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你给劳资滚远点(7)
☆、再入慕阳(二)
苏秋白凭着牌子轻轻松松地借了好几大本关于医术方面的书,就打算去以前常去的修炼区仔细看看,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弹了回来。嗯?什么情况?以前不会啊?苏秋白小心走上前,正要用手去摸摸空气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个人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眼前那人,小宅男脑子里就出现了以前看某部和谐小说中对美男的描述。只可惜,苏秋白看着那双没有丝毫涟漪的黑眸,就是太清冷了。慕boss这长相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蛊惑人心啊!不过,慕晨并没有注意到苏秋白,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那样冷冷地离开了。
苏秋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旁有人跟他说话:“那就是缥缈峰上的三师兄了,很冷是不是,慕师兄他平时就那个性子。”
嗯?苏秋白回过神来,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又对慕晨花痴了!这才注意到有个很可爱的妹子在自己身边说话:“这边再往里走就是藏经阁内室了,只有五大峰入门弟子才可以进去的。门口设有结界,所以道友你进不去的。”
苏秋白打量了妹子下,很眼生,以前没见过。正要自我介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哑巴也就不说话了。
妹子见他打量自己,也就大大方方地说:“道友你好,我是天玄峰的弟子,我叫泠泠。”
原来是天玄峰的啊,怪不得没印象。苏秋白用手比划两下,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你不能说话啊?”泠泠有点失望,即随好奇道,“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啊,是以前受过伤吗?”
苏秋白心说我哪知道,无奈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没有穿慕阳的弟子服,面也生,你是来给师兄师姐们解毒的吗?”
泠泠见面前的人轻轻地点点头,兴致一下子就起来了:“你是白合宫的人?”
白合宫?那个在修□□中持中立态度的医修世家?慕阳连他们都请来了?难道他们请了很多人?苏秋白一下就想通了,自己说是来解毒的,其实就是男主带自己混进来的一个幌子。他就说么,哪有随便一个人就叫来给人治病的,一来男主的面子没有这么大,二来南宫睿应该也没有那么出名。想到这里,小宅男顿时就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不是白合宫的”小丫头一脸好奇,“那你是哪个友派的?”
苏秋白有点犹豫要不要把男主说出来,后来一想自己要光明正大一点,就用灵气在空中写道:“我是南宫傲天的表弟,我叫南宫睿。”
苏秋白的灵气很虚,字迹只淡淡地在空中停留了一秒就散去了。
“你是飘渺峰南宫师兄的表弟啊?”小丫头莫名兴奋起来,急忙拿出一个碧色的玉石板给苏秋白:“你可以在上面写字,我对医术也有点研究,可是我师兄不让我去看中毒的人。”说到后面,撅起嘴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看来那些人不是谁都能看的,苏秋白暗暗思索,不过也对,人家中毒后说不定有些奇奇怪怪地症状呢。或许这个小丫头是个突破口,苏秋白当下做了个决定就在石板上用灵气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谈。”
泠泠看一眼四周:“我知道一个地方,去天玄峰吧。”
苏秋白以前没来过天玄峰,比起飘渺峰的云雾缭绕青翠灵动,天玄峰更显得诗情画意一点。泠泠找了个半山腰的亭子,亭子外开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放眼山野,玲珑剔透,好似无边无际的紫色锦缎鬼思神工般织就的仙境;虚无缥缈、找不到一丝人间的浮华和一丝杂念,莽原玉带缠绕,蜡象奔驰,又好似万千的水流在阳光中一泻而下,无遮无拦。
苏秋白忍不住露出赞叹的表情,这样的地方才是犹如仙境啊,飘渺峰虽好就是太没生气了。看着那漫山遍野的花儿,他心中似乎有所触动,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却又找不到了。
泠泠也不由得自豪道:“漂亮吧,除了云都峰,天玄峰是五大峰中景色最好的了。”
苏秋白一想也是,毕竟这两个峰都是女弟子比较多。一提到云都峰,他又不由得想起了羽然,微微一顿,拿出玉石板写道:“这次受伤的人都有些谁?”
