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真低声回道。小样儿,消息还挺灵通,肯定是木槿大嘴巴了。
木槿只在外面专心赶车,安安静静的。
回了晋阳侯府,薛凛先去给长辈请安,纪真就自己回了水砚堂,然后翻/墙去了六元府。这几日薛凛不在,他大多歇在这边。
薛凛出门半月方归家,就被祖母留了饭,只匆匆扒了几口就回了自己院子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当年行冠礼时用过的发冠,然后就去爬墙了。
纪真找出早前做好的衣服,乖乖坐好,全程含笑看着他媳妇一人分饰几角忙忙碌碌笨手笨脚一通折腾,头发被扯掉好多根,一连换了三个发冠,终于礼成,又被拆掉了。
转天,两口子翻/墙回水砚堂,薛灿瘫着小脸走过来,说:“阿爹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说完幽幽地看着他哥。二哥是坏人,自己跳完墙头竟然不顾跟在身后的弟弟把梯/子给撤掉了,过分!明知道灿自己还翻不过去,坏哥哥!
纪真在小舅子脸上揪一把,打开箱子,明白了,这是老丈人当年用过的发冠,于是转头笑看薛凛。
薛凛直接盖上箱子推到一边,理直气壮:“用我的!”心想等媳妇一出门就送回去。
长辈送了东西,总要去道个谢,纪真就带上了昨天陛下赏的又一批缎子,走着走着又笑了起来,就戳薛凛,小小声:“你说选完秀以后该赏什么呢?”现在后宫女人不多,料子头面有多的,以后呢?就皇帝那个小气吧啦的样子,赏别的他也舍不得呀!
薛凛犹豫一下,低下头去,也小小声:“其实赏赐别人都很正常,也挺大方。”
“……哦。” 纪真瞬间面无表情。原来自己是被针对了,这就过分了,不差钱也不是他的错。
薛凛有点难过。陛下不是真的小气,而是别人好打发,或是子女给个前程,或是长辈给个体面,而陛下也清楚得很,这些你都用不上。
两人一进门老侯爷一眼就瞧见了纪真头上略显熟悉的发冠,再看一眼他长子,总觉得从他大儿子的面瘫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或是炫耀,顿时一拍大腿,乐了。原来他儿子不光有姿色,还挺有手段啊,看看看看,昨个儿真真还不高兴来着,今天就开开心心了,嘿,嘿嘿。
相比之下老夫人就稳多了,挑了几匹缎子,就给了纪真一个大大的红包,笑说:“生辰礼,收着。”
每次丈母娘给了东西纪真都是当场打开看的,这次也不例外,银票一大摞,铺子一个,庄子一个。嗯?这个庄子不是老丈人前几日才入手的么,于是转头冲老丈人龇牙一乐,果断收好。
老侯爷:“……”嘶!心疼。
纪真又转回头:“谢谢阿娘,阿娘真好,阿娘长命百岁!”
阿娘摸头称乖。
纪真转身又朝老丈人伸手:“阿爹!”
阿爹:“……”老子什么都没有了!看媳妇只笑没有解围的意思,老头子摸遍全身,摸出二两碎银,手心里一放,豪气得很:“拿去花,不够再来找爹要!”
“嗯嗯,谢谢阿爹,阿爹长命百岁!”纪真答应着,揣上红包,攥着碎银,带上媳妇,欢快地出门了。
两人走后,老侯爷委屈:“真真没说阿爹真好。”明明都把阿爹的私房都掏干净了!
临近端午,街上热闹的很。两人一路溜达,很快就把二两碎银花完了,纪真掂着最后一个铜板,问:“不够花,要回家找爹要吗?”
薛凛:“……我有。”还是给亲爹留点面子吧!摸摸身上,摸出五两,递过去。
纪真:“……”好有钱啊,比你爹富有多了。默默地掏出一卷子银票,分出一半,豪气得很:“拿去花,不够再来找我要!”
