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更乖[快穿](41)
越慕时抿紧唇, 空茫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以后,他一定会对他好的,绝对不会让他再一个人苦苦等待。他会陪着他、爱着他, 第一时间回复他的信息, 有事去不了提前说清楚, 不会为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抛下他一个人不管……
他会做很多很多事来证明他的爱, 让陆西烛不再伤心。
越慕时举起手机, 看着那蠢蠢的二哈头像, 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
对不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越慕时一下子收敛了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进来。”
他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越总, 出大事了。”
越慕时拿掉了头上的冰袋,坐起来靠在柔软的抱枕上,眼睛里一片冰凝。
竟然有人对莫衡动手,还差点成功了?
莫家的那些魑魅魍魉没这个本事,他们最多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背后一定还有黑手。
“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莫家身上咬一口。”
越慕时还没有发现,即使听见莫衡差点身亡,他的反应都非常冷静。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去看看莫衡的情况,而是快速地分析利弊,试图找出可以分得一杯羹的地方。
“莫衡果然命大,连这种死局都能平安无恙,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家医院,309房间。”
越慕时挑了挑眉,还真是巧了,两个人居然同一天进医院,还就隔了三层楼。
行吧,等会儿他去看看他,以表慰问。
然而很快越慕时反应了过来,他捂住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跳非常平稳,与刚刚想到陆西烛时痛不欲生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愣怔地呆在那里,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平缓的胸口,那里很平静,既没有心痛也没有慌张,仿佛所有的情绪都随着前两天莫衡的拒绝而消逝了一般。
他失去了自己设下的禁锢枷锁,再也不会沉沦在荒唐的自我幻想中迷失方向。
越慕时自嘲地笑了起来,捂住额头躺倒在靠背上。
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他居然能这么自欺欺人地佯装了五年之久。
或许他对莫衡有过好感,但那些好感早已停留在过去的岁月中再也无法前进。然而就是因为莫衡离开了,所有的孤单相思都变成了绝版,在他一遍遍地回忆加工中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恋。
揭开心中的面纱,越慕时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
拿下手,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带出释然的笑意。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
手下却没有动,而是愈发低下头。
越慕时挑眉,微微眯了眯眼睛,竟然还有什么比莫衡差点被算计成功更严重的事吗?
“莫谷,莫公子被JC带走了。”
越慕时骨感分明的手指在白色的被子上轻轻点了点,目光中带着点漫不经心,对这个消息不是太感兴趣。
莫谷那人胆小如鼠,能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些风月之事罢了,带过去被好好教训一顿也是好的,免得他成天乱混,让人觉得肮脏如猪。
“杨波、杨光林、王强三个人被并案调查,背后隐藏着涉嫌QJ未成年、故意sha人等重大案情,而杨波指认的对象就是莫谷。”
越慕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原本就疼的头一根筋突突作响,让他烦躁地用指尖不断按揉。
这怎么可能?就莫谷那个怂货……
“现在案件进展情况如何?”
“莫谷沉默不言,要求必须见到自己的律师才肯开口。但警方那边已经有了人证、物证,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莫谷家那边递出请求,希望您能出面周旋一二,保莫谷一条命。”
越慕时冷笑一声,眼睛里俱是嘲讽,莫谷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要如何保住他的狗命,现在东窗事发倒是急了。
“莫谷那边出什么价?”
“莫谷家的全部资产。”
越慕时微微勾起唇角,瞳孔里的幽光暗沉如夜。
也是,莫谷父亲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可不得倾家荡产给自己留个后。
“不够,让他把在莫家的股份也一并送来,我才会考虑考虑。”
“是。”
又看了一眼表,估计陆西烛至少得等六点钟下课才能过来,越慕时掀起被子,又拿起纸巾拧了两下鼻子,才让人举着吊瓶朝莫衡的病房走去。
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吧。
陆西烛端起洗好的草莓坐在莫衡的病床前,拿起小剪刀把草莓叶子剪去,这才递到莫衡嘴边。
莫衡眼角带笑,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这草莓仿佛甜到了他心里去。
然而见陆西烛一直喂他,便挣扎着要坐起来:“你也吃,我给你剪。”
陆西烛慌忙把水果盒放下,轻轻按住他不让他动。手都断了还喂什么草莓,老老实实躺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其实他心里甜得跟淌着蜜一般,毕竟被男神在乎简直不能更开心了。但面上还得义正言辞地说莫衡一顿,告诫他爱惜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才塞了一颗草莓到自己嘴里,笑眯眯地说:“要吃我自己会弄,你就好好躺着尽快把手臂养好。”
莫衡静静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眸并不如陆西烛那样仿佛会说话一般,却蕴含着真挚的情谊,像是一张蜘蛛网铺天盖地地朝陆西烛网来。
被这样看着,陆西烛又有点呼吸不畅了,觉得自己跟高原反应一样,急需吸氧。
他闭着眼睛把草莓塞进莫衡嘴里,原本是想让自己摆脱魔咒般的吸引力,却不曾料到手指因为太过大力而不小心摩擦过莫衡薄而柔软的嘴唇,吓得他宛如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收回手。
莫衡眼神微暗,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人点起了一把火,在烈风的吹动下不断地高涨。
“可是我也想喂给你吃。”
什么?大脑已经缺氧到无法思考的陆西烛根本没转过来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莫衡是接着他上句话说的。
那双褪去了清冷之色的眼睛灼热得如同小太阳一般,烘烤着他脆弱的神经,一层层地照进他溃不成军的防线里,让他根本难以抵抗。
陆西烛的脸哄地一下红了,艳丽的粉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又从耳根蔓延到脖子。
飞快地用指尖捏起一颗草莓堵住莫衡还要说话的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两人接触的可能。
莫衡轻笑着咬住草莓,又是好笑又是失落。
或许他应该再直白一点。
只是医院不是个好地方,他希望能布置一个更加浪美唯美的表白现场,让他们的第一次充满仪式感。
就算是喜欢,他也想要给陆西烛最好的。
于是,越慕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陆西烛宛如被逼进角落的小羊羔,羞怯地连头都不敢抬,而莫衡则是虎视眈眈的大灰狼,流着口水恨不得立刻吃掉到嘴边的猎物。
他瞬间气炸,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血都回流到了针管里,吓得保镖立刻喊了护士过来。
陆西烛一抬头就对上了越慕时怒火冲天的眼睛,只觉得乏味极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他!
他飞快地把草莓收好,跟防贼一样放到一边的冰箱里,可不想让越慕时拿一颗。
莫衡收敛了笑容,再面对越慕时时变成了一片漠然,礼貌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越慕时果然消息灵通,这么快连他的病房在哪都找到了。
只怕他此次前来,看望是假,试探是真。
越慕时却是大步走到陆西烛跟前,火冒三丈地质问着:“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让你来看我你不来,竟然就是在这里跟莫衡玩什么喂草莓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