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冷淡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说话的那人身上,那人瞬时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凤非吟看向为首的年轻修士,神色冰冷而轻蔑:“凌云子,你平时就是这么教弟子的?”白衣锦纹修士凌云子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手中长剑直指魔尊的面门,“凤非吟,几百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第124章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传来阵阵钟鸣声。却见仙元宗众人听到这钟声俱都变了脸色,其中一人突然跪倒在地,口中哀唿:“宗主。”
其余众人纷纷应声而跪,只除了领头的凌云子。他的神色依旧平静,与身后众人悲戚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丧钟鸣声久久不曾消散,绕着这整座宗门激荡开来,一下一下撩拨着人的神经。
“凌云长老,我宗宗主因这魔头而仙逝,还请长老为宗主报仇。”
“请长老为宗主报仇!”
……
不理会身后的附和声,凌云子只冷眼盯着眼前的凤非吟,他手中的长剑又向前进了几分,周身剑气鼓荡,眼神变得更加冷厉。
“凌云子,你以为凭你现在的修为能伤得了本尊吗?”凤非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带嘲讽。
“不试试怎么知道。”凌云子说着便举起剑,身形极快的刺了过来。
凤非吟神色不变,轻松避开他的攻击。待他再次攻来时,魔尊的身形却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一句“正道宗门不过苟且偷生。待到哪日成了弃子,你们不过是一群被抛弃的丧家之犬罢了。”
苏泣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思索了一阵,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他闭上双眼,等待着不适的消失。
再次睁开眼时,他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
放眼望去,偌大的战场之上,无数的尸山血海堆积,残阳如血,天空之上呈现着诡异的血红色,衬的这战场更加萧瑟凄凉而又悲壮。魔族士兵与仙族士兵的残骸散落在一起,昭示着曾经惨烈的一切。
不意外的,凤非吟就在他的身旁。然而与前两次的意气风发不同,此时的魔尊显得极为狼狈。一身红衣被血染透显得更加鲜艳,紧贴在身上。断裂的的袖口,露出疤痕交错的手臂,正不断的向外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红色。
他拄着白玉骨笛所化的栖梧剑半跪在地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神色,只能瞥见那异常苍白的下巴。
见到魔尊如此,苏泣反射性的就要去扶。然而当他的手穿过魔尊的身体时,他才恍然惊醒,此刻他不过是身处于幻境之中罢了,除了旁观,他什么都做不了。
“凤非吟,你败了。”温和的嗓音突然的响起,与这肃杀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苏泣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着蓝袍的年轻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面容俊美至极,周身修为深不可测。他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狼狈的凤非吟,启唇道:“魔尊,想你一方尊者何时这么狼狈过。只要你交出凤凰木,本君就去劝劝几位尊者,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然而魔尊却恍若未闻,那蓝袍年轻人又劝了几句,见他仍旧不为所动,那副温和的神情怎么也维持不下去。
“冥顽不灵。既然你不听劝,那么,就别怪我们下手无情。”说罢,那蓝袍人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而魔尊却至始至终都未抬过头理会过他。
苏泣的目光跟随着那蓝袍人的背影,他的视线一一落在前方领头的几人身上,似要将他们的面容刻在心中。他回头再看魔尊时,却见他突然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突然间交汇。那双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要溢出。苏泣看的心中一惊,他张了张口刚想要出声,却见魔尊已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那阵晕眩感再次袭来。苏泣直视着魔尊,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他怕他一眨眼,魔尊就会消失不见。然而,身体内传来的阵阵不适之感还是令他不由闭上了双眼。
第125章
联系所发生的一切,苏泣已然想明白,那壁画所刻录的正是仙元宗,而其上那拥有泼天法力的白衣修士就是凌云子,也就是这整座地下墓室的主人。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魔尊竟然与凌云子相识?还有那些陌生的宗门,仙元宗……赤霄宗……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细想,晕眩感消失时,他再次睁开眼,便见自己正身处于九天之上,悬空而立。
他的身旁依旧是红衣银发的魔尊,只是魔尊此刻的情形一如他上次所见那样的狼狈。此刻凤非吟所持的栖梧剑上,未干涸的血迹顺着褐色的木质剑身一滴滴的滑落,高空的冷风吹的他破败的红色衣袍猎猎作响。他的双眼平静的如同一汪深潭,只直直的看着包围着他的人。
自知触碰不到他的身体,苏泣也只能站的离他更近一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苏泣却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容。也许说熟悉还不尽然。他隐隐有所觉,也许这是魔尊的记忆。所以以魔尊的视线所望而去,看到的便是年轻了许多的澜风上尊,风成老祖,清平以及后世各宗门的未来宗主。
除了熟悉的面容外,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但他们的修为皆高深莫测,手中法器“嗡嗡”作响,蓄势待发。他们皆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凤非吟,还掺杂着些许隐隐的……期待?
苏泣从魔尊那里早已得知是当年的十大仙宗的开山老祖一齐将他关在隐仙宗后山,此时此刻他真正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番感想。
包围着魔尊的想必皆是正道之中的顶尖人物,此刻他们自然身姿挺拔,然而脸上的神色却难掩疲惫。显然他们已对战颇久。
“凤非吟,你气数已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苏泣抬头看去,只见一手执干坤阴阳盘的白眉道人正神色冷肃的看着魔尊,手中法器宝光环绕。
其余众人皆是如此,面对魔尊,他们不敢稍有懈怠。
凤非吟闻言嗤笑一声,神色冷淡而充满讥讽,他斜睨着说话的那白眉道人,抖了抖手中的栖梧剑,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正道就是废话多。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快些动手,本尊可不想陪你们耗着。”
“既然魔尊如此等不及,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话的是正站在清平身旁的一名玄衣修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他们的头顶之上,一道鲜红色的法阵,绘着诡异的图案,红色的符文在隐隐流动着。
那阵法就在魔尊的正上方,包围着他的正道修士此时皆收起手中法器,双手掐着繁复的法诀,那法阵落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魔尊在此刻却岿然不动。苏泣反射性的想要推开他,却在穿过他的身体时,神色变得懊恼不已。即使这是幻境,但这也许曾经真实的发生过。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阵落至魔尊的身上。
头顶的法阵越来越近,所带来的威压也压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却不肯弯下腰。似嘲弄的看了一眼周围包围着他的所有人。他举起栖梧剑,将之缩小成一只小巧的白玉骨笛,在众人虎视眈眈而又警惕的目光中,他轻笑一声。抚着骨笛光滑的笛身,凤非吟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将之抛下了九天之下。有正道弟子欲去追赶,哪知那骨笛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在这时,鲜红的法阵也终于将魔尊淹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向下快速坠去,那法阵一路压着他,直至将他压在一处深不见底的黝黑山谷之中。
漆黑粗长的锁链自四面八方涌出,牢牢的禁锢住他的身体,那鲜红的法阵也随之隐入他的身体之内,魔尊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苏泣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双手紧紧握住。他抬头望去,只见那群修士立于山谷之上,冷漠的俯视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山谷之上开始飘起了浓烈的白色大雾,渐渐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晕眩感再次袭来,苏泣看着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魔尊甩了甩头,然而他还是抵不过这股外力,在不甘之中再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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