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酥就这样正式在宿谦的别墅住了下来。
它适应得很好,第一天还有点紧张,第二天就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了。
就是胆子还有点小,只要有人开门走进房间,它就会咻地躲到杂物堆里,探头探脑地观察。
宿谦也跟家政公司提出了照顾宠物的服务,不过猫饭暂时还是苏昱舟在准备,家政只要每天打扫宠物间就好。
到了周三这天,宿谦又有会议需要去公司主持。
“那我出门去了。”
苏昱舟从杂物间里出来,就听到宿先生站在门口,回头对他说道。
他赶紧飞奔过去,踮起脚尖给了他一记深吻,然后笑吟吟地道:“早点回来。”
“好。”
宿先生应了声,在他的目送下走出门。
苏昱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闻着空气中逐渐变淡的栗子香,不知怎地,情绪忽然就低落下来。
他微垂下眼睫,掩住眼底暗淡下来的光芒。
“喵呜——”
这时,宠物间传来猫叫声。
苏昱舟连忙收拾好心情,开门进去,就看到雪花酥趴在飘窗上,正挠着玻璃窗,应该是想出去。
毕竟是野猫,待在屋里估计不习惯。
苏昱舟一进来,它就停了,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小地喵呜了一声。
“现在不能出去啊,等生完宝宝吧。”苏昱舟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然后,他将雪花酥推倒,检查了一下,看能不能挤出乳汁,医生说如果能挤出来的话,差不多就要生了。
“好像还要再等等。”
苏昱舟放开挣扎的小猫咪,再次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洗了澡后,雪花酥的颜值直接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在阳光下看着,白得像会发光一样,仿佛开了美颜。
蓬松柔软的毛发,摸起来也是异常舒服。
雪花酥躺了下来,露出被剃毛后光秃秃的肚皮,圆鼓鼓的,里面有五只小生命正在等待降生。
苏昱舟一想到这点,就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给猫接生难不难……
他便坐在飘窗旁,一边陪着雪花酥,一边在网上查资料,看各种攻略和心得。
手套啊猫纸尿布这些东西,他都在宠物医院买了,想来只要跟着攻略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他低头看向雪花酥,它低头舔舐着自己的肚皮,那么温柔耐心,像是它也在期待着宝宝的到来。
苏昱舟有些出神地看着它。
最后,他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晚上,直到七点多快八点的时候,宿谦才赶了回来。
有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所以会议开得有点晚,他在五点多的时候,就提前告诉了苏昱舟,让他先吃饭不用等他。
想到家里还有雪花酥陪着他,宿谦也稍微安心了点。
这也让他发现,家里养一只猫似乎也不错,苏昱舟独自在家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孤单。
他的车回到小区,驶向别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别墅里亮起的灯光,这也让宿谦提起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告别了老徐,宿谦开门进屋。
“舟舟,我回来了。”
一楼开着灯,但没有人。
宿谦将外衣脱下,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脱了鞋,然后换上室内拖。
本来想上楼看看的,结果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转身往宠物间走去。
宠物间里的灯关着,当他打开门时,房间里传出一声猫叫。
宿谦按下开关。
宠物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雪花酥蹲在窗台上,眼睛因为忽然明亮的光线而眯着,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但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逃跑了。
宿谦看了它一眼,没有搭理它,目光巡视一周,发现苏昱舟也不在这里。
难道回房间了?
宿谦转身关上门,继续往楼上走去。
然而苏昱舟房间里的灯也关着,打开后果然没看到人。
想到什么,宿谦忽然一怔。
他抬脚走下二楼,来到主卧,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灯也关着。
宿谦抿了抿唇,想起第二次回来没看到苏昱舟,然后发现他其实根本不在家,紊乱的心跳顿时平复了下来。
他摸出手机,准备给苏昱舟打个电话。
或许,他今天也是出去见家人或者朋友了呢?
“砰——”
这时,一声闷响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宿谦顿住手,心头微微一跳。
他伸手拧开门把,推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打量室内。
昏暗的光线中,明显能看到床上的一坨隆起。
他微弯了唇角,忍着心中阵阵的悸动,将手机收回兜里,抬脚走了进去。
“骨碌碌——”
地板上,一个酒瓶滚到他脚边。
他也闻到了,空气中除了椰子的清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酒气。
苏昱舟喝酒了?
宿谦皱眉,心中的旖念顷刻间消散不少,他弯腰将空酒瓶捡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来到床边,将床头灯打开。
光线带来光明,也照亮了床上的那坨隆起。
从外表看,不太像人形,但底下明显有动静传出来。
宿谦不再犹豫,一把将被子掀开。
几件衣服从床上滑落,掉落在了地板上,青年缩在被子底下,周围堆满了他的衣服,怀里则紧紧抱着他的枕头。
他的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闷的。
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眼角晶莹的泪珠。
“舟舟?”
宿谦看着他,怜惜地伸出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指腹抚上他的眼角,感受到那湿意,只觉得心尖被刺痛了一下。
而听到他的声音,青年迷糊地睁开眼睛,望着他道:“宿哥……”
然后,忽然瘪了嘴。
他眼睛里闪着泪光,充满控诉地盯着他,却又手脚并用地从衣服堆里爬了出来,然后迎面坐在他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身,紧紧抱住他。
“你说过会早点回来的……”他埋在他肩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不起。”宿谦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很认真地道歉。
他还以为苏昱舟的易感期过了,没想到,不仅没有过去,还更严重了。
宿谦抱着他,将床上的衣服推到地上,然后坐了下来。
青年依然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生怕自己一个放松,他就会跑了似的。
“我在这呢,不怕。”
宿谦在他的脸颊亲了亲,学着那天给雪花酥洗澡,青年哄着猫咪的语气,温柔地说道。
青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但双手依然紧紧搂住他,脸蛋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窝。
宿谦揉揉他的发顶,低声道:“你喝酒了?”
“嗯……”青年应了声。
“为什么喝酒?”
“你不在……难受……”青年蹭蹭他的脖颈,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宿谦心中微动,他又问道:“为什么哭?”
也是……因为他吗?
苏昱舟沉默下来,就在宿谦以为得不到回答时,年轻的小Alpha低低地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宿谦听着他充满痛苦悲伤的语气,微微怔了怔,刚想让他不要继续回忆了,却听到青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我梦到……”
“我又没有家了……”
苏昱舟的声音断断续续,那忧伤的语调,明明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带着极大的痛苦和委屈,“他们又不要我了……”
“你说,是不是我哪里有问题?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苏昱舟沉浸在刚刚做的噩梦里,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童年,变回那个孤零零站在孤儿院门前,眼睁睁看着父母的车扬长而去的小孩。
他一遍遍地问着,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得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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