看到顾悯手里捧着些碎冰回来了,忙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顾悯走到罗汉床前,手一松,那些碎冰顿时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滚了一床,到处都是。
顾悯弯腰从床上捡起一个圆形的冰球,一手抓过沈映的肩膀,将冰球放在他肩上,然后用两根手指拨弄着让冰球往下慢慢地滚,沈映身上烫得很,骤然被冰冰了一下,激得他身体没忍住轻颤了一下。
当即明白顾悯想做什么,沈映脑子里轰地一下,隐隐也生出一种期待,可终究还是有些羞赧,腹诽道,这么久没见,见了面就知道折磨人,抬手拧了一下顾悯的手臂,咬唇低声骂道:“这种荒唐的事亏你也想得出来!”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下,锐利热切的眸光紧紧跟随着那颗冰球滚动的轨迹游移在沈映的身上,声音因浓浓的谷欠念而变得喑哑,轻声问:“可是这样,不就凉快了么?”
第84章
韬光养晦了两年多的时间,两人精力都足得很,几乎是荒唐了一。夜,像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在一起的时光全补回来一样,最后窗外都天光微亮了,他们才唤太监把浴桶搬进来,清洗完身体,回到寝殿休息。
虽说是休息,可两人都没什么睡意,刚才的时间都用来解相思之苦了,等发泄完了,这会儿才有功夫躺下来好好说话。
虽然寝殿里备足了冰,但沈映依旧嫌热,他都穿过来快四年了,还是没能习惯没有空调电风扇的夏天,他躺在床上,任由胸。前的寝衣敞开着,别看他看起来清瘦,但其实身上也是有肌肉的,胸腹间勾勒出浅浅的轮廓,并不是人们口中传的病秧子。
顾悯在南疆这些年,时常听到京城里传消息来说什么皇帝受惊了、皇帝生病了,皇帝中毒了,每次听到他都揪心不已,虽然凌青蘅信里告诉过他皇帝没事,可他还是不放心,现在亲眼看到沈映健健康康的,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过这京城里,龙潭虎穴,危机四伏,沈映虽然身体无恙,但恐怕这些年他苦心孤诣纵横谋划,心神精力肯定也没少耗费。
顾悯手撑着头,侧躺在沈映旁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身边人的一缕青丝,嘴角噙着笑,静静地听沈映讲这些年京城里发生的事,沈映说得口干了才停下,抬眼瞟了顾悯一眼,“你怎么都不说话?你这两年在南疆都做了什么?”
顾悯言简意赅地道:“南疆地处边陲,没京城里这些勾心斗角,我这些年基本都在招兵买马,练兵戍边。”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