泠泠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师兄不让我去打听。只知道是飘渺峰的苏清师兄把他们带回来的。”
“那你知道飘渺峰有谁进去了吗?”
“不清楚,好像是由慕晨师兄,南宫师兄带领进去的。”
对了,问题就在这儿!苏秋白继续写:“苏清没有进去吗?”
“你怎么这么傻呀,”泠泠歪头,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既然是苏清师兄把他们带出来的,那肯定他也进去啦!”
“你确定他进去了吗,你有亲眼看到吗?”
泠泠摇摇头,很遗憾地说:“他们出发那天我被师父罚去面壁了,没有去看。”
“你还记得他们出发那天的日期吗?”
泠泠仔细回忆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拉下脸:“你问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干什么,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我告诉你,我们慕阳可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苏秋白冷汗,只好陪笑,写道:“没有啊,我就是想问问清楚看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中的毒,我好有据可查。”
是吗?泠泠用眼神表示着狐疑。
“对啊,再说了,我是南宫傲天的表弟,你难道还不相信他吗?”苏秋白一边写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泠泠的表情。
她歪头想了想,笑了:“说的也是,那你可要介绍南宫师兄给我认识呀,我可崇拜他啦!”
“一定一定!”苏秋白心道这估计又是一个拜倒在男主光环下的妹子,只可惜注定是无疾而终了,因为原书中压根就没出现这么个名字。不过也不一定…
“那好吧,我记得他们出发的那天是初七,因为那天刚好轮到我统计大堂资料,我没准时去还被师父罚面壁来着。”
初七吗,苏秋白皱眉,他和慕晨进灵虚幻境是什么日子来着,反正肯定不是月初,应该是二十几的样子。这么说,他们后来又进去一次。
“你知道中毒的人都被安置在哪里吗?”
泠泠谨慎地看一眼苏秋白:“你该不会是想偷偷去吧?”
苏秋白冷汗,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就听到泠泠继续说:“那你可得带我去,我也想去看看。”
苏秋白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心道你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
泠泠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撅起嘴巴:“你可别瞧不起我,这几大峰除了内门弟子外也就没几个人知道那些人养伤的地方了,你运气好碰到我了,否则就瞎找去吧!”
意思那地方还是保密的?苏秋白一惊,看来在灵虚幻境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伤亡,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跟我的再次穿越有关吗…
“你为什么非要看看那些人呢?”苏秋白在玉石板上写。
泠泠迟疑了一下,脸色微微变得苍白,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中气:“因为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他们当中,不对,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
原来这姑娘是想见情郎了,苏秋白看小姑娘都快哭出来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想写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写什么。
好在泠泠只难过片刻便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声音又高昂起来:“反正就算没人陪我也是肯定要去看他的,”她赌气地不去看苏秋白,“你不去就算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苏秋白急忙拉住她,急急把石板拿到她眼前:“我去!”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泠泠急切地看着苏秋白。
虽然苏秋白也很想立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告诉他这事儿不能急还需从长计议,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泠泠,泠泠虽说不太高兴但倒也明白事理,点头道:“那好,我们明天上午再来这里谈具体的事宜,我今天也出来太久了,师兄恐怕早就在找我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见!”
苏秋白朝她挥挥手就当“拜拜”了。他看着小姑娘娇俏的背景慢慢融进紫色的花海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理了半天都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也就放弃思考了,反正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对了,就是不知道这事跟魔教教主有没有关系。
苏秋白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也不想离开,不知为什么这里总让他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就连体内稀薄的灵气都似乎多了一些。但现在已繁星漫空,苏秋白也就但不打算久留,慢悠悠地起身,正要离开亭子。突然感觉背后一道炽热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神经一紧,扭头看去。
苏秋白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看到(小说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高手偷看哪会让人看到),可他错了,淡淡的星光下,一个修长俊美的男子就静静地站在十几步开外。
他什么时候来的?那丫头说的话他听到没?他不会认出哥吧?现在哥该怎么办?打招呼?直接走?苏秋白愣愣地看着慕晨,脑子飞快运转,然后,当机了!
