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45)
然而此刻的暗卫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他被苏缱死死按住双手,就企图用脚踢踹,看得出他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动作凌乱,毫无章法,比起进攻更像是在自卫。
苏缱被他的进攻扰的烦不胜烦,最后索性一掌拍晕了对方,把暗卫的笨重的身体扔在墓道一边。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起狂来?
他在墓道里随处一看,发现脚下有一颗绿色的圆珠,捡起来仔细一瞧,居然是一颗眼珠,葡萄粒大小,扁而宽,上面绘着一层绿色彩漆。
苏缱望着指尖残留的颜料,想起前世在第十二道门后遇到的场景。
第十二道中确实没有机关。除了先皇的棺椁,只有一尊七尺余高的鬼面雕像。
他拿着眼珠朝前走去,看到了摔碎在墓道中的陶土雕像,破碎的头颅中,一块血色玉石显露出来,苏缱俯下身捡起玉石,拂掉上面残留的土灰,看到玉石下雕刻的龙纹,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
原来鬼玺真的能蛊惑人心让人看到心中最畏惧的东西。
只可惜,他无所畏惧。
苏缱拿着鬼玺走到第十二道门前,里面的呼吸声已然消失,看样子苏北凉已经离开了。他索性直接推开墓门,走进墓室内探查一番,只见所有脚印都集中在了棺椁周围。
他走到棺椁前,直接推开棺盖,先皇融化的尸体和狗叠放在一起,**的狗毛被那身金丝遍布的龙袍一衬,显得格外滑稽。
前世他也打开过这口棺材,但是并没看到过冰块融化后的样子。
先皇与狗?
苏缱看着不由得笑出声,苏北凉把自己生母的尸身替换成狗,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狗腹部有些微微敞开的红肉,忽然神情一滞,伸手将棺材里的死狗拖了出来,翻起一看,果然肚皮上有被缝合的痕迹,上面的线被一根根挑断,露出里面暗黄色的纸包,边角的部分被融化的冰水浸湿了一片。
苏缱直接将里面的牛皮纸包拿了出来,展开后发现了里面的记事簿,翻开第一页看到了一只血淋林的小手印。
*
苏北凉从墓道里爬出来,准备骑马原路返回,看山上这日头上升的高度,估计已经快到中午了,加快点速度,说不定还能赶上小太子的颁奖仪式。
结果苏北凉在记忆里拴马的地方找了一圈,除了一棵被勒断的小杨树外一无所获,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缰绳,不禁疑惑道:“这小畜生还有这么大力气?”
这可怎么办?马跑了,难不成他要徒步走回去?
先不说他要走多久,等走到主峰上肯定会被周围人问,殿下您的马呢?
到时他要怎么回答?我打着打着猎,一只猎物没打着,还把马给打丢了?这不纯属扯淡么。
愁人。
苏北凉举着小树枝正在林子里找马,就听到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吓得他低呼一声,手里的小树枝都挫成了两段。
很快他就发觉这声音有些不对,一般情况下老虎无论是捕猎还是打架也不至于叫这么大声吧?怎么说也是百兽之王,还用得着用声音恐吓对方吗?
除非它遇到了比自己更厉害的东西,在森林里比老虎更厉害的,只能是猎人。
苏北凉壮着胆子,朝着方才虎啸传来的方向小心探过,刚走了三两步,就听前方响起一阵急促的拉弓声,那紧绷的弦随着弯弓频频颤动,伴着林间微风,发出阵阵嗡鸣。像是急不可待的催促着利箭射穿野兽的头颅。
真的有猎人!
苏北凉赶紧出声道:“箭下留情!”
平王看到从树林里徒步走来的凉王也是一阵吃惊,放下手中的弓箭,骑着马走到苏北凉面前,来回巡视一圈不解道:“七哥你怎么一个人?你那匹骡子呢?”
“……胡说八道,什么骡子,我那是马!”
就算个头小了点也不至于看成骡子吧!