薛凛十分抗拒:“可以记账,让他们去府上结账。”并不去接那最少两万两银票。
“拿着吧,刚收的租子,买地的银子还是你出的。”纪真直接给人塞荷包里了。府里是公账,钱多了不合适钱少了太丢人,总不能去六元府,更难看。
薛凛就默默地想怎样才能赚到银子不再吃软饭,虽然他们老薛家的男人都是一代一代这样吃过来的,还挺香。
☆、第 3 章
五月初二,纪暄行冠礼。
当日有大朝会,所幸很快就散了,纪真下了朝就直接回了安远侯府,搭他侯爷爹的车。
纪侯爷脸色稍缓,只要这个儿子还愿意做表面功夫就一切都还好说。
父子俩一路沉默到家,各回各的院子换衣服。
木槿和木樨两人帮自家少爷换衣服,一个帅脸阴沉沉的,一个圆脸含着两包泪。冠礼何等重要,少爷都把冠礼需要的衣服做好了,来了一趟纪家就取消了,还找那样的借口,指定是又受了委屈了被欺负狠了。
纪真无奈,哄人:“别瞎想,你们家少爷现在打遍天下无敌手,没人能给我委屈受。”
没人吱声。
纪真又哄:“都别哭了,回家就给你们娶媳妇,聘礼少爷包了。”
正说着,薛凛到了,两人就都出去了。
薛凛问:“怎么了?”看上去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纪真随口回道:“正说回家给他们娶媳妇,都不乐意。说来咱们院子里的丫头也都大了,也该安排了,都是阿娘精心调理出来的,能干得很。”
“我手底下有许多好儿郎,我让人挑几个好的。”薛凛迅速赞成并大力支持,他早就看那群一个比一个漂亮的丫头碍眼了,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早该放出去了。
虽然脸是瘫的看不出表情,但语气太急切,纪真一听就知道他媳妇在想什么,顿时就笑了。这一批放出去,下一批马上就可以上岗,也都是阿娘调理出来的,这几个带了许多日子,也都,蛮好看的。
于是,纪真忍笑回道:“回头先问问她们自己的意见,然后让阿娘安排。”
薛凛默默点头,有点小开心。
以安远侯府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和纪暄的尴尬身份,冠礼规模也就那样,宾客也都是纪家往常走动的那些人家。
纪真与薛凛坐在一处观礼,觉得斜对面一处气息不太友善,看过去,正对上郑大舅不赞同的目光,顿时懒得理会,就戳了戳薛凛:“那老头瞪我。”
薛侯爷冷冷地看过去,郑大舅原本还想摆一下长辈的谱,可到底顶不住薛凛那尸山血海中趟出来的煞气,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纪真就发现他媳妇真挺好用的,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天然就有隔阂,瘫着脸往那一杵厉眼一瞥,就再没人敢上前了。尤其是纪暄那几个书生好友,跃跃欲试好几次,可直到结束散场从纪家出来也没人真的过来找他。
端午节前一天下午,纪真往大觉寺送了几篓粽子,交给知客僧之后就提了自己包的一串丑丑的粽子去了他师傅的院子。
老和尚就挺嫌弃的,勉强剥了一个咬一口就放下了,因为吃完发现不光包得丑味道也不咋地,还带夹生。
纪真就斜眼看着他师傅。
他师傅想想不能伤了徒弟的心,强吃了一个,赶紧放下:“明天你生辰,为师去给你煮一碗长寿面。”说着赶紧跑了。
纪真躺他师傅床上睡了一觉才被喊起来吃面。
老和尚宝相庄严地端上一碗卖相不咋地的面。
纪真吃一口,顿一顿,有糊味,抬头瞅他师傅一眼,冷笑一声,从矮桌下面端出一碗剥好的粽子并一碟白糖,往老和尚面前一放,十分诚恳:“师傅吃粽子,徒儿亲手做的,亲手煮的,都剥好了。”
来吧,互相伤害。
老和尚:“……”不肖徒!
于是,师徒二人对坐着一人吃了一碗不好吃的粽子,一人吃了一碗不好吃的面条。
吃完,纸糊的师徒情正式破裂,一个不想给生辰礼还想赶人走,一个熟门熟路开柜子搜刮完直接跑路。
端午节,薛家大多出门看龙舟,晌午只三房一家子围在一起剥粽子吃。老侯爷不太开心,真真不愿意大办生辰,只说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好,这怎么行呢,冠礼没有,整生日都不过,忒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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