然后,两人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中“深情对视”(大雾)。终于,慕boss嘴角一弯:“想查灵虚幻境的事?”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苏秋白呆呆地想,以前他的声音是低沉有磁性的,不像现在这样空虚灵泛,没有生气。然后才反应过来慕晨在跟他说话,看一眼慕晨那略显阴沉的笑,他垂下眼眸,用手比划两下,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慕晨神情变冷,“还是不想说话?”
苏秋白偷偷咽了口口水,无措地摇摇头,不明白慕Boss现在的立场就连抱大腿求饶都找不着门儿啊。
☆、慕晨的秘密(一)
“不要查这件事,离那个丫头远一点!”慕晨冷冷的声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苏秋白一抬头却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苏秋白前后左右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慕晨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这几次见到慕晨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货该不会黑化了吧,小宅男摸下巴,不过好像他本来就是个黑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让我查灵虚的那件事呢,难不成另有隐情?别的不说,单单是苏清这货从哪冒出来的就很值得人好奇了。
这件事肯定还是要查的,苏秋白一边御剑回客居一边心里琢磨,慕晨那边暂且先放放,他的事情劳资一想头就大,远的比如他为毛要带我去花之幻境,近的比如他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天玄峰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果然大boss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可是具体要怎么查呢,直到躺在床上他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魔教教主说不定也跟这件事有关…总之前途堪忧啊…不过也没事…反正不着急…
一晚上没睡好的苏秋白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往天玄峰赶,只是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两位老朋友。男主和羽然!苏秋白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俩人以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jump的姿势乘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宝剑直直地向主峰飞去。秀恩爱可耻!小宅男带着酸味腹诽,就知道这俩早晚会在一起。
嗯?距离近了,苏秋白才发现一点不对劲,羽然一身白色裙衫上竟衬着点点血迹,他急忙看向她的脸,果然,她面色苍白,嘴唇上也不知是不是沾了血迹红的发黑,眼睛微闭,无力地靠在身后的男主身上。很明显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且时间不久。可是这大清早的,羽然会是怎么受伤的呢?男主也不知是没有看见他还是不想搭理他,连眼神都没给苏秋白一个就匆匆飞走了。
在这里天玄峰和主峰基本上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了,苏秋白稍稍犹豫一下,抬头看了下时间估计就算自己现在到亭子里那小丫头肯定也还没去呢,不如先去看看羽然怎么样了,好歹相识一场,怎么说也都是自己在本书中最喜欢的女主角。
这么想着,苏秋白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他技术差,飞得慢,到达主峰时连个人影儿都没了。不过因为目前无上真人在闭关,他们肯定不是去主殿也不会去真人休息的地方,羽然受了伤,那么能去的地方就只有炼丹室了。我真是太机智了!苏秋白心里为自己点个赞,急忙就向炼丹室跑。
结果一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好像都在往炼丹室那边赶。看来真出什么事了,苏秋白皱眉,拉着一个看着面熟的就问:“这位道友,敢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谨慎地打量着苏秋白:“不知这位道友是?”
苏秋白正要回答,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哑巴身份,简直想自虐一下了!
那人见苏秋白面色变化不佳,又问:“道友似乎不是慕阳的人吧?”
苏秋白抽抽嘴角,反正也这样了,就破罐子破摔好了:“不是,在下其实是贵派请来的医修。”
那人恍然大悟:“哦,道友是白合宫的?失敬失敬!”
这可是你说的,苏秋白不置可否,继续问:“这大清早的怎么大家都往炼丹室赶呢?”