苏北凉有些郁闷的摘了摘身上沾的草叶,拉着平王的胳膊就要坐到马上去,结果他的手刚抓在对方腰侧,平王就像触电似的,表情一变,赶紧制止住他。
“七哥这可使不得!”他红着脸拉开苏北凉的手,拉着缰绳转了半圈,将马头对准苏北凉的方向,意思明显是不想让苏北凉上自己的马。
苏北凉看着平王一脸羞涩的表情,无语的站在原地:“我方才下马解手,马挣脱缰绳在林间跑丢了,总不能让我徒步回去吧?”
“什么?!七哥,你,你怎能在林间解手!”
平王更是脸色胀红,欲言又止的看着苏北凉,好像听到了什么非礼勿听的事情。
苏北凉简直无言以对:“你这话说的,狩猎一天,我总不能憋着一直等到回王府再方便吧?还是说你从来时到现在都没解过手?”
刚才在山上打招呼时他还没发现,这小平王还挺容易害羞的,不就是在山里解个手么,也没当着他的面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趁平王不注意,苏北凉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翻身坐上马背,催促道:“比赛时间马上到了,完事就赶紧拖着这头虎回去。”
说着直接伸手穿过平王的手臂,拉起缰绳,朝早已咽气的老虎疾驰而去。
而被苏北凉“抱在”怀里的平王,仿佛第一次骑马的孩子似的僵在马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暼着苏北凉近在咫尺的侧脸,绯红瞬间爬上了耳背。
第38章
平王虽是众多兄弟中年岁最小的一个,却人高马大,四肢虬劲有力,看着比任何一位王爷都魁梧,尤其是跟修长纤细的苏北凉坐在一起,身材差距更是显而易见。
苏北凉急着赶回春猎赛场,一会苏缱领奖,自己这个监护人要是不在身边小太子得多失望啊。之前还可怜兮兮的跟他说,根本就没人希望他能做好,自己要是再缺席,估计苏缱连奖都没底气领了。
不过高大的平王坐在前面,马上本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他这缰绳拉的也十分不便,后面还连着拖拽老虎的平车,笨重的铁轮一碰到路上的石头,就撞得当啷一声,连带着整匹马都摇晃起来。就算鞭子抽的再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北凉屈指抹掉额角的热汗,又将鞭子塞回平王手中:“你比我高太多,要看前面我还得歪着身子,还是你赶马吧。”
递交鞭子时,指尖相碰,平王又开始脸红起来。握紧马鞭,小声喃喃道:“七哥,你今天真有些奇怪。”
苏北凉仔细看着前面的路,又要分心留意后面的平车,听到平王的质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道:“我看奇怪的是你,平时说话也不这样,怎么今日搭一下你的马都扭扭捏捏?比见了你的平王妃都羞涩。”
“我才没有!”像是掩饰心中的尴尬,平王一鞭子狠抽下去,身下的黑马扬起前蹄一声嘶鸣,朝着前方的密林开始乱跑乱撞。
坐在平王身后的苏北凉猝不及防一个趔摇晃,差点从马背上翻折下去,回过神后赶紧从平王手中夺过缰绳,绕过手腕几圈,死死向后扽勒住马颈。
好在后面有平车跟老虎坠着,马发疯的跑了几圈就气喘吁吁的停在原地,苏北凉也累得快要奄奄一息。
将缰绳扔到平王手里,不住怒喝道:“你干嘛那么用力抽它!”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够快,这会儿他都不知道要挂在哪棵树上了。
平王垂着眼有些愧疚,但视线一对上苏北凉的脸,就立刻低下头,两片薄唇张张合合嗫嚅半天,愣是一句话也讲不出。
如果苏北凉是个姑娘恐怕都要误会了,这反应简直跟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遇到心上人的反应一模一样。
苏北凉有点方。
难道又是他不知道的新设定?平王对凉王还存有这种心思?
在原著中这两人之间基本没什么交集,充其量也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次过家家。后来凉王辅佐苏缱执政,平王直接交付兵权,去了自己的封地躲清静,后来那几年皇城的风云变幻,基本都未能波及到他。
所以说这二者几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现在见了他又是脸红又是磕巴,这是闹哪样?
就算凉王皮相再美,那也是你名义上的七哥好吗?恋兄情结真的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