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omega身穿到现实世界(6)
几乎所有人手中的刀叉都停了下来,一起怔怔地看着这边。
琴手手里的手机差点握不住,茫然地张着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跟着节奏点着空气。
一曲罢了,舞台缓缓落下来,周围的客人们才如梦初醒,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有几个客人叫了服务员来询问刚才弹琴的那位帅哥的名字;还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听入迷之前拿着手机开了录像,正对着手机回放回味。
白衍站起身,优雅地弯了弯腰,跳下了舞台,看向了琴手。
琴手看着白衍下来,兴奋地上前。这下他完全不怀疑这个乐谱到底是不是白衍原创了,只有原创者才能演绎出乐谱本身的感觉。
白衍略微扶住一旁的栏杆,稍稍喘了口气,平息着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
他现在其实还在发.情期内,身体时不时会迎来一波潮热,还好刚才弹琴的时候没有爆发。
琴手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白衍用意志力压下身体的酸软,关心他的买卖,“买吗?”
“买!”琴手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您开价多少?”
“您出价吧。”白衍现在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银行账户,一切从简,扫了一旁的小张一眼,“钱给他。”
小张这才从刚才钢琴曲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贴出付款码。
琴手有些诧异地看了白衍一眼,没想到白衍竟然这么随便。
小张看着收款金额后面的数字,震惊地结巴了起来:“这、没多打了几个零吗?”
“没有,它值得!”琴手满面神光,每一道皱纹里都洋溢着激动和热情,“这首曲子的名字是?”
这是白衍交的钢琴曲作业,名字自然也是随便起的:“《七号练习曲》。”
琴手脸上出现了一抹空白,没想到这个名字会这么随便——他以为至少也该是“星空练习曲”之类的名字。
他对白衍充满了热情:“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白衍哪有什么联系方式,礼貌地拒绝。
琴手很是失望,但没有强求,只能遗憾地把乐谱转到自己的手机上,抱着手机去琢磨去了。
他们有钱了,白衍干脆就在这间茶餐厅坐下点了餐。
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又“奋战”了一个晚上,肚子早就饿了。Omega的耐力很高,能量损耗也少,但肚子饿还是会饿。
挑最贵的几样点了,白衍用刀叉慢悠悠地切开鹅肝送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世界的饮食文化似乎比他的世界还要好一点。
他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好感了。
小张心疼钱,哪怕白衍请客依然只点了一份普通的个人餐,看着白衍,眼神晶亮,按捺不住自己的话篓子:“白衍,原来你弹钢琴这么厉害?是从小学习的吗?那首钢琴曲是谁做的,就这么卖出去不会有什么版权问题吧?哎你看起来有点发烧要不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
白衍喝了一口饮品,目光落在了小张手里的两根木棍上:“这是什么?”
小张愣了一下思维跟着白衍走了:“这是筷子,你在国外没有用过吗?”
出生在“国外”的白衍从未见过这种餐具,摇了摇头:“没有。”
这种餐具看上去需要很高的技巧才能操纵,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吃饭的时候也要锻炼自己的手部动作。
“现在来中国的外国人没用过筷子也很少见了……不过没人教你用筷子,那谁教你的中文?”
“……自学。”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知他们账单已经被那个琴手结了。
替白衍省了一顿饭钱的小张十分高兴,念叨了好几句“冤大头”,出门之后回头看了眼西亚茶餐厅,嘀咕了一句,“那个琴手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
琴手得到新乐谱,干脆不管餐厅里的事,转到后台的休息处,回味着刚才聆听的曲调,琢磨这首风格奇特的乐谱的细节。
刚看了几眼,手机就接到了电话。
琴手被打断,不高兴地接了起来:“哪位?”
“舅舅,是我。”电话那边传来沉稳的声音,“您到瞭海了吗?”
听到是外甥,琴手语气缓了缓:“到了,怎么?”
“我让人接您。”
等琴手到卡尔斯酒店人鱼间,正好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江湛同父异母的弟弟江渡,另一个他不认识,不过看起来有点眼熟,琴手就多看了两眼。
江渡看到琴手,眼前一亮,凑上来打了个招呼:“施老师,您好,来找我哥?”
施伯商对这个声名狼藉的江四少没什么好脸色:“嗯。”
江渡对施伯商却很热情,一路把施伯商送进了门,才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
旁边的年轻人好奇地看着江渡一反常态的热情,小声问:“四少,这位是?”
“这是我哥的舅舅,著名钢琴家施伯商。”江渡随口道,“煌星的晚会上会请他弹奏。”
施伯商进门便看到江湛把手里的资料丢在茶几上,对一旁的方秘书淡淡地道:“让他们回去。”
“怎么了?”
江湛转头看到施伯商,站起身:“没什么。舅舅怎么耽误这么久?”
看着舅舅坐在沙发上,江湛不着痕迹地挑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略微皱了皱眉。
——舅舅怎么也开始用起香草香水了?
施伯商知道自家外甥洁癖严重,不以为意:“耽误的好,这次收获可不小,拿到一张绝妙的乐谱,还碰到一个极有天分的年轻人,可惜没要到联系方式。”
江湛难得从舅舅口中听到这么高的评价,有些意外。他知道舅舅这两年陷入了瓶颈期,四处寻找突破当前桎梏的契机,经常会走进大众生活里寻找音乐的灵感,有时候也会发现几个有天分的音乐奇才。
“对舅舅有帮助吗?”
“有!”施伯商成名已久,眼光自然十分毒辣,“这个乐谱硬要说的话其实类似于炫技,并没有掺杂创作者多少感情;但是它的风格和当今的几个钢琴乐流派都不一样,像是另外开辟了一条音乐的道路——这个价值可就大了!”
江湛听不太懂,看自家舅舅兴奋得手舞足蹈,微微笑了一下:“舅舅辛苦了,我已经在卡尔斯开好房间,舅舅可以安心住下慢慢研究。”
施伯商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几天别让人打扰我,我要练练曲。”
“好。”
和外甥炫耀了一番自己挖到的宝,施伯商刚要起身,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一本绿色封面的书,愣了一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青春期性教育手册》?你看这个干什么?”
江湛:“……”
他脸色不变,缓缓地道,“方程的。”
施伯商吃惊地看了方秘书一眼。
“……”方秘书忍气吞声,“对,我的。”
“看不出来啊。”施伯商摸了摸手背,有些疑惑,“你们这个年纪,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基础生理知识?”
方秘书都奔三了,才开始看这种教育书?
“……”
防止江总脸色冻死人,方秘书赶紧把人请走了。
送走施伯商,方秘书回来,顺便带回了江湛的家庭医生。
“通过检测报告来看,江总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江湛手指抚过自己的脖颈,沉默不语。
“江总后颈处有电击的痕迹,对身体并无损伤。”许医生翻开一页报告,“江总最近在用什么电疗仪吗?”
江湛手指顿了顿,放下来:“其他方面呢?”
“江总哪里不适?”
江湛叉起双手,依然是淡淡的口吻:“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