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即便他真有这企图也不能让时珩给察觉了,否则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骆城云黑了脸,恨不得将赵凯的嘴给缝上。
多亏了赵凯,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时珩却不在意,冷笑一声,对赵凯说道:“我先进去了。”
得知对方的目的,总比被莫名其妙缠上来得要好。
全程来不及解释就被定罪的骆城云看向赵凯的眼神越发不善,赵凯心虚地往后退了半步:“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不能因为我戳穿了你的阴谋就杀人灭口啊。”
他气不打一处来:“闭上你的嘴赶紧滚。”
“滚就滚。”自知捅了娄子的赵凯能屈能伸,拄着个拐杖一蹦一蹦地远离这是非之地,边走边念叨着,“小没良心的,要没我,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时珩。”
时珩偶然听见他们的谈话,明白了骆城云的意图后只觉可笑,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来到了熟悉的浴池。
空气中飘浮着浓烈的草药气息,他之所以会定期来庄子里泡温泉,就是因为这度假山庄的独门药浴。
幼时的摧残导致他身体落下病根,只有泡药浴才能有所舒缓,每逢阴雨季,他便是这儿的常客,他花大价钱买下了专属的池子,只为他一人开放。
时珩本想拿到药浴的房子,可赵家捂得严实,打死不肯泄露,要不是看在赵凯时不时给他送药包的份上,时珩也不会这么好说话。
当年体验的异样他是知晓的,只不过刻意没去阻止,无论配型是否成功,时昭的存在对于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失败了正好打消时昭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成功,那不更好吗?
能亲手掐断时昭的希望。
小时候的时昭和他的那个妈,起初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要不是因为他们,时珩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时家的掌权人。
世道就是这样,要么成功,要么死。
现在的他,无疑是站到最后成功的那个。
时珩闭上眼,身体放松地半靠在池边,闻见空气里苦涩熟悉的药草味,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心安。
这段时间,无疑是他最享受的时光。
岸上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来人特意放轻了动静,悄悄接近。
时珩睫毛微颤,静静等待对方的下一步举动。
“时先生,衣服我放这儿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心手里的托盘搭在椅子上。
原来是送衣服的。
“嗯。”时珩声音有些懒倦,随意应了一声。
过了半分钟,他淡然睁开眼,看着傻站在原地的侍者问道:“还不走?”
侍者是个年轻男人,相貌俊秀,显然是知道时珩背景不简单起了点小心思,他红着脸问道:“时先生,你需要我帮你擦背吗?”
“不需要。”时珩回绝。
侍者还是舍不得走,留恋的目光在他脸上徘徊,给自己又找了个理由:“那边的地有些脏了,我去处理一下。”
拿起清理工具的他一边拖地,一边悄悄用眼睛偷窥时珩,愣是在屋内磨蹭了好几分钟都不肯离开。
时珩感到厌烦:“不用你处理了,先出去。”
“啊!”被驱赶的侍者装作脚下一滑,掉进了池子里,这个反应极大刺激了时珩,几乎是在对方落水那刻,他便离开池子拿了件浴袍穿上。
水花四溢,浑身被打湿的侍者表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角,眼含水光:“时先生,我……”
时珩此刻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皱着眉,冷硬道:“你弄脏了我的地方。”
“你叫什么?”
“张回。”侍者期待而忐忑地回答。
时珩垂着眼,伸手系紧了衣带,头也不抬告诉他:“你最好期待能赔得起今天造成的损失。”
被别人玷污过的池子,他不会再用了。
至于怎么处理,他倒想问问赵凯,是怎么招到如此不安分的服务生的。
“时先生……”侍者还站在水里,慌忙失措地喊他。
时珩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浑身充实着低气压,沉着脸,走出了这令人窒息之地。
“嗯……”或许是前面在池子里泡了太久,本就身体不好的时珩眼前一片漆黑,腿脚发软,紧接着,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骆城云抱着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时珩,有些诧异,但很快眼里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他注意到时珩此刻脸红得厉害,扣着他肩膀,温声问道:“怎么了?”
时珩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转,什么都看不清。
落在骆城云眼里,就是时珩在含着泪看他,可怜兮兮的,哪还有先前的半分高傲,时珩迷茫地眨了眨眼,回道:“没事。”
“我扶你去休息?”骆城云问。
“多谢。”
一路半搂着将人带到了休息室,时珩双唇失去血色,额间出了不少冷汗,骆城云随手拿了个靠枕:“要不先躺会儿?”
“嗯。”此刻的时珩几乎是乖乖听他摆布,他说什么时珩答应什么,就像褪去了身上所有的刺,在他面前展现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休息片刻,时珩缓过神来,当他再度睁眼时已能看清面前场景,他一转头,这才注意到送自己过来的人竟然是骆城云。
他刚要板起脸,就被骆城云用温热的杯子贴了一下脸颊:“喝点水。”
时珩坐起身,默默接过了水杯捧着一点一点地喝。
“你前面这是怎么了?”骆城云极其自然问道。
经过一系列缓和,时珩对他态度稍好不少:“没什么,泡太久了头晕。”
“下回可得注意,要不是遇上我,你可危险了。”骆城云好心嘱咐道。
时珩没有应声。
他继续同他闲聊:“之前没有过吗?”
时珩咽下了口中的温水,将杯子掷在床头柜上,开门见山:“你不必如此。”
“怎么了?”
“如果是为了时昭,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看在骆城云救了他一把的份上,时珩不介意心平气和同他说。
骆城云微愣,苦笑不得:“连你也信了他的鬼话?”
“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直视时珩,眼神诚恳,“在我心里,时昭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时珩露出个嘲讽的笑意。
既然骆城云死鸭子嘴硬,他也没必要再劝他。
骆城云知道,就凭严子鑫做的那些脑残事,短期内想得到时珩的信任难于登天,但他有的就是时间。
“以后你会明白的。”骆城云说。
“不需要。”
时珩的冷淡并未换来骆城云的退却,反而还一副奇怪的模样盯着他,时珩问:“怎么了?”
骆城云指了指唇角:“有水。”
时珩抬手抹去,下一刻手里却被塞了张纸,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另一边。”
时珩动作有些僵硬,险些没崩住脸上表情,抬起的睫毛瞪了他一眼。
“总不能就让你这么出去吧?”骆城云言辞补救。
说的话在理,时珩勉强接受。
等他即将离开时,骆城云又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的洁癖好了吗?”
时珩浑身僵硬,他突然意识到他和骆城云发生了多少接触,可在那过程中,他的洁癖就像全然消失了一般。
对于其他人,他是排斥的,可为什么这个人,他却能坦然接受?
“没有。”时珩声线冷硬,从骆城云身旁经过。
“是吗?”骆城云小声轻问,随后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可你前面用过了我的杯子。”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倒没什么。”
“谁说我不介意?”时珩不愿承认。
骆城云故意提醒他:“如果一个杯子都受不了的话,那你前面倒在我怀里,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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