那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白合宫的么,竟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秋白一脸迷茫:“其实我在宫里资历很浅,此次前来就是来长长见识的。”言外之意炼丹什么的我都没参与啊要知道什么。
那人也只好耐心回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今早接到紧急集合令说白合宫的人出了事,这才急急往炼丹室赶,你们白合宫的人昨晚没回去么?”
苏秋白摇摇头,转移话题:“你今天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南宫师兄了吗?”
提到南宫,那人脸色变了一下:“没啊,怎么了?”
苏秋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半吐半露:“我看见他好像和羽然道友在一起,从外面回来,你看见羽然道友没?”
那人依旧摇摇头。
看来这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苏秋白心中微微叹气,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把自己的哑巴身份搭了进去,不值啊不值。不过这人估计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知道了也无妨。
到达炼丹室时,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围在门外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苏秋白一身淡绿色长袍在慕阳白色的弟子服中相当扎眼,所以当下也不敢有所动作,只静静地站在一边尽量减少存在感。
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苏秋白都想离开去找泠泠了,苏清从炼丹室中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昨天晚上是谁负责外峰巡逻?”他口气很冲,人群顿时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回答。
“是谁?”苏清眯起眼,声音更冷。苏秋白甚至感觉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不由得缩了缩头。
还是没有人回答。
苏清冷笑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是关旭。”慕晨淡淡地说,一脸从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关旭?苏秋白脑子好歹灵光了一次,想起这人是飘渺峰执法队的队长,也是个实力牛逼的人。
苏清似乎很不想见到慕晨,面色由不好直接变成了很臭,声音也有了几分不耐:“他人呢?”
慕晨完全无视苏清的情绪,依旧云淡风轻地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样东西,苏清一看脸色就白了:“他死了?”
这个声音如同将油滴进了一锅水中,人群立刻炸了起来。
“关旭死了?”
“不会吧,真是那个执法队队长?”
……
苏秋白很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因为这个关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死不掉的人。倒不是他的实力有多厉害,就算他很强,也总有比他更强的人。严格来说,关旭并不算人类,而是一只及其有灵性的豹猫,一千年前曾是慕阳掌门(那时还只有一个掌门)座下的灵兽,经过几百年的修炼化成人形战斗力强悍且拥有猫类的九条命之身,出任缥缈峰执法队队长几百年来从未出过事。他真的死了?苏秋白也不敢相信,如果他死了那就意味着慕阳至少飘渺峰不再安全了。显然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都死死地盯着慕晨,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话。
慕晨依旧是一脸淡然,好似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他慢慢地回答:“他失踪了。”
失踪?从某种意义上和死亡没什么大的区别,尤其在这种形势下。所以苏清神情没有丝毫放松,他狠狠地吩咐下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就一挥袖子“都回去!”进了炼丹室。
人们都摸不着头脑地站在那儿,不甘心地想要再知道些什么。有些胆子大的围到慕晨面前恭恭敬敬地问是怎么回事,慕晨也不回答,冷冷地看向人群外的苏秋白。
苏秋白猛地对上一副没有丝毫波澜眸色深沉的眼睛,心一紧,他该不会认出我了吧?
他一拍脑袋,哎呀,泠泠还在那儿等着呢!也顾不上炼丹室里的羽然(主要是进不去啊)和炼丹室外的慕晨(主要是看不透)了,立刻匆匆地离开。
慕晨看着那一抹离去的碧色长袍,眼神晦涩不明。
我是缥缈峰的慕晨。我记得我重生了,我记得我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可是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记不清了。我很清楚我的记忆半年前就出了问题,可是我把它很好地隐瞒起来。毕竟,慕阳已经不再像它表面那样牢不可摧了。
半年前,我从长长的昏迷中醒过来时就看到了身旁的苏清,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到他的第一瞬间我竟莫名松了口气好像一切都安全了的样子,很奇怪。可是更奇怪的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当他没好气地跟我说:“没死算你命大!”的时候,我的情感全部冷却了下来,不对,不是这个人,我皱眉,好像这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又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