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认错了主角(36)
宁九把信给师尊念了,信里说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昨日刚刚落脚,马上就要开始着手案件等等,听上去倒是很顺利。
祝淮点点头,心里的担忧减少许多。
“师姐还给我们送了礼物回来,师尊要看看吗?”
祝淮侧目看见石桌上放着几个小盒子,料想应该就是宋弦意送回来的礼物了,摇头:“先不了,待会四长老要过来。”
话落,在石桌旁的谢赦恰好转头,与他对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谢赦的眼底有一丝幽怨。祝淮吸吸鼻子,心想自己真是下棋下糊涂了。
符月青刚回清源山,平日除去给弟子们授课,算是十分清闲,所以一有空就来找祝淮。
符月青性格温柔知礼,和自己很投缘,有这一段时日的相处,祝淮和符月青关系自然十分融洽友好。
有他的帮助,再加上这些日子的潜心炼制,祝淮炼制的第一柄剑即将问世。
符月青端详着,评价道:“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神器级别。”
他是修真界有名的炼器大师,在他眼里炼出神器不算太难,但若在旁人看来,祝淮已经可以被奉为修真界第二个炼器新星了。
祝淮轻抚剑身表面,极度流畅的紫黑色玄金剑在他的指尖下泛着灼灼华光,确实是上好的神器。他笑道:“多亏了你,否则不会这么顺利。”
符月青笑道:“我可不敢居功,我只是告诉你怎么做而已。”
说完,他又提了一句:“一般炼器者都会在自己炼制的东西上面加上自己的印记,以表示出自自己之手,你要不要也加一个。”
祝淮颔首:“好。”
印记犹如注册商标,当然得慎之又慎,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
符月青见他迟迟不下手,似乎很纠结,便建议道:“我前不久看见薛凤有个六星盘,上面的心形的印记十分好看,虽然别人的印记不能用,但你可以以此为参考。”
祝淮被点拨了,略微思索片刻,聚灵于指尖,在剑身与剑柄间几笔画下一枚图形。
符月青看一眼:“唔,这个……”
祝淮自觉满意:“怎么样?”
符月青:“……很奇思妙想。”
只见在漂亮的剑身上,祝淮画了两个桃心,被一只箭穿起来。符月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印记,并非不好看,只是很新奇。
他饶有趣意地笑道:“阿淮总能让我眼前一亮。”
祝淮:“还行,还行。”
剑已炼好,祝淮还得选个好时机送出去,请教符月青时,他答:“送东西还要挑时机?”
好了,明白了,这人根本毫无情趣,还是情圣靠谱。
祝淮乐颠颠地去了望日台,道真真好在,瞅见他,问:“你来做什么?”
“不欢迎我?”祝淮一撩袍角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道:“送礼物的话,你觉得应该在何种氛围情景下?”
道真瞧他一眼:“看来你们进展不错。”
祝淮笑嘻嘻道:“尚可。”
恰好道真没什么事,大发慈悲给他答疑解惑:“打算送什么?”
“剑。”
道真撩起眼皮:“就这?”
就这?祝淮不服气了,把剑掏出来给他看:“剑怎么了,好歹是神器呢。”
这下倒是道真吃惊了:“已经发展到送神器的地步了?”
神器珍稀程度可以和万年灵兽相比,好的神器更是可以孕育出灵物,不是此生唯一的关系,怎么也不到送神器的地步吧。
道真对祝淮刮目相看,不愧是情痴:“你都送神器了,对方还不感动吗,这种时候氛围已经不要紧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非常合适。”
说完他沉吟一会,给了祝淮一个暧昧的眼神:“你懂我意思么?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祝淮懵着:“什么更进一步,早着呢,慢慢来。”
道真:“你可真是……”
他没说下去,但在心里又给祝淮加了个“真纯”的标签。
*
道真的建议祝淮一直非常敬崇,所以回到谪仙台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送出去吧。
他在谪仙台等了半天,也没见谢赦回来,按理来说此时也该是下学的时间了。
难道被拖堂了?祝淮想这可不行,改日得敲打一下他们导师,拖堂不是君子所为。
祝淮等着等着就困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休息,除去日经一修,他睁眼就是炼制剑器,现下一闲,困意自然袭来。
坐在石桌边上,被风这么轻轻一吹,祝淮想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便一手支着下巴,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谢赦今天的确下学晚了,但不是因为拖堂,而是路上遇到了鹤峰真人和武炎执事。
两人一人一句把他从上到下夸了一遍,才放他离去。
他表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焦急,不是为了赶着回去做饭,而是想早些见到师尊。
谪仙台沿路的风兰花依然静雅,还因为季节原因开得愈发娇艳,往常谢赦会随手携上几朵回去,今日却无心欣赏。
回到谪仙台,拐过一道折儿,不远处一个淡青色的身影斜坐着,谢赦一看见,原本急促的脚步缓了下来。
他慢慢地靠近,才发现师尊阖着眼,呼吸平稳。
他也不自觉放轻呼吸和脚步。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祝淮散落在肩上的头发便滑到了身前,有一丝被风吹起,好巧不巧地挂在他挺翘的鼻梁骨上。
谢赦站定在他跟前,手指微动,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喉结也滚了滚,最终还是伸出手,想悄悄取下那缕发。
他俯下身,指尖还没碰到,眼前人已缓缓睁开眼睛,浅薄到阳光都透不进去的瞳仁凝视着他,叫他心神都忍不住颤了颤。
谢赦大着胆子,撩下那缕发丝。
祝淮刚醒,神态还懵懂着,感觉到对方的动作,未阻止,甚至还没明白他在做什么。
祝淮许久不说话,谢赦蜷着手指,低眉敛目,轻轻地唤了声师尊。
“嗯。”祝淮直起身,支着下巴的手略微酸麻,他用另一只手按了按。
谢赦:“师尊,我来吧。”
祝淮轻笑:“好啊。”
他稍微摆正姿势,将手递了过去,谢赦轻轻握着他的手腕,由下至上地轻揉。
酸麻感退去,祝淮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若不是谢赦以前根本不可能替人做这种事,祝淮肯定会以为他是职业选手,科班出身。
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他看向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谢赦。
少年面容娴静乖巧,美而不艳,无丝毫锋芒,像是世家公子里最慵懒贵气的那一个。
他曾数次挡在自己身前,也曾展露出对自己柔软依赖的一面,但祝淮很清楚,他并非自己所展现的那般温良。
“为师有个东西想给你。”
“徒儿有个东西想给您。”
祝淮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嗯,是什么?”
谢赦抿唇,取出一枚小巧的银花飞令。
祝淮接过这约莫掌心大小的飞令,笑着说:“是你们炼器课上的作业吧?”
谢赦点头,期许地看着他:“师尊觉得……如何?”
祝淮仔细看了看,银花栩栩如生,精致又灵巧。他如实夸道:“做的很不错。”
“不过……”
祝淮突然开口,谢赦:“什么?”
“你该知道,这枚心形代表着什么吧?”祝淮指着飞令上一个小巧的刻印,问他。
谢赦磕磕巴巴道:“师、师尊也知道么……”
祝淮笑了一声:“那当然啦,为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赦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谢赦猛地抬起头,眼眸颤动,一颗心如坠冰窖。
“我……”他试图发声,喉间却像梗着什么,叫他苦涩无比。
祝淮奇怪道:“怎么那副表情?来,你听我说。”